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楊逸嵐當年離開億森和吳駿珂不無關係。但事實安靜當然不知道。
吳駿珂知道楊逸嵐的過失其中另有隱情。但無奈,她只能做了替罪羔羊,因爲她早晚是要離開億森的。
吳駿珂在她即將離職前給過她一筆錢,相當豐厚。她對這個舉動很意外。
她從來就清楚知道中間的那些厲害關係,她當初的這個下場是個劫,必要發生的她躲不過。吳駿珂不是不講情面,而是爲了保她將來的周全。
她收下了錢。把手上的客戶都交給了安靜。因爲她猜安靜和吳駿珂應該有些除了工作以外的關係,雖然不是情侶但和普通朋友不一般。把客戶交到安靜手上,也等於是交給了吳駿珂。再來,她也是真的喜歡安靜這個人。
安靜見楊逸嵐雖不奇怪,不過她擔心楊逸嵐會發脾氣。她對當年楊逸嵐的離職,一直單純的理解爲只是楊逸嵐疏忽,造成了公司的損失,吳駿珂硬要炒了她而已。
安靜一直覺得楊逸嵐對吳駿珂有埋怨,所以很擔心楊逸嵐聽到這消息,轉身就走。
但她和誰結婚,楊逸嵐早晚會知道。今天看樣子楊逸嵐是準備好要替何司昭挖她走的,再多的藉口也不能輕易說服楊逸嵐罷休,所以只能把事情說給楊逸嵐聽了。
“嵐姐,你生氣了”安靜的語氣,好像是在靠近一個不明物體,慢慢的靠近,用手指尖戳着那個東西害怕隨時會爆炸一樣。
楊逸嵐並沒有生氣。她先是意外,後又擔心。“我沒生氣。”
安靜看楊逸嵐的神態沒有多大的變化,覺得她沒說實話。
“我真的沒生氣,那麼大個消息,我總要消化一下吧。”
現在換楊逸嵐猶豫,糾結她要不要把她知道的告訴安靜。
“你們開始多久了不會是你一進公司的時候,你們就在一起了吧”楊逸嵐問完,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沒有,那時候真的只是朋友,我們纔開始沒多久。”
“沒多久那你們就要結婚了吳德權就不說了,他母親你見過了嗎”楊逸嵐的內心繼續徘徊。
“嗯,見過了,暫時看來還不錯。”安靜最近想到喬芳音比吳駿珂還暖心。
“哦,那就好。”
楊逸嵐見安靜面泛微光,就是幸福的樣子,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安靜啊”
“嗯,怎麼了”安靜覺察出楊逸嵐欲言又止。
“沒什麼。”楊逸嵐笑了笑。
“就是我這次要空手而回,讓何司昭失望了。”
“嵐姐,你八面玲瓏的,這點小事那能難倒你嗎”
楊逸嵐聽不進安靜的話。她這個直腸子,又面對着安靜,讓她把話活生生的吞回去,比她婚介所找不到男會員還讓她着急。
剛上的檸檬紅茶,她又喝完了。
楊逸嵐終究還是沒憋住。“安靜,吳駿珂之前的事情,你知道嗎”
安靜遲疑,看樣子楊逸嵐應該知道。但這也算吳駿珂的私事了,她怎麼會知道
“你是指什麼”
“他以前的未婚妻。”楊逸嵐開了頭,就不再像擠牙膏一樣。
安靜的心裏就像被紮了魚刺一樣,細小但很難受。“知道。”
她原本以爲安靜知道了嚴子惠的事情,就連這些也應該知道。所以這句是無心問的。
“說是世交,所以他們在一起長大。”安靜不想從她的嘴裏說出嚴子惠和吳駿珂是青梅竹馬這幾個字。
“就那麼簡單”
安靜的一句話讓楊逸嵐認定安靜對裏面的事情只知道個皮毛。
與此同時,安靜纔會到了其中的意思。“不止那麼簡單嗎”
楊逸嵐沒着急回答,她怕她多說了什麼,說錯了什麼。
“嵐姐。看你的樣子,我想我應該還有不知道的事情,你既然開頭了,就都告訴我吧。”
“說是世交也沒錯。嚴子惠的父親,嚴衛成和吳德權早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家境都很不錯。嚴家比吳家更甚一籌。”
安靜拿過桌上她的飲料想喝,但覺得喝不下。
“他們是好兄弟,經歷也相似。吳家是轉型太過急躁,資金鍊斷了,差點倒了。後來吳德權的岳父出來搭救,才緩了過來。”
“嗯,這個我知道。”安靜突然明白吳駿珂從王錨那兒知道她的事情是個什麼感受,確實不好受。顯得自己好像是個局外人一樣。
“嚴家呢,97年後把家裏相當一部分家業移去香港,誰知道好日子沒幾天,倒黴碰到股災。家產蒸發了一大半,只能舉家遷回上海。”
對於楊逸嵐,安靜不禁疑問她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安靜不發問,不打斷楊逸嵐的話。
楊逸嵐說說停停。
“本來回來後,也發展的不錯,眼看虧損的家產都會賺回來了。08年,雷曼銀行倒了,新一輪的金融風暴開始,嚴家又中招了,這回沒挺過去。而億森的產業不拘在單一性,互相平衡,平安的支撐了過去。”
楊逸嵐說着,覺得餓了,本想動筷夾了些菜喫,但想了想又放下筷子。
安靜覺得好像聽到這裏,和自己沒多大的關係。剛纔瞎跑的心,又迴歸原位。但總覺得楊逸嵐今天的風格不同往日“後來呢”
“嚴家倒了。吳德權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還有嚴子惠要和吳駿珂早晚會結婚的,就給了嚴衛成億森的股份,讓他進了董事局掛個名頭,每年分點紅利。”
楊逸嵐向服務生要了扎冰水。
安靜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事情和自己沒多大關係,可是心跳的很快。
“吳德智一直想推翻吳德權,你應該知道吧”
“嗯,知道。”
“嚴爲成和吳德智在暗地裏搞了不少動作,想推翻吳德權,那時的億森腥風血雨啊”
這老傢伙太不道義了吧安靜震驚。
“吳德權差點垮臺。但後來的事情就奇怪了。”
“怎麼奇怪”
“在吳德權的危機關頭,嚴子惠出了事。吳德權度過難關,嚴爲成非但暫停了他的計劃,還把股份還給了吳德權,全家移民,消失了一樣。吳德智也老實的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楊逸嵐到現在還沒有想通爲什麼局面會扭轉的那麼快。
聽到這裏,安靜明白吳駿珂對她還是保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