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幾分道理;羿也不想爭論,盯着東方看;第一個太陽剛爬上一道邊,就興奮得跳起來,喊:「我要射日!」
挽尊盯着羿左手拿着的彎弓問:「這玩意也敢拿來丟醜?能射多遠?」
「你可不知,此物乃神竹自制,天生有靈氣,想射多遠,就能射多遠!」
「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神竹!是不是瞎編,也不清楚?」
「看看我背上箭囊有二十根箭;這些都是用神竹做的,不信你射一下試試?」
挽尊毫不客氣把羿的彎弓拿過來,從背囊裏抽出一支搭上;雖然彎弓才兩米,但箭長兩米五;拿在手上,就不一般,瞄準東方剛升起的一輪紅日,把弦拉到底,猛力一放……「嘣」一聲,飛不見了,究竟能不能射這麼遠?雷公眼調到最大也沒看見……
羿有話說:「太遠,箭纔多大,飛一千米,只能看見影子,超過就看不見了。」
挽尊和師孃都認同這種說法;唯獨嫦娥反對;「昨夜跟着他,就做這個破玩意,還是現砍的竹子,費很的大勁,才做了這把彎弓和二十支箭;現在只有十九支了;不可能射這麼遠!」
「不是你說的,是什麼神竹嗎?還要用刀砍呀?」
「你們沒去看,當然不知道;其實就是一般的竹子,叫什麼千萬年金雷竹;不過名字好聽而已,就把它當神竹了。」
挽尊聽都沒聽說過,得問問:「這竹子到底有什麼來頭?」
「是這樣的;這是一種修仙竹,十年的當然沒百年的好,千年的都很稀有了,何況是千萬年的金雷竹,乃曠世稀品!據說崑崙山上這一大片,是世上唯一的稀品;王母娘娘曾經派仙童看守,後來發現這玩意根本沒人認識,也就不用守了。羿恰好瞅準這個機會,砍了幾棵帶回來,連夜趕製這把彎弓和二十支箭。」
「意思還有幾根沒用,能不能給我們一根,反正拿來也是造彎弓和箭;讓純豔豔射日。」
「不用她了,有我一個人就足了!」
「你能飛到太陽跟前去嗎?真是笑死人了?萬一你的那支箭離太陽十萬八千里,莫說二十支,二千支也不夠呀!」
嫦娥站在挽尊這邊:「大龍說得有理!趁現在還來得及,不如回去給他一根,你又用不了這麼多?」
羿真的很捨不得;看在嫦娥的面子上,說:「咱們就走一趟吧!」轉身帶路,直接俯衝下去,斜斜的降落山中;此時,東邊的太陽已出來五個了,光還很弱,感覺不到熱度。
「千萬年金雷竹,長成啥樣?」挽尊期待看一眼。
師孃卻不感興趣!好像射不射那是男人們的事;純豔豔的所作所爲,屬於多此一舉。
挽尊要問:「千萬年金雷竹呢?」
「不可能會丟呀?這裏還有活着的人嗎?偷走我的神竹?」羿搖搖頭,不相信這是真的!然而,神竹不見了,連那些造彎弓和箭留下的垃圾也不翼而飛;究竟是什麼原因?羿百思不得其解。
挽尊考慮他手上有彎弓,說明真的砍過竹子造箭,把目光移到師孃的臉上吩咐:「用桃木劍測一下,究竟怎麼回事?」
師孃從頭上彈出桃木劍,變大幾倍,自轉一圈;黃光變成血光,異常瘮人!此光若是深夜,會嚇死人的。太陽已出來八個,光線不是太強;桃木劍的血光上有一行篆文;師孃當面朗讀:「千萬年金雷竹,乃曠世稀品!已知偷竹人是羿,爲了射日,免除追究;剩下的竹子收回,來年還能長出嫩竹來。」
「人家王母娘娘是仙女,仙法可深了;崑崙山多大,沒有一個地方不知道。」嫦娥不用多考慮,就能說出一二三。
挽尊相信了,只是搖搖頭,還說:「我和千萬年金雷竹沒有緣份,連看一眼都辦不到。
「十個太陽高懸空中:看來純豔豔射日尚未成功;否則,太陽就沒這麼多了?」
「來呀!快藏起來!」羿見師孃心裏就有種好奇感;爲何男人一見女人就會那麼興奮?尤其是見別人的女人……
這種舉動,挽尊看在眼裏,明在心中;然而,現在要飛回仙塘已來不及;飛往寶塔仙境也夠不上;只好跟着羿進了一個大洞;這裏十分空曠,寒氣瘮人!長期住在這裏的人感覺不到;挽尊剛來,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桃木劍的血光在洞內來回照,透過空間獲得信息;師孃毫不顧忌地說:「這個洞以前是很大的部落居住;裏面駐兵達四萬;被蚩尤hyu)的部落兵,圍困半年;斷其水源,堵塞通道,用箭火圍攻,死的死逃的逃,最後就成了一個空洞;死去的部落兵全部在裏面腐爛;其實,就是個地地道道墳地!」
「哎——說完沒有?」羿非常氣憤!厲聲哼哼:「哪個洞沒死過人?有呆的地方也堵不住你的嘴!現在出去試試?一會就把你燒焦了!這裏雖然恐怖;但陽光進不來,再高的溫度也不能把寒氣驅走——這就是我爲什麼待在這裏安全的原因!」
「我說什麼了?不是桃木劍測出來的嗎?好心告訴;怎麼會說這種話?」
挽尊不得不放開肚量制止:「好了!都少說兩句;讓我們進老裏面去看看?」
「一個破洞,想看就看吧!」羿怎麼也得哼哼一下。
師孃拿着桃木劍開路,剛進去幾米,就是下坡,裏面漆黑;在仙眼下,猶如白天……
羿和嫦娥只能到這裏,裏面太黑,又沒有仙眼,從來沒進去過。
挽尊的雷公眼異常明亮,還能調到最大的亮度……師孃出道成仙,當然也有仙眼;一路下坡,到下面出現石級,還有人住過的痕跡;譬如,長條石椅、石級磨痕和土壁修整等……
洞內彎彎曲曲,石級寬兩米,高低不齊;一般重兵器土炮筒,都能扛出去。
挽尊和師孃一直下走,感覺寒氣越來越重,大概一百多級臺階,露出一塊很大的平地;此時,進入視線的是一堆堆密密麻麻燃燒的火;跟黑雲層上的那些火相似,一點也不動;聞有響聲;所有的火升高一倍,從火中露出一張張模模糊糊的嘴臉;幾乎都是男的……挽尊驚呆了!嚇得往後退一大步,把師孃拽到面前擋着;可是,師孃的個頭纔到他的手肘位置,根本擋不住……
桃木劍出來了,閃着血淋淋的光,照在陰火上,火中的男人臉皮脫下一層,變成骷髏頭,一根頭髮沒有,兩隻眼眶裏,藏着一個很小的頭,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鼻子是小孔,裏面好像有名堂;然而,上下兩排殘缺的腐牙留着黴爛的痕跡,張着大大的嘴,裏面黑乎乎,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