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指農女 >第127章 忌憚
    外邊有腳步聲傳來,鄭氏聽了嚎得更大聲了,用手背擦着虛無的眼淚,兩腿岔開,又是踢又是叫的,整一潑婦無疑。

    “阿奶,嗚嗚”黃玉郎氣都喘不過來了,也不知是被嚇得還是真被咬的痛。

    “小狼,快鬆口。”陳氏也真怕黃玉郎被咬着了,連忙去呼喝小狼,可惜的是,小狼仍然咬着黃玉郎的那條手臂。

    “你們這些天殺的,不得好死,玉郎哎。”鄭氏撲了過去。

    “我說了,讓他把手裏的東西拿出來,小狼就會鬆口。”蘇柳冷冷地說了一句。

    鄭氏一愣,隨即氣急敗壞地對黃玉郎道:“玉郎,你拿了什麼快鬆手啊,小祖宗。”

    黃玉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了這話,手一鬆,一個黃玉葫蘆就滾落在地。

    他這一鬆手,小狼的口就鬆了,蘇小上前一把抓住那隻小玉葫蘆,拍了拍小狼的頭道:“好樣的小狼,今晚給你肉骨頭喫。”

    小狼嗷嗚一聲,蹲坐在地上,一雙發着綠光的狼眼還斜睨着地上的黃玉郎,很是傲嬌的樣子。

    “大夥兒看吶,這玉葫蘆可是我家的,不知咋的就到了這玉郎手上了。哎,不如舅婆給我解釋解釋則個吧”蘇小冷笑着看着鄭氏。

    鄭氏也沒料到黃玉郎真拿了東西,小眼睛骨碌碌地轉了轉,道:“孩子拿來玩玩,就還你了,你們就這麼心狠,指揮狗咬人麼好狠毒的心腸。”

    “可不是,陳氏,你們也太心狠了,玉郎還是個孩子呢,這要是咬斷手了,可咋辦你們要養他一輩子麼”何氏也跟着指責,說着還對鄭氏使了個眼色。

    鄭氏立即就被提醒了,道:“對,我玉郎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們沒完。”說着,就去解黃玉郎的襖子。

    蘇柳看在眼裏,慢斯條理地道:“俗話說,不問自取是爲偷,若不是我家小狼警覺,他啥時候拿了咱們都不知道。所以,他這是咎由自取,若是他沒偷東西,小狼又怎會咬他說起來,我家小狼也是盡忠職守,怨不得狼。”

    鄭氏的動作一僵,臉部都猙獰起來:“誰偷東西了他就是個孩子,只是拿來玩玩罷了。”

    “是麼要不是這一遭,他怕是拿走了吧,這玉葫蘆的水頭,可是值幾十兩銀子呢。”蘇柳拿過蘇小掌心的玉葫蘆冷道。

    幾十兩銀子鄭氏眼神一閃,立時又懊惱起來,要是玉郎沒鬆手,指不定這玉葫蘆就是他們的了。

    “阿奶,我就是看着好玩,拿來玩玩的。”黃玉郎哭着道:“那死狗就撲上來咬我了。”

    “聽見沒有,他都是拿着好玩。”鄭氏又硬氣起來了,好聲好氣地哄着他:“乖孫孫,快讓阿奶看看,咬着了沒”

    “嗚嗚,我這手肯定斷了。”黃玉郎嚇得臉都白了,任由鄭氏解了他的襖子。

    “這天冷的,仔細受涼了,還是去屋裏再脫吧。”陳氏好心地提點一句。

    “怎麼,你還心虛了,現在纔來裝好人,早幹嘛去了我就讓大夥兒看看,你們有多狠毒。”鄭氏毫不領情。

    這真是好心當狗吠了,陳氏噎得臉好一陣紅。

    “娘,隨她去吧,當着大夥兒的臉也好檢查清楚,免得將來說咱們個不是,今日可是黃玉郎偷東西,咱們家小狼纔會咬他的。”蘇柳勸了一把。

    她很清楚,這麼大冷的天,那黃玉郎穿的像個糉子似的,小狼又才幾個月大,咬得再狠,也不會流血破皮,估計是被嚇慘了,心理才覺得痛了。

    結果,還真如她想的那樣,那白糉子似的手臂上,別說流血,就是印子,也只是淺的不能再淺,果然是被嚇的。

    “哎喲,大傢伙可看清楚了,我家小狼可沒有下狠口。”蘇小噗的一聲,大聲叫道。

    前來幫工建房子的人都走近了看,果然是如此,鄭氏她們的臉色就不好看起來,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咋的。

    “哪沒有,你看這印子,哎喲可憐見的這死狗咬了我玉郎,就是事實,你不給個說法,我就不走了。”鄭氏氣不過,胡亂幫打着寒顫的黃玉郎套上衣裳,對蘇柳她們喝道。

    蘇柳冷哼,還想借着這傷來訛詐呢,這就是所謂疼孫子。

    “要說給個說法,我也想問黃家舅婆,你家玉郎,平白無事,進我們屋子做什麼哦,偷東西了,黃家舅婆,這又是什麼說法”蘇柳反諷了回去。

    “大姐,說那麼多話做什麼,報官吧,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他不認。”陳燁揹着手冷睨着地上的黃玉郎道。

    報官,鄭氏一下子就想到蘇長生的下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驚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拉着黃玉郎道:“你們就是故意放狗咬人,走着瞧,這事咱們沒完,定要你們吃不了好去。”

    “好啊,公堂上見,咱們隨時候着。”蘇柳把玩着手中的玉葫蘆冷笑。

    鄭氏臉色變了又變,狠狠地瞪了蘇柳一眼,罵罵咧咧地快步走了,她一走,何氏等人也呆不下去,知道今兒也套不了好,只好也跟着走了。

    黃鄭氏等人一路急腳回到蘇家老宅,見着了正和蘇老爺子磕叨的黃李氏,立即就哭開了。“這是咋的了不是說出去轉轉”黃李氏嚇得不輕。

    黃鄭氏便推了推身邊的黃玉郎,後者哇的一聲大哭着撲到黃李氏的懷裏,嚷道。“曾奶,玉郎差點就死了,哇。”

    黃李氏聽了,唬的頓時臉都白了,仔細地打量自家的曾孫,上下察看。“咋了,這到底是咋了”“娘,就是蘇柳她們,好狠毒的心啊。”黃鄭氏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路落下來。“這這是怎的了你是要急死我不成”黃李氏見她只是哭,自己的寶貝曾孫也哭,腦門兒一陣突突跳動,道。“說是去外頭轉轉,咋就和柳丫頭她們扯上關係了”

    黃鄭氏的哭聲頓了頓,看了一眼黃何氏,後者便道。“娘,是這樣的,咱們就在村子裏頭走動,想着到底是一家人,也想長生和大媳婦和好呢,這便過去打算說說話,卻不曾想”

    何氏噼裏啪啦地將在蘇柳那邊的事兒添油加醋地說了,又扯開黃玉郎的襖子道。“可憐見的,咱們玉郎哪受過這樣的苦,好好的就被那死狗咬了。”

    黃李氏一陣心痛,連忙去看,那印子很淺,依稀就見到一個口子,不由急得眼淚花都來了,道。“咋會這樣呢咋能呢”“姥娘,我早就說那丫頭是個狠毒的,如今您可相信了吧”蘇金風撇着嘴道。

    黃李氏一個勁的問黃玉郎疼不疼,又斥道。“你也是,怎麼就說也不說一聲兒,就去拿東西。”

    鄭氏聽到這就不高興了,道。“娘,玉郎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懂什麼他也就是看着新鮮拿着玩玩兒,蘇柳那死丫頭偏偏就不肯讓那條死狗給鬆口了,我看再呆下去,玉郎指不定就被咬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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