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來回走着。“難怪剛纔他看我手呢,他手裏也抓着手機呢,肯定是在按門鈴前才掛的電話。”
阮清僵硬住了。她努力回想着剛纔她們說過的話。她們說了太多的話,就如柳絮一樣,飄的到處都是,抓都抓不住,更別談收回來了。
“那可怎麼辦”
安靜還是來來回回的晃着。
“你別晃了,看的我頭暈。其實我們也沒說他壞話呀”阮清好像是在自我安慰一樣。
安靜沒把阮清的話聽進去。
“他對着你,都可以指鹿爲馬的,你怕什麼呀”
“是啊,就是因爲這樣,你平時什麼時候見他對我轉身就走了”
安靜覺得這一天,真的夠了
“你怕啦”阮清抓到機會還不忘使壞調侃安靜。
安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怕什麼,剛纔暴露的又不是我一個人,你別忘了,傅偉連這三個字出現過好幾回呢”
阮清捂住了嘴巴,又馬上放了下來。“算了,反正我和周正都這樣了。無所謂了。”
安靜眼看阮清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阮清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有會。”
“你想溜是吧剛纔還和我談什麼閨蜜核心價值觀,現在出了事情,你就留我一個人啊”
安靜大可以不用那麼心驚肉跳的,但她就是不由自主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踩到哪裏都燙。
阮清聳聳肩。“你看你這樣,王錨這臉一拉下來,你就急成這樣。你還說你們缺這缺那的,我看現在什麼都不缺了”
“你損我是吧你以後別有事求我。”安靜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熱。
安靜的話倒是提醒了阮清,今天她還真的有事讓安靜幫忙。
“說到事情,你有空替我問周正,他還有東西在我那裏,問他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扔了。”
“你自己不會問啊”安靜假裝生氣。
“發過消息給他了,三天都沒回我。還說什麼分手了,回到朋友關係,以前我們做朋友的時候,三秒鐘就回了。”阮清走到門邊穿鞋,嘴裏嘟囔着。
“廢話他原先對你有企圖,現在分道揚鑣了,你還指望他回你消息分手做朋友那都是場面話,你這都不知道”
安靜靠在門邊的牆上。
“我又沒什麼經驗,我哪裏知道這話真正的含義是什麼再說了,也是他自己說的,大家都是朋友。如果我們兩個弄的很尷尬,以後大家都不能在一起聚了。他還說,沒緣分做夫妻,還是可以朋友。以後我有事,他都會幫我忙的。你看看,這纔多久看來他和別的男人也一樣”
阮清又抱怨了一通。
“那你要怎麼樣。還希望他天天和無頭蒼蠅一樣盯着你,在你家樓下給你唱情歌還是弄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威脅你,不復合就一起死”
安靜看出阮清還心有餘煙。
“啊呀”阮清一臉的煩躁。
“你啊呀個鬼啊捨不得老周,就去找他去”
“我纔沒不捨得分手的時候,他也是很堅決的,也沒看出多捨不得我來,怕是現在已經找了新歡了”
“那趕緊和傅偉連複合去呀”
“我我我非就他們兩了嗎追我的人從這裏排到人民廣場了好不好”
安靜甩着白眼。“人民廣場不不不排到了,明天你就帶一個來見見我。”
阮清在鬥嘴這個事情,肯定是沒希望贏安靜的。“你現在泥菩薩過江。你擔心你自己吧。看你怎麼擺平王錨,要不要明天我送你上班啊”
“要啊”
安靜的回答出其不意。
“王錨的車借給林博了,我的車拉去4s店了。你不送我誰送我”
阮清神氣活現的。“你沒人送,就不能上班了自己打車去呀”
“我長的太好看了,我怕司機叔叔看着我不能專心開車。”
和阮清在一起時間長了,安靜也學會開起這樣的玩笑來。
阮清放聲笑着,打開門。“明天早上給我做好早飯,等着我。”
安靜送阮清到電梯門口,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彷彿看到阮清的頭上頂着閨蜜兩個字。
哪怕是一層樓,阮清也不會走樓梯,她怕樓梯間裏有壞人,而安靜對這個理由,心領神會。阮清怕有壞人,安靜怕有鬼,所以晚上她們都選擇電梯。
阮清回去了,安靜在走廊裏徘徊。
走了一會兒,她回到自己家,直衝回房間,蓋起被子睡覺。安靜想,今天太累了,任何事情都等睡醒再說吧。
她很累,疲乏滲透進每個毛孔。可是輾轉反側了半個多小時,怎麼都睡不着。
她坐了起來,看了看手機,沒消息,沒電話。安靜搓亂了自己的頭髮,大口的喘了幾口氣。
安靜大力的掀開被子,穿上拖鞋,一鼓作氣走出房間,又衝到走廊裏。她走到王錨家門前,剛要按指紋,但又縮回了手。
安靜轉身又回去了。
回到家,剛想進房間,看見客廳的茶几上放滿了王錨給她買的食物。
安靜走回房間,拿起手機,給王錨發了微信:手腕腫了,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安靜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點了發送。
不出幾分鐘,她就聽到隔壁有了很大的關門聲,然後她的家門被打開了。
王錨腳上穿着一隻拖鞋,襯衣的衣角一邊紮在褲子裏,一邊被扯在外面,樣子極其不正經。
他衝到客廳沙發邊上,衝着安靜大聲喊道:“去醫院”
安靜把手背在身後。“不去”
“什麼去不去的,現在就走。很有可能是骨折了”王錨的眼睛漲紅,應該是急的。
“就是斷了也不去”安靜耍着賴。
“我給你兩條路選,要麼你自己乖乖的跟我走要不然我扛你去”
王錨一改平日對安靜的唯命是從,現在他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留給安靜。
安靜的眼珠俏皮的來回轉了轉。“要我去醫院也可以,我有個條件。”
王錨腦門上的汗急了出來,他用手抹着額頭上的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