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冷冷看着她,問道:“你這是在拿殿下來壓本宮”
“婢妾不敢,婢妾不過是覺着,那丫頭性子倔,興許娘娘身邊兒的人心軟,所以才問不出來。這樣的話,少不得要勞煩殿下了。”
秦姝這話該是反着聽,她分明是在說郭氏心腸狠毒,將竹韻一個弱小女子打成了那個樣子。
聽着秦姝的話,郭氏心中又氣又急,隱忍了半天的怒意終於是爆發了出來,上前幾步,揚手一個耳光就落了下來。
秦姝眼疾手快,向後一退就避了過去,待郭氏再要動手,手腕已經被秦姝抓住了。
“放開”
“娘娘,氣大傷身。”
不等郭氏開口,秦姝就說道:“事情鬧大,對娘娘也沒有好處。娘娘難道沒想過,那簪子是娘娘嫁進東宮的時候,太后娘娘賞賜的。丟了那東西,便是對太后不敬。娘娘在東宮裏這番陣仗倒是沒什麼,可若是傳出去,只會惹來旁人的笑話。笑話娘娘身爲太子妃,竟連太后賞賜給自己的簪子都護不住。就是殿下知道了,怕也會怪罪娘娘。”
“婢妾知道昨晚娘娘沒睡好,心緒紛亂,一整日都在屋裏躺着,是底下的奴才一時沒見着那簪子,才以爲是丟了,叫人搜了宮,實際上,那東西根本就沒丟,今個兒這些事,都是個誤會。”
秦姝說的順暢,也說到了郭氏忌諱的地方,瞧着郭氏此時的臉色,秦姝便知此事算是過去了。
“娘娘若是沒事,婢妾就先回去,好找個太醫給那丫頭看看。”
“那丫頭雖是個宮女,卻也是陸公公親自送來的,受了那麼重的傷,不治可是不行。”
郭氏氣的身子都在顫抖着,她緊緊握着拳頭,指甲死死掐進了肉裏,流出血來。
“退下吧。”等了很久,郭氏才冷冷吐出兩個字來。
聽着郭氏的話,秦姝福了福身子,轉身就退了下去。
見着秦姝下去,郭氏上前便將桌上的茶盞全都打翻了,只聽得“咣噹”的聲音,碎了一地的茶盞。
瞧着自家娘娘震怒,孫嬤嬤忙上前勸道:“娘娘,老奴早就說過,秦氏已經不是當日的秦氏了。娘娘想要拿這種事情折辱她,怕是不容易。”
郭氏聽了,揚手便是一個耳光,將孫嬤嬤打的頭歪在了一邊兒。
“不中用的東西,連個宮女都審問不了。”
孫嬤嬤跪在地上,遲疑了一下,卻是說道:“老奴早就勸過娘娘,娘娘若是真想辦成此事,就得在秦氏來之前將那宮女杖斃了,這樣一來,說什麼就由着娘娘了。可娘娘,卻是顧及那宮女是陸公公送來的,不肯......”
不等孫嬤嬤說完,郭氏就冷聲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郭氏鐵青着臉,在袖子裏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控制着自己的怒意。
王才人從鳳鑾宮回來,聽着這事兒,滿是嘲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一個秦氏,就將她逼到了這個地步。她如今,真是沉不住氣了。”
“咱們屋子裏,可有人動過”
“主子說笑了,主子有皇后和太后娘娘護着,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都不敢。那位,也不過是在曹氏和如氏那裏做做樣子,然後就去了秦氏院子裏。”
“哦,這麼說起來,我倒要謝謝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