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呂文依然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絲毫不肯服軟,最後因爲受不住疼痛刺激,休克暈了過去,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呂文從噩夢中醒來,他發現自己自身在一個寢室裏,很簡陋的寢室,除了六張擁有上下鋪的鐵牀以及被褥外,什麼都沒有
在這個簡陋的寢室裏,他看到有十一個年紀大小不一的少年
鐵牀一架有上下鋪能睡兩人,六架就是十二個人
呂文就躺在門口左側位置,揉着還有些生疼的腦袋。
看着這些兩眼空洞的少年,他不由一陣背脊骨發涼
這些人怎麼看上去那麼像被抽了靈魂似得,毫無精神,沒有一絲的生機
呂文沉默了一會兒:“這是哪裏,你們又是誰”
其中一個看起來和自己年齡相當的少年,正好在呂文上鋪,他往外窗外悄悄望了一眼,然後壓着聲音道:“我們都是被父母送進來治療的孩子,你剛來不知道,我只能跟你講,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要服從,否則要喫很多苦頭等等,有人了,我不能說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呂文很快明白了怎麼回事兒
這是一家專門治療青少年網癮早戀以及各種其他問題的地方,這裏周圍高高的牆壁彷彿化作一個牢籠,關住他們這些不被理解的問題少年,美名其曰,軍事化管理治療手段卻是用不知名的儀器進行電擊,鋼針扎指甲縫,各種體罰等等
那醫生很厲害,以問題少年管理問題少年,在各種強壓下,老問題少年被弄得服服帖帖
呂文的性格各種不服,導致成爲最慘的那個。
他幾乎是新人裏遭到最多次治療的人。
後來醫生對症下藥,提出一個方案,那就是呂文每一次受到治療而不改正,那麼該寢室的人都要共同受一遍治療,直到那天呂文迷途知返了爲止
在這裏治療結束後,敢在外面亂嚼舌根,就有辦法讓他們重新回來治療
有知名記者過來採訪,他笑着拉出那一幫被洗腦的家長展現自己的成果
讓那些家長描述一番從這裏走出的少年的表現
記者要求看一下問題少年們的生活環境,還有治療環境,在醫生的陪同下,猛的涌出一批領着孩子的家長,將醫生視若神明救世主的跪拜感謝,記者在旁邊都懵了,雖然醫生極力的掩飾着一切,但記者還是敏銳的發現治療方式的不當和殘忍
記者不忍再看少年們,轉而詢問家長們,這樣的治療真的有效果嗎
有沒有可能,少年們對這種治療產生恐懼,進而僞裝自己,扮演出一個一個聽話的小孩呢
呂文也在現場,他聽到一個家長回答的時候,如遭五雷轟頂,只因爲那家長正是自己父親
面對記者的詢問,呂父笑着道:“我不管治療過程,我只要結果,只要孩子變乖了,變正常了,哪怕是因爲恐懼治療而進行僞裝,如果能恐懼一輩子,我也覺得值得感謝醫生,感謝他將我們的孩子從網癮和早戀的深淵解救出來”
如果可以,就讓他恐懼一輩子吧
就讓他恐懼一輩子吧
呂文對醫生是憎恨的,因爲他沒有試着去了解他們的心靈,而是以“屈打成招”的方式治療
現在
他更憎恨的是家人
家人的盲目,的不負責任,將他送進了這個人間地獄
如果能對自己孩子多一點關心,關懷,哪怕家長自己多一點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