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清楚
包括堯老道，也只是後來從電視新聞偶然看到。
那女孩被家人尋到時，她渾身髒兮兮的，兩眼無神，嘴裏不停的重複唸叨一句話：“我的臉不要毀我的臉，不要毀我的喉嚨不要毀我的雙手，老鼠，好多老鼠，哈哈，好多老鼠呀”
根據醫生檢查，女孩身上除了正常的跌倒擦傷，沒有任何一處外人造成的傷。
但她精神曾受到極大打擊，產生不可逆的傷害。
因此判斷，是由某種極爲強烈的恐怖驚嚇造成。
這份痛楚和折磨。
會跟隨女孩一輩子，直到死去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
因爲此時此刻的堯老道，也在面臨着巨大恐懼
他坐在交易所的椅子上。
渾身被無形的力量禁錮，手指也無法動彈一根。
簽了二十年的打工“賣身契”。
那麼就是寧秋的員工，因此無需是否有交易意向，都可以強行將他帶進交易所。
堯老道驚恐的看着寧秋手拿着一把錚亮的不鏽鋼剪骨刀，在磨刀石上輕輕磨着，即便它的刃口已經足夠鋒利
他嘴脣微微的顫抖：“老，老闆我錯了，我不該胡亂衝動。”
寧秋緩緩的站起來。
左手拿着剪刀，右手提着一張高腳椅。
靜靜坐在堯老道身後。
堯老道的冷汗如雨，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竄過背脊骨再到頭頂，瞬間頭皮發麻要是寧秋憤怒的咆哮，咒罵，甚至暴打他一頓都還好。
可他偏偏保持着一張溫和笑臉。
至始至終不聲不響在磨那把錚亮的剪刀，實在太尼瑪嚇人了
實在忍不住了：“老闆，您想怎麼樣就來吧，貧道我的膽子撐不住了”
用絲綢布擦拭剪刀骨頭的刃口。
寧秋坐在高腳椅上，雙手將老道的腦袋扶正，淡淡道：“在明末清初，有一道名菜不知道你聽過沒”
堯老道愣了一下：“什麼名菜”
寧秋嘴角微揚起：“猴腦。”
堯老道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眼角劇烈的抽搐一下
寧秋輕按着堯老道的腦袋，左手持着剪刀咔擦咔擦剪着他的頭髮，跟讀說明書一樣，毫無情感波動道：“在明末清初，有一道名菜叫做火焰猴腦，做法很簡單，在桌子上挖一個窟窿，正好可以卡住猴子的頭顱。這時候會有技術嫺熟的廚師，用刀切開頂端顱門，像蓋子一樣打開”
頭髮不斷的散落在地上。
堯老道面色發青已經嚇得不輕。
寧秋繼續道：“這時候將滾油淋在猴子的腦子上，香氣四溢，受到疼痛的猴子瘋狂慘叫，它的腦子還會劇烈的跳動十分有趣，客人會趕忙用銀勺挖猴腦食用，因爲只有這時候的猴腦纔是最新鮮的。死了的話，就不新鮮了”
“我靠，老闆您不會”
“沒事，體驗一下”
手在堯老道的眼前一抹，他直接暈了過去，寧秋笑了一下，並沒有停下剪刀
黑暗中，渾渾噩噩，迷迷糊糊。
堯老道發現自己四肢被固定在一輛木輪小車上，正被推着往前行。
他打量着四周，眼睛越睜越大爲什麼周邊的人看起來都這麼高大，還有腦袋上居然剃着清朝的豬尾發
“你們想幹嘛”
他拼命的掙扎着，震驚發現自己的聲音，變成吱吱吱的猴子尖叫聲
推着堯老道的兩個夥計笑了，其中一個指着他道：“沒想到這老猴還挺有勁，等下淋滾油的時候希望不要濺的到處都是纔好”
“你這後生，就是沒經驗。”
另一個留着小鬍子的夥計嘿嘿兩聲：“淋上滾油後，將顱蓋再合回去，這樣油和腦子混合後更加鮮美的我有幸嘗過客人喫剩的猴腦，那味道，嘖嘖，別提了，這次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喫你妹呀
喫你全家
貧道是人，不是猴子
堯老道越是激動的掙扎，越是逗得倆夥計笑哈哈。
小木車推到一個房間，堯老道瞳孔劇烈收縮，這裏有一張圓桌子，桌中有個窟窿看尺寸正好和自己的腦袋差不多在桌旁，坐着一個看不清面容的食客
倆夥計把堯老道推到桌子下，腦袋卡在窟窿上
老一點的夥計，拿出專門的刀具，麻溜順着腦門劃一圈，顱頂直接打開了
堯老道只覺得腦子又涼又痛
老夥計將滾油倒了下去，滋滋作響，香氣在空氣中瀰漫
疼疼疼，好疼，呀，他孃的疼死了
比蛋疼還疼一百倍，一萬倍，一億倍
讓我死吧
讓我死
堯老道疼的快要崩潰，就連屎尿都失禁拉了出來
明明在桌子下面，但桌板卻像透明的一樣，能看到上面的情景那個食客手裏舉着一根銀勺子轉過身來，紮在腦子裏，舀了一勺子堯老道渾身顫抖，食客居然是寧秋，是寧秋，他痛哭流涕的喊着：“我真的知道錯了，老闆，真的錯了”
這食客寧秋將勺子扣在碗裏，沒有喫腦子。
他問：“真知道錯了嗎”
不等堯老道回答。
他拿起一雙筷子往跳動的腦子裏一紮：“你還是不知道”
啊
眼前一黑
堯老道睜開眼睛，自己正被四五個人按在地上
靠
還沒完，又來
我日你老闆
這是一片小樹林。
十來個學生模樣的青年男女，如地獄懲罰亡靈的小鬼一般。用硫酸燒燬他的面容，毒水腐蝕他的喉嚨，磚頭砸碎他雙手掌骨頭
馬勒戈壁的
老闆尼馬勒戈壁的呀
“楊宇，你不是很牛逼嗎，現在不牛逼了嗎”
他身體猛地僵住，這個名字
不就是被自己埋葬的流浪漢嗎說出這句話的人兒，不是別人，正是鼠坑裏差點被殺死的情侶中那女孩兒這些情景，難道是那個流浪漢楊宇的遭遇
他複雜看着那女孩帶着輕鬆殘忍的笑容，說着污言穢語，往他臉上倒硫酸。
明明長得挺好看的女娃兒。
怎麼會做這麼殘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