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朝鳳妃 >第84章:殺雞儆猴
    可如今滿京城都知道王妃私通一事,名節被毀,寧王打算如何爲王妃正名聲

    蘇宸頓了頓,道:請皇上見諒,此乃臣之家事。

    蘇若清面不改色:難道寧王不應該給葉大將軍一個交代麼寧王和大將軍皆是朕的國之棟樑,朝堂和美是不是朕的家事

    蘇宸不答。覆水難收,已經敗壞的名節能怎麼正清只能是越解釋越亂。

    葉宋手指摩挲着暖爐,垂眼笑了起來,道:多謝皇上美意,皇上還是不要爲難寧王了。他從沒把我當成過將軍府的女兒,也從沒把我當成過舉案齊眉的妻,我的名聲好壞,跟他有何關係想了想,又道,可能唯一的關係,就是我的名聲是他一手毀的吧。說着她福了福禮,謝皇上連日以來的照拂,告辭。

    這個時候,湖面上的冰有所消融,但又未完全消融,划船過去肯定是不行的。她一步步走下臺階,蘇宸打算抱着她飛過去時,她卻轉頭對歸已道:勞煩大統領,能不能把我送過去

    歸已得蘇若清示意,點了點頭過來,道:屬下冒犯了。說着便抱起葉宋,身手敏捷地踏冰而飛。蘇宸只好跟在後面。

    上了馬車,厚重的簾子放下來,抵擋寒氣。葉宋剛剛坐下,蘇宸隨後也進了來,吩咐王府裏的侍衛,回程進京。葉宋靠着柔軟的墊子,手裏的暖手爐已經涼了,她卻習慣性地抱着不鬆手,隨着馬車的輕輕搖晃,她閉眼淺睡了過去。

    猛然間她感覺有人在奪自己的暖手爐,忽然睜開眼睛,眼裏一片肅殺冷凝,像是有人在搶她的寶貝一樣,泛着猩紅的睡意,定定地看着蘇宸,蘇宸的手正握着她冰涼的暖手爐,指尖觸碰到她的指尖,比暖手爐還要涼。他心裏漫起一股異樣的柔軟,皺着眉頭,視線深邃。

    葉宋語調平穩,不帶感情:你在幹什麼

    蘇宸強硬地把暖手爐搶出來,丟在角落裏,道:都已經冷透了,沒必要再抱着。

    葉宋只道了一句:一個手爐而已,你不必這麼在意。

    直到入城,馬車裏都是一片沉默。街道兩邊倒有不少圍觀的百姓,因這馬車是寧王的專用馬車,百姓們紛紛揣測,王妃失蹤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如今王爺是不是把王妃接回來了。

    葉宋撩了撩窗簾,身形在窗簾下若隱若現,只不過戴着兜帽的緣故看不清臉。百姓們竊竊私語地傳開了,道是裏面坐着的定然是寧王和寧王妃。

    上京裏羣衆的八卦精神都是很值得表揚的,以至於後來傳出了好幾個版本。寧王到城外去接寧王妃,寧王妃爲什麼會在城外呢有人道,定是跟侍衛私奔被寧王抓回來了,也有人道,城外不是有尼姑庵麼,寧王妃定是要去剃髮爲尼結果被寧王阻止了。寧王妃回來的時候是坐的寧王的馬車,多數人選擇相信後者。

    路過那家熟悉的湯圓攤鋪時,葉宋忽然道:我想喫湯圓。

    蘇宸往街邊看了一眼,可能覺得不太衛生,便沒有停車,道:回王府喫。

    馬車搖搖晃晃到了王府,透過窗簾,外面人影重重,似乎都在等待着馬車裏的主人出來。蘇宸看了面色淡然的葉宋一眼,提醒道:到了。但是他卻沒有下去,而是問,這麼多天,你跟皇上在一起,你們發生了什麼

    葉宋擡眼看他,兩人都十分平靜。她道:你說發生了什麼,我不介意你再給我多加幾條罪名。對於你來說無所謂,對於我來說更加不值一提。

    蘇宸視線往下移,他早就發現了葉宋腰間的那枚玉佩,問:他爲什麼對你那麼好。

    是不是隻要你蘇宸厭棄我,全天下的人都得跟着你厭棄我葉宋手撫着黑玉佩上的紋路,淡淡地微笑着,我有想過不跟你和離,在我知道蘇若清就是皇帝,在你主動幫我留我的時候,就算沒有愛情,沒有永遠的自由,留在這寧王府裏也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蘇宸聽後神色一動,她問他,但是我沒有想過有今天,你有想過嗎

    蘇宸表情複雜,她明明在笑,可是他始終感覺到越來越遠,儘管葉宋就在他身邊。他低頭,握住了葉宋的雙手,幫她溫暖着,第一次生出往後想好好地待她疼她的念頭,話到嘴邊終究是說不出來,最後只道:我會好好補償你。

    怎麼補償葉宋問。

    蘇宸不再言語,傾身過來把她抱起,緩緩走出了馬車。外面一干丫鬟和下人候着,最前面站了南樞和靈月以及碧華苑上下。

    南樞見二人出來,舉止親密,臉色僵了一下,隨即柔柔笑着上前,道:姐姐總算是回來了,這些日姐姐不在,王爺都快急壞了。

    葉宋落地,拂了拂身上厚厚的棉襖,從頭到腳地把南樞打量了一遍。如今南樞已不比當日,着的衣裳也不是往日那些華而不實的衣裳,袖襟上描了牡丹金繡,端莊大氣,看起來很是金貴。

    葉宋看着她頭上的金釵和臉上的妝容,道:看這身王妃禮制,你已經是王妃了

    南樞福一福禮,道:妹妹不敢,姐姐纔是王府裏的正妃,這些只不過是王爺的額外賞賜。

    葉宋側頭看着蘇宸:那麼接下來呢你要廢了我扶正她葉宋好整以暇,我也想看看,你要用什麼樣的理由廢了我。

    蘇宸凝眉半晌,終是道:本王不會廢了你,你還是寧王府裏的寧王妃。

    南樞臉色一白,身邊的靈月忿忿地瞪了葉宋兩眼。這樣的眼神恰好被葉宋捕捉到了,葉宋不鹹不淡地回看了一眼,從南樞身邊走過:既然這樣的話,南樞妹妹還是及早把這身服制脫了吧,不然我會覺得妹妹想取而代之,看着怪寒心的。

    靈月不服,頂嘴道:這是王爺對夫人的恩寵,就算你是王妃也不能

    葉宋打斷了她:沛青,掌嘴。

    儘管有蘇宸在場,但沛青絲毫不會怯場,連日積累起來的怨憤都在葉宋下命令的這一刻全部爆發。她不管三七二一過來便打了靈月幾個嘴巴子。靈月當即就想反抗,這種以下犯上的事情,幾個管事的見狀還不等蘇宸吩咐便上前來把靈月架住,方便沛青盡情地甩她嘴巴子。不一會兒嘴角便紅腫不堪,隱隱溢出血絲。

    蘇宸向來不會憐憫一個丫鬟,況且靈月這丫鬟多事、嘴裏不饒人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便由着葉宋去了。南樞在一旁煞白着一張臉,幾欲落淚,但就是不敢開口求蘇宸饒過靈月。

    奴才沒有教養,都是主子之過。

    葉宋見了南樞的眼淚,走到她面前,親自擡起冰涼的手指幫南樞擦眼淚,每擦一下,南樞便微不可查地顫抖一番,委實是嬌弱可憐。葉宋不悲不喜,道:妹妹不哭,我知道靈月這丫頭是妹妹的心頭肉,姐姐今天調教她是爲了讓她更懂事,免得將來恃寵而驕禍害了妹妹。你不會怪姐姐的吧我知道,上回我被關起來時,妹妹和靈月帶來的餿飯餿菜讓我喫,也是這丫頭擅做主張,不是出自妹妹的本意,妹妹向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怎會懂得那些。

    南樞強顏歡笑:怎會怪姐姐,靈月太不懂事,是該打。上次我來看姐姐,是吩咐靈月準備熱飯熱菜,也好讓姐姐少受些苦,沒想到她南樞扭頭拭淚,蘇宸過來寬慰她,她便埋進蘇宸懷裏。

    蘇宸道:好了,你有身子,別太難過。說着他便扶着南樞進了大門,留靈月還被管事的架着,被沛青打臉,他一邊溫柔地對待南樞,一邊冷酷無情地下令,對王妃大不敬,一會兒帶她下去領刑。

    那些被趕出王府的丫鬟受了什麼刑,她就要受什麼刑,只不過礙於南樞的顏面,沒有把她趕出王府罷了。靈月一聽,差點暈過去,泣道:夫人救我

    南樞的背影顫了顫,看着蘇宸欲言又止,蘇宸小心翼翼地牽着她的手,根本沒有要留情的意思,面不改色道:來,前面路有不平,當心點。

    在葉宋的要求下,帶靈月下去領刑改成了行刑的下人帶着刑具上來,就在大門口對靈月行刑。光天化日之下,巷子口偶爾有行人路過,見此情形十分稀奇,畢竟寧王還從來沒當街懲罰過下人,於是不一會兒,巷子口便圍滿了人,皆不敢上前,只遠遠地成觀望狀。

    靈月臉被沛青打腫,然後又被架在了地上,掙扎不能。一下一下的板子是悶實的響,靈月痛苦哀嚎。雙手十指都痛得扭曲,緊緊地摳着地面的石板,連指甲都給磨破。這板子的滋味,葉宋又不是沒嘗過,只不過這靈月運氣稍差了點,這已經是第二次嚐了。

    彼時葉宋便睥睨着雙眼,靜靜地看着她痛苦的樣子,譏誚地勾起了嘴角。

    靈月大罵:葉宋,你不得好死

    葉宋擡了擡腳,手裏抱着丫鬟新送上的暖熱的暖手爐,大氈上的狐狸毛潔白無暇,安靜美好,襯得她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她卻嗜人間血腥。那一腳,穩穩地踩在了靈月的手上,碾着她的手骨,讓她痛不欲生,淡淡道:好好看清楚,現在是誰不得好死。不要以爲你的主子是王府裏的妾,你就能爬上天,只要我想踩死你,就不費力氣。

    因隔得遠,巷子口的圍觀羣衆自然聽不清兩人的談話,只聽得見靈月悽慘的嚎叫,然靈月那聲恨極的葉宋可清晰地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裏。誰都知道,寧王妃是大將軍的女兒,叫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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