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時光偷不走初心 >第939章 喬喬,別拋下我
    慕卿窨抱着喬伊沫到二樓臥室,依然不發一言,放下喬伊沫便離開了。

    洗浴室,喬伊沫腫着一雙眼睛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腦子裏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

    身上各處被撕咬過後的刺痛沒上感官,提醒着自己不久前剛經歷了什麼。

    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喬伊沫恍惚間聽到了房門打開的聲音。

    喬伊沫機械的動了動脖子,直愣愣的盯着洗浴室的房門。

    洗浴室房門刷的下從外擰推開,喬伊沫驚着了般,肩頭瑟瑟一顫,瞪大眼,倒抽了口冷氣。

    四目相對,喬伊沫似乎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男人鬆了口氣,繃沉的面容仍舊嚴肅,只是少了抹讓人膽顫的冷翳和暴戾。

    沒一會兒,男人犀利的目光從喬伊沫身上撤開,轉身消失在了門口。

    喬伊沫一顆心戰慄跳動,好一陣,方恢復了正常的心律。

    在洗浴室站了幾分鐘,喬伊沫從洗浴室出來,目光在第一時間搜尋到此刻正坐在牀頭,眸光如銳利的刀片落刮在她的臉上。

    喬伊沫在洗浴室就知道他沒離開臥室,出來看到他在意料之中,有了心裏準備,倒也沒想剛纔那樣,被他這樣的目光驚呵到。

    微微停了幾秒,喬伊沫低頭,邁步朝門口走去。

    慕卿窨突然的暴烈喬伊沫能理解,但被他“欺負”了一路,此時身上的痛感還強烈着,喬伊沫心下瀰漫的委屈和惱怒,令她在這時根本提不起心情搭理他,更不用說其他了。

    “走,先掂量下自己的斤兩,能不能承受得起後果”

    毫無溫度的冰冷嗓音夾着冰渣子從喬伊沫砸來。

    喬伊沫一愣,旋即便是從心窩猛然騰躍而起的憤怒,倏地扭頭,紅着一雙眼,恨恨的盯着坐在牀頭連姿勢都沒變一下的冷峻男人。

    慕卿窨裹着寒霜的視線鉤着喬伊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煙和打火機。

    一面叼着煙點燃,一面沉沉說,“清楚什麼人該來往,什麼人不該搭理,我以爲你心裏是有數的。只是現在看來,你自己並沒有一個清晰的劃分。既然你沒有,那隻好由我來告訴你”

    喬伊沫咬着牙根,不忿又倔強的瞪着慕卿窨。

    他當她三五歲孩子麼

    就算她是三五歲孩子,他又是以什麼樣的立場和身份來數落教訓她,他以爲她是他的誰

    “物以類聚,近墨者黑”慕卿窨煙啞着嗓音,嘶嘶道。

    喬伊沫,“”

    “喬喬,我是爲了你好,不想你學壞。”慕卿窨盯着喬伊沫,說得真像那麼回事。

    喬伊沫怒極反笑,捏着拳頭幾步走到慕卿窨面前,鬆手,把垂分在頸邊兩側的長髮“粗魯”的撥到腦後,再一鼓作氣撩起自己兩邊的袖子,指指自己的脖子,再指指自己兩條佈滿各種大小不一紅痕的胳膊,用力比道,“如果這就是你說的爲我好,我謝謝你”

    慕卿窨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夾着煙的手往一旁放了放,另一隻手一擡,緊捉着喬伊沫的一隻手腕,不費吹灰之力將喬伊沫扯坐到了他身邊,揚揚墨黑的長眉,低沉沉說,“怎麼這麼嬌氣輕輕一咬就這樣。”

    嬌氣

    輕輕一咬

    喬伊沫胸脯劇烈起伏了好幾次,才勉強忍住沒有把自己的掌心送到他臉上去

    “脫衣服。”

    慕卿窨猛地說。

    喬伊沫臉色狠狠一僵,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瞪大眼盯着慕卿窨。

    慕卿窨沒作解釋,探手自然的從牀頭櫃拿過什麼。

    喬伊沫瞄到一眼,撐揚的眼皮眨了眨。

    許是料定喬伊沫不會“違逆”自己,慕卿窨鬆開喬伊沫的手腕,掀開手裏藥膏的蓋子,抽出一根棉籤沾上藥膏,朝喬伊沫的嘴角送去。

    喬伊沫屏息,上身本能的往後退了退。

    慕卿窨望她一眼,棉籤隨即落到喬伊沫的脣角。

    脣角傳來涼絲絲的觸感,喬伊沫皺眉,幾分憤然伸手說,“你什麼意思”

    “能是什麼意思擦藥。”

    慕卿窨語氣沒有起伏。

    喬伊沫雙脣含緊,眼眸迸出明亮的怒意,“你最拿手的就是打人嘴巴,再給顆甜棗吧”

    慕卿窨毫無波動,微微垂着黑長的睫毛,擦完喬伊沫的嘴角,便繼續擦她的脖子、鎖骨、耳後等等。

    喬伊沫捏了捏指尖,心頭的慍怒在他的沉默下,迅速澎燒。

    喬伊沫擡手,打開慕卿窨拿着棉籤的手。

    在慕卿窨停頓,默然望向自己時,道,“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當我是什麼是你可以隨便欺負任意對待的阿貓阿狗麼慕卿窨,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在對我胡作非爲,霸道欺凌的時候,就請事後繼續保持你狠絕無情的姿態,不要像現在這樣表現得好像懺愧要贖罪的模樣,我覺得虛僞”

    慕卿窨看着喬伊沫微微抽搐的臉頰和越來越紅的雙瞳,眸光深邃寂靜,“先把藥擦了,擦藥之後,你想怎麼報復我,發泄對我的怒火,我都隨你。”

    喬伊沫諷刺的扯了下嘴角,臉色冷冷的,“我對報復你沒有興趣。你還是儘快安排我見小苼一面吧,見了小苼,我就走。”

    慕卿窨捏着棉籤的兩根手指倏地收緊,眼眸益發的邃然暗黑,“走走去哪兒走了還會回頭麼嗯你還知道回到我身邊的路麼認得清麼”

    “”慕卿窨陰森森的語氣鑽進喬伊沫耳膜,喬伊沫的心尖便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喬伊沫看着慕卿窨,沉默了數秒,道,“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這個問題。”

    “可是我想。”

    慕卿窨聲線平平,說着竟伸手握住喬伊沫的胳膊,也就是那麼一帶,喬伊沫整個便不受控制的躺進了柔軟的大牀裏。

    喬伊沫懵,等她反應過來時,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慕卿窨撩高,涼絲絲又有些微妙疼癢的感覺從皮膚上縷縷漫伸至大腦。

    喬伊沫抽氣,胳膊肘撐着大牀就要起來。

    肩膀不輕不重被按了下,喬伊沫好不容易掙扎探起的肩膀,再次極其容易的塌陷進了大牀裏。

    喬伊沫,“”

    “只是想給你擦藥,不用像嚴守惡霸流氓那樣警惕防備的對我。”

    慕卿窨瞄喬伊沫一眼,那一眼認真又危險,“在這個時候,你越是這樣防着我,我越有可能朝那個方向對你”

    喬伊沫瞳眸一縮,僵硬的身子在猛然間緊繃,在腦海裏快速掂量下自己和眼前男人的懸殊後,吊着的一口氣,暗暗緩慢的吐出,繃着的身體旋即放鬆。

    慕卿窨能感受到喬伊沫的“識趣”,但他沒管她,只沉默且專心致志的給喬伊沫上藥。

    因着喬伊沫身上的咬痕幾乎遍佈全身各個地方,慕卿窨上藥的時候便有些長。

    喬伊沫閉着眼睛,把自己當成屍體,捏着拳頭任由慕卿窨將藥膏擦邊她的全身。

    最後的最後,喬伊沫身上藥膏的涼意散去,且好一會兒過去都沒有新的涼意再次鋪上。

    給她上藥的慕卿窨亦像憑空消失了般,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喬伊沫垂搭在眼簾下的睫毛動了動,身上唯有極少布料的遮羞,讓她感到非常不安。

    偷偷嚥了口乾燥的喉嚨,喬伊沫一點一點掀起了睫毛。

    視線對上正坐在牀邊,黑眸幽深如古井,卻又炙熱的像燒紅的烙鐵緊凝上她的慕卿窨時,喬伊沫怔住,眼神浮上茫然困惑。

    “這幾年,你和那個女人一直都有聯繫”

    慕卿窨突然問,語調是言語形容不了的沉悶。

    喬伊沫不自覺抓住腰上覆着的薄毯。

    她知道他問的是誰,但喬伊沫選擇沉默,沒有應答。

    “爲什麼”慕卿窨低低道。

    喬伊沫眼瞳一凝。

    慕卿窨深深的,深深的盯着喬伊沫,淡如清水的薄脣以十分冷靜的弧度動了動,“喬喬,對不起。”

    喬伊沫,“”

    喬伊沫睜大眼,心臟的位置漏停了兩拍。

    “別拋下我。”

    慕卿窨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像是自言自語,輕得喬伊沫有十幾秒鐘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眼前的畫面如慢鏡頭在喬伊沫眼前呈現。

    慕卿窨極其緩慢的從喬伊沫身上撤回視線,更加緩慢的塌下了寬闊的雙肩以及偉岸的背脊,他突然而猛烈垂下的腦袋,讓喬伊沫發自心靈深處的惶恐他那樣,就像是忽然死掉了。

    恐懼在喬伊沫眼睛裏一點一滴滲出、濃厚,臉色慘白。

    倏地。

    喬伊沫劇烈顫抖,甚至狼狽至極的從牀上坐起來,腦筋僵化無法轉動之下,她伸手抱住了慕卿窨,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

    始料未及,慕卿窨僵住。

    他不敢擡頭,害怕這一幕只是他的幻想。

    如果這樣美好柔軟的懷抱僅僅是他的白日夢,他寧願在這場白日夢裏永不再醒來。

    喬伊沫一隻纖柔白皙的胳膊幾乎勒似的從慕卿窨後頸發狠的勾着,另一隻手輕顫的插進他的短髮,忽重忽輕的抓扯、撫摸他的短髮。

    她把臉貼到慕卿窨的側臉。

    慕卿窨的臉涼涼的,而喬伊沫的,更涼。

    遲到了上千個日日夜夜的,溫暖中夾雜着瘋狂的粗暴的熱烈擁抱

    慕卿窨呼吸控制不住的粗重,然後在某一秒,飛快伸手回摟住喬伊沫,彷彿生怕再晚一秒,懷裏的小女人便會狠心的抽出懷抱他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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