筆趣閣 > 時光偷不走初心 >第299章 原來沒死啊
    謝云溪看着梁雨柔的雙瞳像是長了鉤子般,緊緊勾着她,張動慘白的脣,一字一頓道,“聶、相、思”

    聽到這三個字,梁雨柔雙瞳先是一緊,後猛地瞠大,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說誰”

    謝云溪睜着一雙無神悚然的眼睛盯着梁雨柔。

    梁雨柔心臟猛然碾縮。

    客廳,梁雨柔雙眉緊蹙,將一杯熱水放到謝云溪面前,聲線緊繃,“暖暖手吧。”

    隔了這麼久,謝云溪想到電梯裏的場景,仍是哆嗦不已,惶然伸手抱住那杯熱水,低頭,將蒼白的脣對着杯沿連喝了好幾口。

    梁雨柔匪夷的看着謝云溪,“你,不燙”

    她接的是剛燒沸的開水。

    “啊。”

    謝云溪彷彿這纔有了知覺,感知到般,燙得一下丟了水杯,捂住了自己的嘴。

    梁雨柔合緊雙脣,沒去管被她丟到地毯上的水杯,徑直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你說看到了聶相思你確定是她”

    謝云溪雙眼發紅,看着梁雨柔,嘴裏和喉管像是有火炭在燒,說不出話。

    梁雨柔知道她是燙着了,默了默,道,“你先去洗洗吧。我給你拿點冰塊。”

    謝云溪睫毛垂了下,點頭,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梁雨柔看着她走進洗手間,臉猛地往下沉,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那端剛接聽,梁雨柔便寒聲道,“立刻過來見我”

    說完,梁雨柔用力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沙發裏,起身去冰箱拿冰塊

    洗手間。

    謝云溪背部輕貼在洗手間房門一側的牆壁上,眼角掛着淚,去看鏡子裏的自己。

    因爲剛纔猛灌的幾口熱水,雙脣四周已經紅腫,她能感覺到舌面滾起了泡,喉嚨也生疼。

    可也是這幾口熱水,把她燙醒了

    她之前是徹底失了控

    謝云溪閉閉眼,眼淚自眼角往下淌。

    謝云溪從洗手間出來,梁雨柔便將用裝好冰塊的冰袋遞給謝云溪。

    謝云溪接過。

    “含一塊。”

    梁雨柔拿起桌上裝着冰塊的杯子給謝云溪。

    謝云溪從裏拿出一塊冰放在嘴裏。

    可一放進去,冰塊滾過舌苔上的血泡,便是一陣難以忍受的疼,謝云溪痛苦的皺眉,一下將冰塊吐了出來。

    梁雨柔抿脣,看着她。

    謝云溪坐進沙發裏,手裏緊緊握着那隻冰袋,試着動了好幾次喉管,才艱難發出了一串沙啞低沉的聲音,“我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如果真的是我妹妹,那她是鬼麼”

    梁雨柔眯眼,“你是在哪兒看到她的”

    謝云溪臉色弱白,望着梁雨柔的雙眸驚魂未定,“我今天去星尚接受採訪,採訪結束後坐電梯到負一樓的停車庫,在電梯裏碰到一個女孩兒。我注意到她全程低着頭,我覺得奇怪,加上電梯裏只有我跟她,我便試着跟她說說話打發時間,可是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理我。我更是覺得疑惑,就朝她走了過去”

    謝云溪話到這兒,猛地閉上眼,一臉不敢回想的驚悚表情。

    “然後呢”梁雨柔不自覺握緊自己的雙手。

    “我還沒走到她面前,她突然擡起了頭,那張臉”

    謝云溪一下睜開眼,滿眼紅絲的盯着梁雨柔。

    梁雨柔心尖顫了顫。

    “跟我妹妹聶相思,起碼有九成像我當時真的,真的”

    謝云溪邊搖頭邊抱住自己的雙臂。

    梁雨柔呼吸密集,上本身不自知的往前傾,盯着謝云溪,“然後呢”

    謝云溪紅着眼羸弱的看着梁雨柔,再出口時,聲音裏幾分嘶啞幾分哽咽,“我被嚇得狠了,等我回過神來時,她已經不在了。所以,我不知道是見鬼了還是我真的不知道。”

    梁雨柔低下頭,好一會兒,她又才擡頭看向謝云溪,“你說你今天去星尚雜誌接受採訪”

    “嗯。”謝云溪柔弱的應。

    梁雨柔盯着謝云溪,又沉默了一陣,輕聲說,“云溪,你從星尚離開後,就直接來找我了對吧”

    “是啊。”謝云溪雙眼懵懂,“雨柔姐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梁雨柔嘴角弧度很小的扯了下,後背往身後的沙發背輕貼了去,“云溪,我真的是你最好的朋友麼”

    “當然了。”謝云溪抿脣,不理解的看着梁雨柔,“雨柔姐爲什麼這麼問不僅雨柔姐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相信,我也是雨柔姐最好的姐妹。”

    梁雨柔嘴角的弧度加深了點,“四年前,相思跟你和你母親去觀音廟的路上被綁架你和你母親平安無恙的回來了,可相思最後卻在加油站那次爆炸中慘死。如果我是你啊,真要再見到聶相思,也會跟你現在一樣,嚇都嚇死了。”

    謝云溪臉色蒼白,含淚楚楚看着梁雨柔,“雨柔姐,有一件事,這麼多年過去,我誰也沒說”

    梁雨柔眼皮輕跳,盯着她,“什麼事”

    謝云溪低了低頭,眼淚啪嗒往下墜,“那次去觀音廟,綁匪曾給過我兩個選擇,一是我留下來陪他們玩,相思走。二是,我自己活。而我最後,自私的選擇了我自己,殘忍的扔下了相思。我對相思有愧。”

    這些細節性的東西,梁雨柔並不知情。

    現在聽謝云溪說,她才知道原來當初還有這麼一段插曲。

    所以也難怪謝云溪看到聶相思會嚇成這樣

    梁雨柔看了眼垂淚的謝云溪,眼眸裏卻仍閃爍着微疑。

    雖然她這麼說合情合理。

    可她總覺得她剛在跟她說看到聶相思時的樣子,很詭異像是根本就知道什麼。

    梁雨柔從沙發裏站起身,走到謝云溪這邊,從茶几紙盒裏抽出一張紙巾,坐在她身邊,一隻手輕握着她的胳膊,將她牽着轉向自己,給她擦眼淚,“這件事也怪不得你。那種情況,你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完全出自本能。我相信,你跟相思位置調換,相思的選擇,也會跟你一樣。”

    梁雨柔嘆氣,“你說你,這種事早點跟我說就好了。你也不用一個人承受自責和愧疚這麼久。”

    謝云溪無比可憐的看着梁雨柔,“我怕雨柔姐會看不起我。相思雖不是我的親妹妹,可是在那時我選擇保全自己而犧牲她,我自己每每想起都不恥,我哪敢告訴別人。”

    梁雨柔還是嘆氣,憐惜的盯着謝云溪,“可憐啊。”

    謝云溪從小洋樓離開,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梁雨柔將她送上車,親眼看着她開車離開,才拉下臉,朝馬路對面停着的黑色跑車看了眼,豁然轉身折回小洋樓。

    梁雨柔回到客廳不到三分鐘,一道黑影便從門口閃了進來,並將房門關上反鎖。

    身體被兩道鋼鐵一樣堅硬的手臂從後抱住,溼溼熱熱的吻綿密的灑落在她的後頸,梁雨柔陰涼的臉更添黑雲。

    在男人的手掌往她衣服裏鑽時,梁雨柔驀地伸手抓出男人的手甩開,猛然回身,擡手揮了下去。

    啪

    男人被扇得愣住,臉被打偏到一邊。

    “塍殷,你還要騙我騙到幾時”梁雨柔怒氣衝衝的指着他,低吼。

    塍殷用舌頭抵了抵被扇打的臉,陰鶩的雙瞳緩緩轉過,盯着梁雨柔叫濃濃的怒火鋪墊得有些扭曲的臉,涼冷的笑。

    梁雨柔被他這樣的表情激得更怒,一步上前,抓着他胸口的皮衣,“我這麼信賴你,你卻一再騙我塍殷,你當我梁雨柔是這麼好騙的麼”

    塍殷笑,神情卻越是陰狠,“梁雨柔,你是第一個扇我耳光的人是不是覺得我塍殷愛你愛得無法自拔,就不捨得把你怎麼樣以至於你在我面前無所顧忌是麼”

    “我最後問你一次,聶相思是死是活”梁雨柔咬牙。

    “想知道自己去查”

    塍殷用力擒住梁雨柔的手腕,逼她不得不因爲疼而鬆開手。

    隨即,塍殷擲開她的手,虎口狠絕的掐着梁雨柔的下巴,“僅此一次。再有一次,我保證你會後悔”

    說完,塍殷轉身,鐵青着一張臉,大步朝門口走。

    “塍殷,你今天要是走出這道門,我跟你就完了”梁雨柔雙眼赤紅瞪着他,不甘大叫。

    塍殷繃緊的臉龐狠狠一抖,往前邁的雙腿豁然一轉,徑直朝梁雨柔這邊走來。

    梁雨柔看到,眼眸裏露出一絲快意。

    塍殷一上前,便一把掐住梁雨柔的脖子,一下將她按在沙發裏。

    被他這般兇暴的對待,梁雨柔眼睛都沒閃一下,無懼的看着面上滋滋冒着黑氣的塍殷,“不是要走麼怎麼不走走啊你有種就走”

    塍殷堅實的胸膛劇烈起伏,瞪着梁雨柔的雙瞳裏全是刀子。

    梁雨柔死死盯着他,“四年前你告訴我,聶相思已經死在那場爆炸裏,你塍殷親手放的炸彈,也是你親眼看着加油站爆炸的。你很確定的告訴我,聶相思已經死了,我信了。之前在榕城,我又問你兩次,聶相思是不是真的死了,你回到我,是我也信了我現在最後問你一次,聶相思是死,是活。”

    塍殷雙眼輕閃,面部線條根根繃緊。

    梁雨柔看着他這樣,心一點一點涼了下來。

    與此同時,巨大的恐慌感和危機感如洪水般從頭頂衝襲而來。

    梁雨柔眼角越是殷紅,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問塍殷,“沒死,是麼”

    塍殷用力抿了口嘴脣,沉沉道,“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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