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謝云溪忍住了,拼盡全力還是忍住了
她不敢問,不敢跨越他們之間的雷池
她怕這一步一旦跨出去,就是兩人背道而馳的開始。
“瞧你問的。在我心裏,你不是我親弟弟還能是誰”謝云溪自自然然的說,自自然然的笑。
沒有人知道她心裏正在滴血,只有她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表姐就不要再因爲旁人不瞭解妄下的定論而傷心鬱悶了。”陸兆年放下腿。
“這是要走了”
陸兆年一放下腿,謝云溪便抻直背問。
“嗯。”陸兆年起身,眸光深邃,“戰瑾玟失蹤,下落不明這件事總要查。”
謝云溪雙瞳飛快閃了下,也從沙發裏站起,擔心道,“是啊。瑾玟無緣無故失蹤怪讓人不安的。你快去吧,我就不留你喫晚飯了。”
陸兆年點點頭,朝別墅門口走,“表姐,替我跟舅舅舅媽說一走。還有,早些把表姐夫帶來我們看看。”
謝云溪看着站在玄關換鞋的陸兆年,臉僵了僵,“好。”
陸兆年隨即離開了別墅。
謝云溪僵硬站在客廳,聽着別墅外汽車發動駛遠的聲響。
猛力握了握掌心,壓制住內心的荒蕪和疼痛,慢慢坐回到沙發裏。
有什麼關係呢
統歸,她得不到,其他女人也別想得到
只要有她在,她絕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娶別的女人絕不
先解決掉戰瑾玟。
接下來就是聶相思,聶、相、思
幽暗潮溼的地下室,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時不時從地面和牆壁攢動的簌簌聲響像鬼片裏某種嚇人的特效音。
一道劇烈顫抖,喘息的聲音,瑟瑟浮在空氣裏。
讓人毛骨悚然的想起恐怖片裏總在某個突然的瞬間便放大到屏幕上的血淋淋的鬼臉。
好像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會突然出現一張可怖駭人的臉龐。
吱嘎
驀地。
地下室的天花板傳來一道刺耳難聽的吱嘎聲響。
“唔唔,唔唔唔”
與此同時,地下室某個位置傳出一串驚惶至極的唔唔聲。
熾白的光從地下室天花板灑下。
一張臉冷不丁出現在天花板上四方形的“窟窿”裏,陰森又變態
那張臉面無表情,卻也凶神惡煞。
他的臉一動不動,可一對渾濁的眼珠子卻在地下室裏四處轉動。
“嗚嗚嗚嗚”
地下室又響起那道惶恐到頂點的嗚咽聲。
男人那張臉上突兀的出現一抹詭異的笑。
他把臉縮了回去。
不一會兒一把梯子從天花板上放了下來。
“啊嗚嗚嗚,唔唔唔”
女人的叫聲更悽恐,伴隨着雙腳蹬動地板的聲音。
“嗚嗚嗚,嗚嗚嗚嗚”
噔噔噔
無論女人如何淒厲的嘶叫,都無法阻止腳步聲踩着樓梯而下。
踏
終於。
男人的雙腿落到了地下室潮溼的地板上,那一聲腳步聲,好似還帶着微微的水聲。
男人咧着嘴,露出一口發黑又黃的牙,藉着從天花板上投射而下的光,一步一步朝女人發來聲音的地方走了過去。
“唔唔唔”
在女人驚悚的叫聲中,男人穩穩站在了已經縮到牆根的女人面前。
女人渾身上下只掛着一件灰色的背心裙,雙眼被一條黑帶蒙着,嘴巴也被塞住,雙手往後縛在後輩。
暴露在空氣裏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橫布着大大小小的傷痕,觸目驚心。
男人站在女人跟前,看着女人的目光,露着貪婪和滿意的光,像是在欣賞一件自己精心打造的藝術品般。
男人睜大眼,獰笑了聲,雙手放到了皮帶上。
啪嗒
“啊嗚唔,唔唔唔”
女人拼命搖頭,掙扎着想往一處逃。
男人卻如兇惡的野狗般,猛地撲紮了下去。
這一下後。
女人竟是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雙腿在地面蹭了兩下,便也直挺挺的伸着,沒了動靜。
緊跟着,便是嘭嘭嘭,什麼東西撞到牆上的聲音。
這種聲音一直持續了半小時之久。
終於,一切歸於平靜。
男人從地上起來,冷眼看着地上躺着,周身血跡斑斑,彷彿已經死了的女人,只是冷漠嗤笑了聲,轉身便走到樓梯,爬了上去。
吱嘎一聲後。
地下室又一次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珊瑚水榭別墅,深夜。
聶相思睡得迷迷糊糊,手習慣性的往邊上摸了摸,預料中的溫熱緊實沒摸到,倒摸到一手的冷。
聶相思秀氣的眉毛皺了皺,閉緊的雙眼一下睜開了,扭動脖子朝身邊看。
沒有看到躺在身側的某人,聶相思抿脣,撐着腰緩慢的從牀上坐起。
也就在她坐起的一刻,眼角餘光不經意瞥到玻璃牆的一側有人影閃動了下。
聶相思呼吸微顫,睡意全無,屏息,定睛望了過去。
“怎麼醒了”
低醇的男音一下灑了過來。
立時便將聶相思心下涌出的懼意給衝散了。
聶相思輕吸氣,擡手往後,打開了牀頭燈。
迎着暖融的燈光,聶相思看向站定在落地窗前的頎長身姿,分明的眼眸在這樣的夜晚越顯得溫柔,“三叔,你睡不着麼”
戰廷深幽長的眸光縷縷都在聶相思身上,“起來透透氣。”
透氣
聶相思看着戰廷深,半響,從被窩裏拿出一隻纖白的小手伸向戰廷深。
戰廷深走了過來,握住聶相思伸着的那隻手,軟軟的,宛若無骨。
“坐。”聶相思說。
戰廷深頓了頓,便也坐了下來。
聶相思整個趴了過去,腦袋蹭靠在他肩膀上,剩下的一隻手環抱在他寬闊的肩上,“三叔,把你的心事跟我說說吧。”
戰廷深低下下巴,吻了吻她的發心,卻沒開口。
聶相思在心下輕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戰廷深伸手撫她的頭,淺柔道,“現在是深夜兩點多,正是好眠的時候,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