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皇朝鳳妃 >第432章:認識錯誤
    大夫診脈期間,蘇靜覺得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時間都快要停止不前了。

    終於大夫松了手。蘇靜連忙上前問:大夫,我夫人她怎麼樣

    大夫起身,對蘇靜揖道:回王爺,夫人有些熱傷風,喫兩副藥就會好轉了,還有......

    蘇靜急道:還有什麼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還有就是,王妃有喜了,恭喜王爺。但王妃中暑勞累,身體有所損傷,難免虛弱,往後還得好生將養些日子,保持身心輕鬆愉快才能免去肝火虛旺。

    一整個晚上,蘇靜都處於呆愣狀態,好像魂飛九天回不過神兒。他端來清淡小食一口口喂葉宋喫,然後藥煎好了也端來一口口吹涼了喂,無不小心翼翼。

    葉宋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從蘇靜手上一把奪過藥碗,仰頭就三兩口灌下,有些發苦地咂咂嘴,睨着蘇靜道:不就是一個小感冒麼你用得着這樣大驚小怪。

    可是大夫說你也有身孕了怎麼能是大驚小怪蘇靜道。

    葉宋道:就算是有了身孕了,我現在喝的治感冒的藥和我的身孕有半毛錢關係嗎

    蘇靜摸了摸鼻子,道:好像沒有。

    葉宋喝完藥之後歇了一會兒,臉色纔有所好轉。葉宋覺得渾身汗涔涔的不舒服,便步去浴室洗浴,蘇靜豈敢離她一步,又屁顛屁顛地跟去了浴室,主動幫葉宋寬衣解帶,然後扶着她下水,還輕聲溫柔地叮囑道:來,小心點兒。

    葉宋入水以後,蘇靜便前前後後地伺候,又是刷身子,又是揉揉肩捏捏腿,自己溼身蹲在浴池裏,身上衣服都溼透了,可伺候起葉宋來卻自得其樂,說道:今天你委實累到了,爲夫幫你捏一捏舒緩舒緩,他訕笑兩聲,夫人這幾日也委實勞累,今天光是幫王盞月小姐張羅想必就花了不少的心思吧

    葉宋不置可否道:你不是以爲我和皇上有約泛舟湖上嗎

    蘇靜很狗腿地說道:我今天是開玩笑噠,沒想到夫人你當真了。

    嘁。葉宋嗤笑一聲,表示很不屑。

    隔了一會兒,蘇靜拿來乾毛巾幫她拭身體,並穿上衣衫。葉宋赤腳想走出浴室,被蘇靜隔着毛巾從後抱住了。他下巴抵在葉宋的肩頭,呼吸噴灑在她頸窩裏,說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知道錯了好不好,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你可以生我氣但你不能氣自己,若是想發泄想出氣,你別打樹,你直接打我好了。

    葉宋垂了垂眼簾,那彎長的睫毛在燈火下像輕輕停靠的蝶,她深吸兩口氣,淡淡道:算了。

    只是她看起來並沒有完全放開身心,也沒有蘇靜想象中的那麼開心。

    第二天,王盞月聞訊過來探望葉宋,蘇若清亦是親自登門。王盞月陪着葉宋在花園綠蔭底下散了會兒步,又說了會子話,才動身回去。只是臨走出大門的時候,被蘇靜叫住了去。

    王盞月回頭問:不知王爺還有何吩咐

    蘇靜默了默,問道:落歡的那副畫是怎麼回事

    王盞月道:王爺總算想到事情的關鍵之處了。落歡樓的頭牌姑娘落歡來找我,說是對心上人日思夜想念念不忘,央我依照她的描述給她畫了一幅畫。王爺爲何會成爲落歡的心上人想必只有王爺知道了,落歡還說這位心上人是她的一位恩客。此事已經在王妃心上好一段日子,王爺要真想道歉,就先從落歡樓開始吧。

    蘇靜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你提醒。他把王盞月和蘇若清送去了門口,看着兩人離開方纔轉身回府。

    蘇若清和王盞月各自走着,也是無言。走到下一個分岔路口的時候,蘇若清稍稍停了停,在朦朧的夜色中轉頭看向王盞月,問: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王盞月愣了愣,心跳倏地有些亂了,道:不用了,我就住字畫鋪子裏,離這裏不遠,不敢勞煩公子相送。

    蘇若清道:無妨,天黑了,你一個女子走路不安全。

    王盞月垂着頭不再多說什麼。蘇若清便走在她身邊,兩人走過清淨的街道,到達字畫鋪子。王盞月開了鋪子的門,回頭對蘇若清道:公子不介意屋舍簡陋的話,進去喝杯茶再走吧。

    字畫鋪子的後面是一個小院落,王盞月平時便是居住在裏面。

    王盞月在鋪子裏點了昏黃的燈,裏面的光景緩緩亮開,牆面上掛了一幅又一幅的畫,散發出古色古香的韻味。這鋪子蘇若清是第二次來了,第一次來的時候王盞月沒在鋪子裏,他卻沒想到這鋪子的掌櫃的竟是一介女子。

    很快王盞月就沏了茶送到前堂來,蘇若清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向窗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

    茶香暗浮,蘇若清手指輕輕碰着杯沿,道:之前在宮裏的時候,我聽說你是姑蘇城裏的員外之女,家世殷實才有這般才華,如今卻是你獨自一人

    王盞月道:此事說來話長。

    蘇若清挑了挑眉,道:那你也可以選擇長話短說。

    王盞月就真的一句話總結了:我被掃地出門了,所以不得不拋頭露面賺錢養活自己。

    蘇若清默然片刻,然後道:你畫畫得不錯。

    啊對了,王盞月去櫃檯最裏邊抱出來一隻長長的錦盒,在蘇若清面前打開,裏面躺着的是一幅卷軸。別的畫她都是裝在畫匣子裏,只有這一幅她如此寶貝着,用單獨的一個錦盒裝着,道,這是前些日給公子畫的畫像,公子可過目。

    蘇若清伸手拿起了卷軸打開來看,王盞月又道,那日只畫了個大概,回來再花了些時間潤色一番,方纔敢給公子看。

    說是潤色,那日的大概輪廓蘇若清見過了,可而今手上這幅畫精緻得無與倫比,每一個細節均是做到完美,簡直就像是把蘇若清的模子原原本本給映上去似的。他嘴上不說,心裏自然清楚這潤色得花多少工夫。

    蘇若清不置可否,王盞月莞爾道:我知道民間私自描畫公子畫像乃是大不敬,這幅畫公子若是取走,還請饒恕民女的大不敬之罪。

    蘇若清良久才道:畫得比宮裏的畫師要好。他又把畫卷起來放進錦盒裏,推向王盞月,這畫你先留着吧。

    王盞月愣道:爲何私心裏她確實很想把這幅畫留着,可不明不明地留着也不是她的作風。

    蘇若清卻反問:你不想要

    等不到王盞月的回答,他便伸手要將錦盒拿回來。將將碰上之時,王盞月終於反應了過來,連忙把錦盒抱起在懷裏,喜形於色地對蘇若清福禮道:民女多謝公子。

    這天晚上,葉宋喫完飯以後就覺得乏,回房在牀上躺着,手裏拿着從府裏丫鬟那處沒收來的小話本悠閒地翻看。正待入神之際,蘇靜就回房了,悶不做聲地搬出新買的搓衣板,規規矩矩在牀前放下,然後自個跪在了那上面。

    葉宋眼角一抽,堅持看完手上的那一頁,才擡起頭看看向蘇靜,道:你幹嘛

    蘇靜道:沒事兒,我就跪跪,我喜歡跪這個,夫人你是不是正看到緊要關頭,你先看完吧,看完了我再說說我們的事兒......

    葉宋好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正看到緊要關頭的地方

    蘇靜道:因爲你堅持看完手裏那一頁才肯跟爲夫說話,說明小說比爲夫好看。

    葉宋:......

    有蘇靜在牀邊端端正正地跪着,葉宋即使是有再濃厚的興致,隨便翻了幾頁也再翻不下去了,本來的緊要關頭瞬間覺得索然無味。她嘆了口氣,緩緩放下話本,很無語地睨着蘇靜,道:我們之間能有什麼事值得你這般隆重的

    我可以說了嗎蘇靜問。

    葉宋:你說吧。

    其實主要還是落歡樓的事情......蘇靜道,前些天有些心浮氣躁,沒有承認這件事。那天應酬不是去的醉春望酒樓,而是去的落歡樓。

    葉宋不置可否道:我記得我問過你,是不是確實去的醉春望。

    蘇靜痛心疾首道:騙你委實是爲夫的不該,那個地頭不是爲夫選的,而是別人選的,爲夫想推辭的時候已是來不及。但爲夫發誓,在那個地方絕對沒有亂來,只是喝了幾杯酒聽了幾首曲子,連那落歡長什麼模樣爲夫都未曾看清,真的

    葉宋眯了眯眼:真的只是喝了幾杯酒

    蘇靜默了默:好吧多喝了幾杯。

    你不曾看清落歡的模樣,而你的模樣卻刻在了她的心裏畫在了她的畫上。

    寶貝兒你心裏若是不舒坦,就別藏在心裏,這樣對你身子不好。蘇靜幫葉宋捶捶腿,你發泄在爲夫身上也未嘗不可,爲夫都受着。

    葉宋抽了抽腿,蘇靜的手又黏了上來,她不由道:你倒是殷勤得很。那些都是次要,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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