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六指農女 >第225章 夫人的人,說辦就辦了
    “告訴吳掌櫃,我是來幹什麼的”蘇柳淡淡的聲音如同一泓冰泉似的響起,議事廳裏的人都怔愣一下。

    平靖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蘇姑娘此行前來,是要接替我的位置,也就是說,日後各盤生意的安排,哪怕是由我下達的意見,都要以蘇姑娘的意思爲主。以後生意上的決策,都聽蘇姑娘的,吳掌櫃,可聽明白了”

    “平總管,你是跟着將軍的老人兒了,你,我們自是放心的,但蘇姑娘,是真的奉將軍的命而來平總管可別被個小丫頭給騙了。”吳勝依舊囂張,對平靖的態度也沒見得有多好。

    “吳掌櫃這話,是說我聯合外人來謀將軍的產業”平靖的聲音淡淡的,卻異常的冷冽。

    吳勝頭皮一麻,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吳勝,你不過是區區一個掌櫃,誰給你的膽子質疑本總管”平靖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咯的一聲,那茶杯竟然分成四掰散開,茶水流了一地。

    見平靖突然發作,冷氣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放,衆人心下惴惴,冷汗從額上冒了出來。

    在衆掌櫃心裏,平靖這個大總管向來淡漠,生意上的事,他似乎並沒太上心,只要各個鋪子別太虧損得看不過眼,也就罷了,彷佛這些生意,在他眼中就只是賣兩棵菜一般感覺。

    所以幾年來,衆掌櫃都習慣了他的淡漠,每年都是極平順地上京來回報一次賬目和生意的事,平素基本都由他們作主。

    平靖不大理事,衆人也都習慣了,也沒見過他發怒的時候,可如今,平靖突然發怒,大家才都想起,這人也和將軍一樣,上過戰場殺過敵,他手上也染過無數的血。

    吳勝被平靖冷厲的目光緊緊鎖住,臉色變了幾變,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結結巴巴地道:“吳勝不敢。”

    平靖冷笑一聲:“諒你也不敢,那麼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沒有質疑平總管的意思。只是,廣寧候夫人說了,這些產業乃是將軍以血淚掙來的家業,當要仔細經營,如此交給一個啥也不懂的丫頭,是不是太過輕率了些”

    隱在屏風後的蘇柳呵了一聲,這吳勝其實是個白癡吧,這當口竟然將廣寧候夫人給拉出來。

    平靖不語,而是曼斯條理地端起丫頭重新上的茶,眼睛卻是看向屏風後。

    蘇柳收到平靖的目光,不由嘆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我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教平總管和吳掌櫃,不知二人可否爲我解答一二”

    “請說。”平靖用茶杯蓋子颳着杯裏的茶沫,淡聲道。

    吳勝則是哼了一聲。

    “這翠竹園等鋪子,到底是將軍府的產業,還是廣寧候夫人的私產”

    “自然是將軍府的產業。”平靖想也不想的答,看向吳勝時,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既是將軍府的產業,怎的我看着成廣寧候夫人的了這所有產業裏,外有平大總管,內有童總管,平總管平素的職責該不會就是天天喝個茶聽個小曲這就過一天吧不然,怎的還要廣寧候夫人費心勞累,不得不插手將軍府的產業”蘇柳很是認真地道。

    噗,平靖差點一口茶沒噴出來,他雖然沒把心思放在這些小鋪子上,但也沒她說的那般閒好吧。

    在座的既然能當上掌櫃,誰都不是笨的,自然聽出這話裏的潛意思,無非就是說廣寧侯夫人的手伸得非一般長,插手將軍府的產業了。

    而這樣的插手,是代表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撈錢罷了。

    “放肆”吳勝大怒,喝道:“你一個小小的鄉下丫頭,竟敢腹誹廣寧侯夫人,你這是該當何罪”

    “放肆”屏風後也響起這麼一個詞,因是女子,聲音也較尖細,竟比吳勝的那一聲還要高,誰都聽出這是蘇柳的聲音。

    “吳掌櫃,請你注意你的措辭,誰腹誹廣寧侯夫人了廣寧侯府偌大的一個侯府,廣寧侯夫人作爲一府主母,爲侯府已是勞心勞力,卻還得分神來關注料理將軍府的產業經營問題,就是費心勞累,難道是我說錯了難道就不是平總管失職”

    平靖當即裝模作樣地道:“是平靖失職,沒有盡到主管的職責,竟驚動廣寧侯夫人費心。”

    “廣寧侯夫人如此仗義,我等及將軍自是在心裏萬般感激,還是吳掌櫃認爲,廣寧侯夫人此舉是有私心,想將翠竹園佔爲己有又或是吳掌櫃根本就覺得這翠竹園是廣寧侯夫人的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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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你,胡說八道,含血噴人。”吳勝的臉色大變,急忙看向平總管,道:“平總管,我一心爲翠竹園打點,姑娘如此說,未免太寒了我們這些作掌櫃的心,俞掌櫃張掌櫃你們說,是也不是”

    被點到名的俞掌櫃一個低下頭,一個無語望天,一個連聲咳嗽,有的甚至還小聲討論,今天的茶不錯,平總管終於也大方了一把,把吳勝氣得夠嗆。

    開玩笑,只是寒了你的心罷了,誰讓你後臺高築,這蘇姑娘明顯就是要拿人開刀,他們還得要趕上去找虐麼

    蘇柳冷哼地笑,就等你丫這句話,道:“吳掌櫃一心爲翠竹園打點,那能不能給我這沒啥見識的鄉下丫頭解釋一下,這帳目上的問題嘉和十七年,翠竹園的盈利平均每月有一千兩之多,可真正交到將軍府上的,還沒有一半。嘉和十八年,只交了三分一,嘉和十九年,三分一,嘉和二十年,賬面盈利爲一千兩,不得不說吳掌櫃把賬目抹得可真漂亮啊。這就是吳掌櫃的一心打點啊,果然好衷心”

    這話出了,在座的掌櫃都竊竊私語的,看向吳勝的目光都有些異樣。

    吳勝的臉色早就變得煞白,這丫頭是怎麼知道的那些暗賬他明明都抹得平過一馬平川了的

    “怎麼,吳掌櫃是不打算給我解釋”蘇柳淡淡地道:“還是不敢解釋”

    “吳勝,你竟敢私吞翠竹園的銀子”平靖一拍身邊的桌子,桌上的茶杯又被震裂了,一旁伺候的丫頭內流,爺你就不能輕點嗎,這都第二個了

    吳勝噗通一聲跪下來,滿面惶恐地道:“平總管,便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私吞這麼多銀子啊”

    “那吳掌櫃倒是說,這些銀子是哪去了你可別說,這些銀子是廣寧侯夫人好心的替將軍給存起來了你要敢污衊廣寧侯夫人,我第一個就替廣寧侯夫人不依”蘇柳義憤填膺的道。

    吳勝有苦說不出,這銀子是真在廣寧侯手中,可他哪裏敢說啊,便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蘇柳斂下眉,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杯蓋刮在茶杯上,良久才淡聲道:“吳掌櫃說不出來,那就只好。。。”

    “我是夫人的人,你不能動我”吳勝眼睛徒然瞪大,想也不想的就說了一句,可話才一出口,他就覺得哪裏不對。

    “嗯廣寧侯夫人的人麼”蘇柳發出一個疑問。

    “沒錯”吳勝的心定了定,挺直腰身道:“我是廣寧侯夫人的人,特意幫着將軍管這鋪子的。”

    嘖,丫還與有榮焉呢,平靖搖搖頭,廣寧侯夫人咋就安排這麼個廢物過來撈錢啊

    “大膽”蘇柳一拍身旁的桌子,斥道:“我一個外鄉來的都知道廣寧侯夫人在京中素有賢名,你既是她的人,竟還敢陷她不義,私吞將軍產業的銀子若是傳出去,還不得說是廣寧侯夫人縱容平總管,你這總管當真失職,還不速綁了人去廣寧侯夫人跟前好說個一二,把這銀子追討回來,省得這人壞了廣寧侯夫人的賢名。”

    噗,有人憋不住笑出聲來,但在平靖的瞪視下,很快就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的。

    “平靖遵命。”平靖淡淡地開口:“來人啊,請吳掌櫃一道,前去廣寧侯府拜訪。”

    吳勝大駭:“蘇柳,你敢,你不過是將軍的未婚妻,你沒有權利動我,你。。。”

    “太吵了”蘇柳嫌棄一句。

    “塞上吳掌櫃的嘴,有什麼話,到廣寧侯夫人跟前再說。”平靖當即吩咐護院。

    “嗚嗚。。。”吳勝被拖了出去,剩下的掌櫃冷汗直冒,這是廣寧侯夫人的人啊,說辦就辦了

    “衆掌櫃坐着,我去去就來。”做戲要做全套,平靖也站了起來對衆人道。

    衆人也都站起來,點頭又哈腰,卻又不敢坐下,他們可未漏了吳勝的那一句,將軍的未婚妻,這位蘇姑娘

    蘇柳便道:“新的一年要來了,我也想聽聽各位掌櫃對鋪子有何打算和計劃,俞掌櫃,不如你先說說。”

    平靖在外頭聽着裏頭交談的聲音,從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後頭的頭頭是道,不由擡頭看天。

    這什麼鋪子的生意,蘇柳果然比他更適合打理,這不是寧廣讓他輔助蘇柳,而是給他找了個好幫手啊,有了蘇柳,他就可以完全撇開這繁瑣的小生意,而專心打理那處了

    看到吳勝被拽着出去,平靖揉了揉額角,還是得要替那丫頭掃平這些個惱人的障礙了,不然,真這麼拍拍手,寧廣怕是不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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