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接嗎”吳駿珂要徵得安靜的同意。
“你可以按免提嗎”安靜問。
吳駿珂打開免提。
電話裏傳來嚴子惠的聲音,周圍很靜,她的聲音很好聽,很小心。
“喂,駿珂,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吳駿珂看了看安靜。“你說吧。”
“你中午送來的東西,我起來後都吃了,我有乖乖喫飯,你別擔心我。”
安靜的胸口還是起伏,眼睛瞪着電話。
吳駿珂不敢再看安靜。“那你早些休息,我先掛了。”
吳駿珂覺得自己傻了,根本不該把電話接起來。
“駿珂”
嚴子惠一聲“駿珂”阻止住電話要被掛斷。
“駿珂,你家新娘還好吧沒有爲難你吧如果她生氣,誤會的話,我可以和她賠禮道歉。”
光是聽聲音,不要看嚴子惠的表情,安靜都可以感受她的楚楚可憐。
“她沒事,你放心吧。”
“吳駿珂,你不是說不來慌的嗎,我這叫沒事嗎”安靜在電話一邊問。
吳駿珂再次把目光投向安靜。
電話那頭的嚴子惠沒有掛電話,也沒發出任何響聲。
“嚴子惠,你下次準備什麼時候再死,你提早通知一聲,好讓吳駿珂早點過去救你,你老是裝死,你不累不膩的嗎
安靜的口吻冷冰,沒有因爲聽吳駿珂講述了嚴子惠的悲慘遭遇而對她產生一點憐憫。
“安靜”吳駿珂大聲咆哮了安靜。
電話被切回聽筒模式,吳駿珂走到書房去聽電話,安靜沒有跟在後面聽,不過估計的出,又是哄去了。
吳駿珂在書房裏說了半個小時,走了出來。
安靜還在沙發上坐着一動不動。
“是不是又要死了,你要出門去救人啊”安靜問。
“你怎麼能那麼說話,你自己的家人是怎麼對你的,你難道不會將心比心嗎不會換位思考了嗎”
安靜看着吳駿珂,更陌生了。
“那應該怎麼樣接她來我們家住好嗎還是在我們的牀邊,再放一張牀不對應該是我讓給你們吧”安靜感覺自己在發抖,可她不想被吳駿珂看出來,她盡力的在控制。
“你能不能別像一般女人那樣,胡攪蠻纏”其實吳駿珂是在虛張聲勢,他再也拿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他的行爲。
安靜冷冷的笑了。吳駿珂覺得穿着婚紗的安靜是雪山上的雪蓮,而這一刻,安靜是雪山。
“你看錯我了,我就是一般女人。”
“那你要我怎麼樣”吳駿珂問。
“二選一,要麼以後不再見她,要麼我們分手。”安靜看着吳駿珂,眼神堅定的不能有異議,不能有絲毫的改動餘地。
“你相信我,我會把她安排妥當的。”
“妥當你所謂的妥當就是兩頭跑嗎中午給她送飯,晚上陪我用餐嗎我都替你累”
“安靜,你能冷靜點嗎”吳駿珂已經是百口莫辯。
“我還不冷靜難道你要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剛纔那個電話也沒聽過嗎現在幾點她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不就是爲了讓我聽見嗎不就是告訴我,她嚴子惠還活着呢”
“我今天從她那裏離開的時候,她要休息了,是我讓她睡醒給我打電話。”吳駿珂解釋着嚴子惠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電話。
“爲什麼要讓她給你電話是不放心怕她會悄悄的死嗎”
“你能不能別老是說死啊死的”
吳駿珂還沒意識到安靜在往另一條路上走。
“你既然那麼不放心,乾脆每天守在她身邊,陪着她睡好了”
“安靜,你能不能別像個潑婦,你嘴裏說出來的話,不覺得髒嗎”
吳駿珂找到嚴子惠後沒有過任何親密的舉動,他心裏時刻警醒自己要也嚴子惠保持好距離。安靜說這樣的話是對他的誹謗。
安靜的情緒似乎瞬間冷卻了。“我是潑婦”
吳駿珂知道自己又在衝動下口不擇言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安靜你相信我,我會安排好一切的,我和子惠真的沒什麼。我已經在找人查她說的話了,等她和嚴衛城的親子報告到了,一切都會有真相的。”
吳駿珂的那一句潑婦把安靜罵醒了。她根本聽不清楚吳駿珂在說什麼。
吳駿珂接着前面的話說:“我相信子惠,我和她認識那麼多年,我知道她不會騙我的。但萬一證實一切都是假的,你到時候再來罵我,打我,甚至給我幾刀都可以。”
安靜的下巴顫抖,倔強用眼眶含着淚水。“我和你認識也好多年了,我也相信你不會騙我的。可是呢我不想再和你爭辯了,分手吧。”
吳駿珂隱瞞了那麼久,就是怕安靜知道了會和他分手。“我不同意,爲什麼要分手你要怎麼才相信我”
“不和她再見面,有我沒她,有她沒我。”安靜既然開了口,提了條件就不會再改變。
“那她現在這樣怎麼辦萬一真的出了事,我們兩個良心一輩子過不去”
吳駿珂知道安靜是個心軟的人,現在只是一時氣頭上。
“吳駿珂,請別對我道德綁架。就當她說的都是真的,嚴子惠的媽媽偷人在先,而後是她所謂的父親沒人性的所作所爲導致成今天這樣的。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參與了她的人生嗎她死她活,我爲什麼要良心不安”
吳駿珂想要反駁被安靜攔下。
“所以,我們分手,你和她在一起,你們王子公主,響起夢中的婚禮,一切不就圓滿了。我插在你們當中幹嘛”
吳駿珂激動的抱着安靜。“我這輩子只和你一個人結婚。”
安靜用極一身的力氣推開吳駿珂。吳駿珂倒在沙發上。
“別碰我,髒”
吳駿珂是對的,安靜是潔癖的,精神潔癖,身體潔癖
“我沒碰過她”吳駿珂認爲沒發生過什麼,那就是乾淨的。
“你抱過她嗎親過嗎”安靜問。
吳駿珂很想響亮的說沒有但是說不出口。
安靜更失望了,原本她覺得吳駿珂至少會反駁她說沒親過,但他卻做在沙發上只是看着她。
“在送她走的那天,機場,她親了我一下,只有這一下”吳駿珂突然想起,這最後的自辯。
雪山又笑了。“呵,好純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