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衣男人不苟言笑。
他手拿着昨天寧秋和聞一海籤的債務分攤書,上下打量着寧秋:“你就是寧秋,請問和聞一海先生是什麼關係確定分攤該額度債款”
寧秋笑道:“我和他是很聊得來的好朋友,他一時糊塗落難,身爲好友的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就算沒辦法幫忙還債,幫忙扛一半還是沒問題的”
站在一旁的聞一海,若是以往遇到這樣朋友。
肯定哭的涕淚直下,恨不得結拜爲異性兄弟
當然,如果他沒見識過交易所的話
昨天原以爲用靈魂做交換,是哄騙鬼的鬼話,卻沒想到他隨口答應後,寧秋直接帶他出現在一個漆黑的交易所裏違反口頭承諾,不願意繼續交易,會受到懲罰扣走部分靈魂,而答應的話,就要死後付出完整靈魂
被債務壓得喘不過氣的聞一海。
早覺得自己生不如死,雖然交易自己的靈魂有些恐怖。
但死後還管他洪水滔天,先把活着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他,答應了
雖然不知道寧秋爲什麼黑卡遊戲感興趣
但他心裏有個直覺,只要寧秋去參加的話,他說不定真的能解脫苦難
畢竟還剩下四千五百萬的債務,也不是個小數目
和皮衣男確認過信息。
寧秋坐進了小轎車裏,堯老道從酒吧裏跑出來:“老闆,記得晚點回來呀,在外面多玩幾天”
不由得苦笑。
這老貨估計又在打酒吧那些酒的主意了。
真是記喫不記打。
希望這次出去,不要耽誤太多時間
轎車行駛了很久。
進了一棟高樓下的停車場,這裏十分空曠,停着近二十輛大巴。
旁邊還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兒,他們的衣着打扮各不相同,有樸素異常甚至洗的發白,也有看起來光新亮麗,西裝革履的,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苦瓜臉,好像是一羣準備前往刑場的死囚。
這裏站着好幾個皮衣人,他們催促着人們上車。
等人全部上車之後,他們便乘坐其他幾輛汽車。
跟隨在大巴的前後左右
說是在護送,不如說更像在押送
大巴在路上行駛了幾天幾夜,隨着人跡逐漸罕見。寧秋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國家邊境線上,正在穿越一處山區,這是在偷渡大巴行駛到山區深處停了下來,所有人跟隨者皮衣人進入一個天然隧道,經過隧道,還真過了邊境線
再次乘上新的大巴。
過了幾日,環境變得越來越冷,路面也變得不好走起來。
最後,所有人下了大巴。
在一個碼頭聚集,這裏天寒地凍,入眼之處白茫茫一片
有一艘龐大的輪船從遠處緩緩過來,停在碼頭邊上,像極了一隻龐然巨獸望着這艘輪船,寧秋能感受到罪宗戒指正在微微的顫抖,自己看來沒有找錯地方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原罪,居然出國跑來這麼遙遠的地方
而且好像還發展出一股不可小視的勢力。
旁邊的皮衣人推了寧秋一把:“看什麼呢,趕緊上船”
寧秋笑道:“這麼大一艘船,會不會像泰坦尼克號一樣沉了呀,我還年輕可不能英雄早逝”
這皮衣人冷冷一笑:“呵,就算沉,你也不一定有命看到”
呵呵
話裏有話呀
隨着人羣上了船,甲板上擺着一張長長桌子,上面滿是美味佳餚。
隨着輪船再次航行,出來一個拄着柺杖的老頭,通過話筒向衆人示意,這些食物都是安全無毒並且免費的,都可以隨意食用
隨着大巴車顛簸數日的衆人,喫的都是一些簡單幹糧配礦泉水。
嘴巴早就淡出個鳥。是
現在看到這些食物都像餓狼一樣眼睛發光,爭先恐後的吃了起來,拄拐老頭站在最高層船艙外的圍欄處,居高臨下看着這些人們,笑而不語
真像一羣爭食的畜生呀
他笑着
寧秋作爲一個主動參與進來的人。
他見到這些食物,呵呵一笑,端着盤子盛了高高一疊坐在旁邊喫着。
開什麼玩笑,就算再怎麼不雅。
也總比餓着肚子要強,而且他還是凡夫俗子肉體凡胎,同樣有口食之慾
雖然能隨時進入交易所喫夜夢精心製作的更高級食物。
但爲了避免暴露馬腳出現某種意外。他選擇了和所有人一樣的待遇,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總不可能叫他空手而歸吧而且他不敢再等了,不過區區一個月時間,七原罪就這樣難搞,若是兩個月後,四個月後,甚至幾年後呢
很難想象後果
長長的餐桌上的食物被掃蕩一空。
船艙大門打開,皮衣人引導着人羣進入,走在其中的寧秋,眼前頓時一亮
奢華,絕對的奢華
船艙內部十分空曠,但從地面到牆壁再到天花板,金碧輝煌,雕刻着無數古怪的動物。
人羣有些躁動不安。
七嘴八舌說着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四面八方同時響起一個聲音:“安靜”
原來牆壁上那些無數小窟窿的地方,竟然是喇叭,哪個缺德鬼把聲音調的非常大,安靜兩個字一出,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響,甚至耳膜都被震盪的生疼
究竟是誰不安靜呀
突然人羣裏一陣騷動
有個老婦人渾身發抖,她不停的在身上濃縮,從懷裏掉出一盒藥,摔在地上,蓋子掉了,裏面的藥丸灑了一地她面色很蒼白,身體一個踉蹌躺在地上,手在拼命去抓滑溜溜到處滾的藥丸:“給我藥,給我藥”
聞一海跟在寧秋身旁,他低聲道:“這老太太應該是心臟病犯了。”
轟隆隆
大廳中央的地板升起一個圓形的高臺。
人羣瞬間閉嘴,因爲上面站着三個人。
一個拄着柺杖看起來病怏怏的老頭,以及身旁兩個全副武裝手裏抱着荷槍實彈的漢子帶槍出場,無論出現在什麼場景裏,都不會是一件好事兒
那老婦人痛苦不堪,心臟病發作,沒有第一時間服用藥物。
她的身體已經不能自由控制
拄着柺杖的老頭,眯着眼睛:“我剛纔不是說,安靜了嗎”
旁邊的漢子立刻擡起步槍瞄準老婦
槍口噴着火焰,槍聲瘋狂的在船艙裏迴盪着躺在地上的老婦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身上爆出無數個血花,但槍聲還在持續,持續了十幾秒之久
老婦人躺着的地方淌出大量的鮮血。
她宛若破布袋般,一動不動,在步槍的掃射下,面目全非,勉強還有個人形兒j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