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必由之路；我們沒有選擇！」師孃的聲音從龍眼裏傳來。
大龍懵懂；妾說什麼就是什麼，一點思考能力也沒有；把龍頭對着漩渦，落水口堵住，感覺壓力越來越大，腦瓜卻下不去。
「良人，你不會把頭縮小一點嗎？」師孃的聲音又傳來。
挽尊把龍頭縮小，整個身體自然而然縮小了，由兩千米縮到一千米，不能再縮，萬一碰見美人蛇；他的身體也有一千米，如何吞下去呢？
「好好好！你想怎麼變就怎麼變，只要能下去就行！」
結果龍頭縮小一半，剛好能進落水口，一路摩擦，幸虧有水潤滑，否則把肉皮磨破都不知道。水垂直下落；挽尊的身體一點點衝出，使勁晃動，下滑速度要稍微快一些，身體下來五百米，還有一半在上面，就像掛着什麼東西似的，下來的水把龍頭衝得搖搖晃晃……
「啊——」尖叫聲出來。
挽尊異常煩悶，問：「瞎叫什麼？我不都怕，倒把你嚇成這樣？」
「不知你的身體下來多少，還以爲要掉下去了。」師孃急忙說。
「現在還有四百米在上面；晃一晃，動一點；露水口太小！」
「你不能再縮小一點嗎？」
「不能再縮了，美人蛇有一千米；再縮下去，如何把他喫掉？」
「你腦瓜怎麼木榆？縮小再說；等看見美人蛇，再變大也不遲！」
挽尊盯着下面看；額頭上的雷公眼起作用了，能看到底，大概估計一下高度，在一千三百米左右；把身體縮到五十米；都不用管下半部分，直接墜落下去……
「啊——」的慘叫聲，比墜落山崖還恐怖；挽尊不得不厲聲吼：「好了！我都沒叫，你叫什麼？」
「啪」的一聲，把水打響，水花被下衝的水蓋住；一點也沒看出來；挽尊一縮再縮，只有十米長了，在水衝的大坑坑裏轉圈，像一條死去的龍。
「好紅呀！這水太紅了！」師孃的聲音從龍眼背後傳來。把挽尊喚醒，盯着全面翻滾一陣，順水流淌；這裏的山壁，岩石全是紅通通的，擡頭看；依然在不規則的洞裏，一路斜坡向下；身體磕磕碰碰，痛得死去活來，多處受傷；此時，忘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一心只想逃命；可是，一點勁也沒有；只能隨波逐流……
「嘣」一下，撞在一個大岩石上；大龍腦瓜暈乎乎的，起了一個大包，在龍角前面，用龍爪摸一摸，有一米高；怎麼會撞這麼大個尖包？從未有過，像龍角；挽尊用龍爪揉，越揉越堅硬，純粹固定下來……
原來紅水進了白水域，變成淡紅色，繼續流淌；挽尊擡頭看，依然還在洞裏，到處黑乎乎，幸虧自己有仙眼和雷公眼，看什麼和白晝一樣。
「快——停下來！」師孃叫出驚恐的聲音。
大龍什麼也不知道；連叫都來不及，順着翻滾下去，一路撞飛起來，甩來甩去；不知有多少滑溜溜的石頭，忍着疼痛縮小，很想變成個圓球，怎麼也辦不到，十米長的身體顯得負擔很大，就像不是自己的；這樣的激流斜坡長達幾千米；水變白了，有一股很濃的魚腥味；從身邊游下去的各種魚，有很多從未見過：「不知花龍走的是不是這條路？會不會把肚子填飽？見美人蛇倒喫不下去了？」
身體衝得彎溜溜的，大龍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痛得一點勁也沒有；任憑水流衝動，軟軟擔在岩石後……
「哎——傻了是不是？這裏不能久留，要趕快想辦法呀！」師孃的聲音又傳來。
挽尊緊緊閉着龍眼說：「我動不了；渾身上下痛極了！不知這是什麼破斜坡，怎麼會有石柱擋在正中間呀？」
「不用去管；這是自然現象，快點把龍尾彈起來，頭朝下，像魚那樣，就下去了。」
挽尊做了，一點也擡不動，用力就疼；使勁更痛，乾脆死在這裏算了！
「大龍，你要明白，不知多久才能出去；你又不是普通龍；是一條地地道道的仙龍；怎麼能讓這點困難嚇倒呢？」
「別囉嗦！等我試一試。」大龍用盡全力，在石柱後翻滾，頭部向下猛拉，下半部分一點點移動，到了大半，彈一下，尾巴滑過來，龍頭朝下，真的像魚一樣，彎彎着身體，直衝下去……
「啊——」一聲慘叫，像鬼魂驚嚇那樣。
大龍聽煩了，怒吼：「你在裏面多舒服呀？受苦的人是我；不知瞎叫什麼？」
沒等回答，身體猛彈起來，高高落下去，繼繼下衝——驚魂未定，直接鑽進水底，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上衝；挽尊昏迷，雙眼緊閉，像一條十米長的死龍；任憑水翻滾；越升越高，居然漂在水面上；龍頭朝上；師孃慌慌張張從龍腦瓜裏鑽出來，越飛越高，到處看，這裏山清水秀，草木成蔭，看不出被十個太陽燃燒過的痕跡；對着天空喊：「我們終於出來了！」
挽尊隱隱約約聽見師孃的聲音；仔細想一想，猝然清醒，對着天空看，太陽已偏西，不知幾點，用力一彈；龍尾從水裏出來，咬在上面的魚，全部彈落，感覺尾巴小洞裏很不舒服，喊：「師孃——快過去，給我看看，裏面有什麼東西？」
師孃比大龍在的地方高，從上面往下斜飛，落在龍尾上，身體一縮，鑽進去，在尾巴的小洞壁內隱形；發現裏面有很多游來游去的魚，身體都是紅通通的；對着肉喊：「良人——你能聽見嗎？」
身體會傳音，一會到大龍的腦瓜裏，獲得信息，把頭彎向後面喊：「有什麼呀？」
「有很多魚，我叫不上名來；不知能不能喫？」
「你在哪？我怎麼看不見？」
「在龍尾的肉裏，能看見小洞裏的魚。」
「好吧！留着讓花龍女來喫。」
「她在哪？」
「還沒去找；快過來……」
師孃順肉一會來到龍眼後面，透過瞳孔到處看。
「哎——良人；你不是會發生理信息嗎？讓花龍收到，就會來找你。」小仙童荷靈仙的聲音從大腦裏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