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指農女 >第218章 受下馬威
    平靖原以爲蘇柳會很快就找上他,可等了兩天,蘇柳都沒有任何反應,不由有些納悶,而根據他底下的人派來的消息,就是蘇柳帶着幾個下人四處遊玩的消息。

    他有些不解,難道這小妮子真怕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半點本事將軍看中的人就這個德行

    不但平靖納悶,就連廣寧候府的主母廣寧候夫人吳氏也是萬分不解,對自己的兒子道:“你說她在搞什麼幺蛾子”

    寧震宏將手放在爐子上烤,嗤聲道:“還能作啥,也就是一個鄉下土包子,肯定是見了個上京的繁華,迷了眼唄。您想啊,她長年就長在大山裏頭,哪有什麼見識自以爲攀上了高枝,配幾個丫頭,就是大家小姐了,真是好笑,土死個人了。”

    派人去監視蘇柳的人回來說蘇柳來了這些天,不是在客棧,就是帶着丫頭婆子去買胭脂水粉和衣裳,要麼就是去茶館裏喫茶聽曲,根本就沒有半點作爲,完全是來玩的。

    吳氏能把住整個廣寧侯府,自然有她的心機手段在,儘管派去監視的人這麼說,她卻總覺得有些不安,難不成那丫頭真是來見識來玩的不成

    “娘,您就別瞎操心了,一個沒見識的鄉下土包子能有啥作爲您是沒見着她那土鱉樣兒,哎喲,可真個笑死人。寧震廣的眼光可真是獨到啊,討這麼個土鱉做正室,呵呵呵,這輩子他就別想跟廣寧候沾邊兒。”

    “你也別鬆懈,他向來有主張,你爹他到底是向着他那邊一些。”吳氏嗔了一句,後面的那話又有些幽怨。

    寧震宏哼了一聲,不以爲然地道:“爹再向着他,只要他堅持着要娶這個女人,爹就不會允他世子之位。這麼個土鱉當廣寧侯府的世子夫人,將來的廣寧候夫人呔,貽笑大方罷了,爹有點腦子都不會這麼幹。”

    “不要胡說,仔細隔牆有耳。”吳氏啐他一聲,又朝身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後者瞭然,立即下去派人將門守着。

    “要我說,那賤種死在了戰場上纔好,那就沒法和我爭了。”寧震宏陰戾地說了一句。

    吳氏深以爲然,但精明的她是不會說出口的,道:“你也別沉不住氣,等着吧,這戰事哪能說贏就贏,我就不信他一輩子都是戰神上身。倒是將軍府那邊,安插的人如何了”

    “沒有消息,守得跟鐵桶似的,咱們的人根本就進不了內院去。”寧震宏很是氣餒。

    吳氏蹙起眉,不悅地道:“真是沒用,實在不行就撤回來,再換些精明的過去。”

    “娘,放心吧,反正那些東西就放在那不會飛走的,還有人幫咱守着,不就更好,只要那賤種一死,那些東西遲早是咱們的。”寧震宏雙眼發貪婪的暗芒。

    吳氏撇撇嘴,道:“你也是傻子,東西握在咱們手中才算是自己的,那賤人當年的嫁妝有多豐厚,你爹自己都說不清楚,但百萬肯定少不了。”

    吳氏的語氣酸酸的,她出身小門小戶,比不得寧廣的母親出身護國公府,作爲唯一的嫡女,又是家中老祖宗看重的,便是老祖宗私下都添了不少體己,嫁妝自然豐厚。

    她當初是作爲外室跟着廣寧候的,偷偷摸摸的過了幾年,使盡渾身解數,好容易才被廣寧候接進府,併成爲繼室,又將寧廣養得跟外祖家離了心,這才過的好日子。

    不然,就憑着現在的護國公是寧廣的嫡親舅舅,真要護着寧廣,她就不會有如今要風得風的好風光。

    誰知道,那賤人還留了後手,竟然給那小賤種鋪了路,沒等她將人完全養廢,那賤種就飛了出去,脫離了掌控。

    知道那賤種跑去了戰場,她就安了心,甚至是歡喜的,本想着一個小孩在戰場上,也就是等死的份兒,他死了,那些嫁妝就是他們的了。

    誰知道寧廣竟然是一次又一次的立戰功,十五歲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少年將軍,真真是悔死她了。

    想起過去的種種,吳氏是又委屈又心酸,又嫉恨又幽怨,頂着外室這樣的名聲進了府,她遭受了多少白眼這些年,她在外人跟前都是一副賢良淑德又和氣的樣子,好容易把那名聲給修正了,這纔好過了。

    因爲曾氏她才做的外室,她做夢都想將曾氏的嫁妝撈到手,狠狠地踩在她頭上,輕賤她兒子。

    可當初她作爲外室入門的時候,寧廣的外祖那邊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廣寧候將曾氏的嫁妝單子送還,交給寧廣。

    在這年頭,大戶人家裏若想要娶繼室,前正室夫人若有子女留下,那就需怔得前妻家裏頭的同意,省得繼妻虐待前妻子女,而嫁妝,自然而然也是留給子女的。

    廣寧候爲了補償吳氏受得委屈,也急着將千嬌百媚的她迎進門,也就應了,反正

    東西在他兒子手上,也就是他的。

    曾氏的嫁妝豐厚,前朝的名畫手札都有,而事實上,後來吳氏和廣寧候陸續以各種理由,從寧廣手裏借走了不少名貴的物件,至今未還,如今還肖想着,端的是狼子野心。

    小時候沒撈到那單子,現在就更難了,吳氏想起那起碼值上百萬兩的嫁妝攥在別人手裏,就覺得心口揪着疼。

    “護國公府是開國元老,三朝下來,那好東西可不是一點半點的,保守估計,曾氏的嫁妝該有百萬兩之多。”吳氏沉着臉道:“若是那賤種活着回來,再娶了妻,尤其已經另闢府邸,你說,那東西咱還能摸上邊”

    “那就別讓他活着回來唄。”寧震宏大咧咧地道。

    “宏兒。”吳氏厲聲喝道:“這話也是你能說的我多少回說你,小心隔牆有耳。”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種話要是傳出去,他們都別想活着,尤其是寧廣現在還在戰場上,可不能出事,萬一讓人查出來是他們下的暗手,可就不是陷害前正室嫡子的事,而是涉及國家大事了。

    寧震宏翻了個白眼,道:“這裏不都是孃的人嗎就娘您小心。”

    “便是如此,也休的你胡說。”吳氏瞪他一眼,見他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不由頭疼,道:“你去讀書吧,讓你父親滿意了,他就會請旨封你爲世子。”

    寧震宏聽到讀書就頭痛,不過書房新添的丫頭倒是有幾分姿色,紅袖添香也好過在這聽訓,想到這,便露出一個賊笑來。

    生子哪裏不知兒心肝,見他露出這個樣子來,吳氏就知道他想什麼,不過是親兒子也沒說狠話,只語重心長地道:“你也別和那些個小賤蹄子胡作事,玉兒就要生了,別惹得她不高興,這當口,還是要你岳家幫忙,不然,那世子之位可就是別人的了。你若讀好書,謀個好出路,你父親高興了,那位置還能跑了”

    “知道了,知道了。”寧震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一溜煙就跑了。

    吳氏見他走了,揉了揉眉尖,心腹嬤嬤上前,幫她按揉着太陽穴,道:“夫人也莫急,少爺他自小就聰明,自然有分寸的。”

    “不是我捉急,你看他這個樣,就沒有半點緊張,我這般籌謀爲了誰,還不都是爲了他他倒好,白生了個腦子,直腸直肚,剛剛那話要是讓人聽見了,可怎麼了得”吳氏嘆道。

    “夫人放心,這外頭都是咱們的人。”心腹嬤嬤低聲安慰一句。

    “嗯你再去敲打幾句,仔細看看有沒有異動的,若是敢背主的,亂棍打死。”吳氏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心腹嬤嬤打了個寒戰,偷覷了她一眼,連聲說是,又小心地問:“那,那個土丫頭那邊”

    “再看兩天,若都是這樣玩樂,就把人撤回來。”提起蘇柳,吳氏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道:“其實,那賤種娶這樣的人對我們更有利,一個上不了檯面的鄉下丫頭,總比來一個公孫侯府甚至公主要強百倍。”

    “您是說”

    “那賤種這種年紀,早該成親了,他要是娶個身份般配又高貴的,豈不是要壓我們宏兒一頭,壓我一頭那還不如娶這丫頭呢,我倒要看看,曾氏那賤人看到自己兒子娶個村姑,會不會氣得從墳地蹦出來。”吳氏尖聲笑出來。

    “夫人慮得極是。”心腹嬤嬤恭維了一句。

    笑過以後,吳氏接過嬤嬤遞來的茶抿了一口,隨口問:“侯爺如今在哪處”

    嬤嬤心裏一顫,小心翼翼地道:“聽說雪姨娘又做了一種叫什麼雪霧的糕點,請候着過去嚐嚐呢。”

    嘭的一聲,吳氏將手中的荷月相映白瓷杯給摔在地上,咬牙切齒地道:“那慣會作死的浪蹄子,是到她身上去嘗吧去,你就去說夫人我餓了,想喫她新做的點心,多做一些,也好給少奶奶嚐嚐。”

    “是,是。”嬤嬤有心想勸兩句,但向來知道這主子的脾性,越勸越上火,還不如順着。

    走出屋門,還能聽到吳氏在裏頭罵着浪蹄子如何這般的話,不由嘆了一聲。

    蘇柳再一次帶着兩個丫鬟出門,霜凝和雪落對視一眼,都露出一個苦笑來,誰說女人逛大街就是好事兒了,這些天,她們天天跟着姑娘出門耍,就覺得特麼的悶。

    見二婢露出這麼個表情來,蘇柳抿脣一笑,出門時撩了一下帷幕的紗罩,看了周圍一眼,上了馬車。

    “姑娘,今兒咱們還去喫茶麼”霜凝按捺不住問了出口。

    “怎麼,天天喫茶看戲聽曲,這種休閒的好日子你還嫌棄了不成”蘇柳笑着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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