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之酒色澤瑰麗,晶瑩剔透,花果的香氣格外的濃郁,很快就在屋子裏瀰漫開來。
見着遞到面前的酒杯,楚昱澤笑了笑,伸手接了過來。
喝到嘴裏,果然是醇香至極,讓人回味無窮。
“好酒。”楚昱澤側首對王才人笑道。
見着楚昱澤喜歡,王才人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了起來,又倒了一杯酒,還未開口,就聽楚昱澤道:“如此良辰美景,月圓之夜,佩徽可要陪孤飲上一杯”
王才人深知自己有孕,不能飲酒,可此時這樣好的氣氛,能和殿下談笑風生,她如何捨得拒絕殿下。
王才人端起酒杯笑道:“妾身敬殿下一杯。”
王才人毫不猶豫將酒飲盡,楚昱澤看着她的動作,眼裏閃過一抹譏諷。
若是今日坐在他面前的是秦氏,這杯酒,她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喝的。
楚昱澤想着,心裏突然就有種微妙的感覺,不知道,那件衣裳,那女人洗好了沒有。明日,便去看看。想着那日秦氏笨拙的給他更衣的情景,楚昱澤不由得勾了勾嘴脣。
這樣的笑意恰巧被王才人看到,王才人莞爾一笑,嬌聲叫了聲:“殿下。”
不等楚昱澤開口,就聽得外頭一陣腳步聲,隨後陸成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殿下。”陸成見了禮,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王才人,才朝着楚昱澤回稟道:“回稟殿下,太子妃聽聞才人身子不適,特意傳了太醫過來,讓太醫給才人診脈。”
陸成的話音剛落,王才人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心裏對郭氏的做法很是不滿。
方纔那樣好的氣氛,都被郭氏破壞了。
郭氏分明,是不安好心,見不得殿下對她好。
不等王才人開口,楚昱澤就出聲道:“既然來了,診一診脈便是了,佩徽覺着呢”
“姐姐一片好意,妾身自然不能拒絕。”王才人嘴角強扯出一絲笑意,對楚昱澤道。
見着王才人答應,陸成就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有宮女領了太醫進來。
王才人自打領教過了那西域大夫的高明醫術,如今見着這宮中的太醫便覺着討厭的很。明明沒有真本事,卻是擔着太醫的名兒,不知道被這些個太醫所誤的人,到底有多少個
那太醫進來,切了切脈,面色就有些凝重起來。
“如何”王才人雖然問着,心中卻是不以爲然。
之前她見紅後,那些個太醫都說她腹中的胎兒會不保,可如今,不也好好的呆在她肚子裏。
這些個庸醫,向來是沒什麼真本事的。
“娘娘近日可是覺着胸悶氣短,情緒不穩”那太醫開口問道。
聽着太醫的話,王才人的面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
“才人乃是心結不暢,又着了些風寒所致,容微臣給才人開幾服藥,才人喝了,便可無礙了。”
王才人原本因爲之前的話有些提起來的心此時聽到太醫的話,一下子只覺着可笑。
這宮中的太醫,說得最多的便是“鬱結於心,偶感風寒”這八個字。
想一想,真是可笑。
王才人心中輕嘲,更對郭氏如此做法多了幾分不屑。
郭氏這樣的人,如何配當殿下的正妃
那太醫開了方子,才退了下去。
原以爲那太醫走後,事情便可完了。王才人怎麼也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宮中竟然傳出流言蜚語,說是她屢請太醫,腹中的孩子怕是不好。
傳來傳去,流言愈發的誇張,到最後,竟然說她福薄受不住殿下的恩寵,所以纔會害得自個兒腹中的孩子不好。
王才人聽聞,心中又氣又恨,差點兒就氣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