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嬸,你咋一大清早的就過來了,快進屋裏坐,家裏也沒什麼可招待的,就只有口水喝,你別嫌棄。”趙氏殷勤的招待,在楊家五兄弟裏,四房平時待她們娘幾個是最好的,還在楊家的時候明裏暗裏幫襯了她們不少。
“三嫂,俺就不坐了,家裏的活計還等着俺回去幹呢,蟬兒丫頭傷的不輕,到今日俺才抽出點空隙過來看看,這籃子雞蛋是俺和俺當家的一點心意,嫂子拿去煮了給蟬兒丫頭補補身子。”李氏說着掀開了籃子上的布,裏面放着是個白白淨淨的雞蛋,趙氏見了忙擺手推拒。
“哎呦,這咋成呢,她四嬸,你這心意俺領了,可這雞蛋俺不能收,家裏的情況俺不是不曉得,他奶要是知道了還不定鬧成啥樣。”趙氏說起楊家老太太臉上不免露出幾分鬱郁之色,這麼多年楊家老太太的作爲已經成了她心裏的一個陰影,丈夫因爲老兩口的偏心上了前線生死不明,尤其死了一回的小女兒是她這一輩子都抹不掉的心傷。
“三嫂,你放心,這雞蛋”李氏剛要解釋,屋外就傳來了一道尖銳拔高的嗓音,聲聲打斷了李氏的話。
“好你個喪良心的婆子,黑心肝的,偷了家裏的雞蛋跑這送人情來了,你打量俺不能知道是吧,千刀萬剮的,俺老楊家咋就娶了你這麼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說話間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媳婦扶着一個穿着打扮還算乾淨體面的老太太快步從屋外進來,聽着話裏的語氣是在門外聽了一會了,見李氏把籃裏的雞蛋給了趙氏再也沉不住氣,還沒進門就開罵起來,楊蟬兒來到這總算第一次見識到了這楊老太太的風範。
“娘,你誤會了,俺沒有偷家裏的雞蛋。”李氏沒想到錢氏會誣賴她偷雞蛋,連忙開口解釋。
“沒有偷,老四媳婦,你可別睜着眼說瞎話,你要是沒偷這些雞蛋打哪來的,難道是你自己個生出來的不成。”錢氏咄咄逼人的說道,還不忘把李氏手裏拎着的那一欄子雞蛋奪過來站在金氏身後,金氏也是目光逼人的看着李氏,好似李氏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她立刻就要拿李氏作法。
“二嫂子,你可不待這麼冤枉人,這雞蛋是俺當了頭上的銀簪子話錢買的。”李氏聲音頗爲委屈,爲了證實自己的說法偏了偏頭,果然她平素裏帶着的那根銀簪子不見了,錢氏卻不打算就此做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