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自家娘娘走了出去,沈嬤嬤本想跟着,心裏卻是不安的很,匆匆忙忙去了壽康宮給太后報信去了。
秦姝和衆人一大早就被皇后派來的宮女請到了鳳鑾宮,進了這殿內,便覺着這殿內的氣氛格外的詭異。
和衆妃嬪略坐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秦姝擡起頭來,見着孫嬤嬤領着安貴妃走了進來。
昨個兒,郭氏大動干戈,打殺了伺候大公主的好幾個奴才,還查出挑唆大公主的宮女蘭佩,這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宮裏頭人都在傳,那蘭佩十有是安貴妃的人。
不然,她怎麼敢挑唆大公主,讓大公主和皇后起了嫌隙。
“臣妾給姐姐請安,不知姐姐這麼早叫臣妾過來,有什麼事情。”安貴妃微微福了福身子,對着郭氏道。
聽着安貴妃的話,郭氏冷笑一聲,厲聲道:“王氏,你可知罪”
郭氏這一問,安貴妃愣了愣,有些不解道:“嬪妾不知犯有何罪”
“安貴妃本宮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郭氏說完這話,就看了孫嬤嬤一眼,道:“將那宮女畫押的罪狀給貴妃看看,看本宮是不是在冤枉她。”
郭氏一說,孫嬤嬤就拿了幾張罪狀陳到安貴妃面前。
安貴妃伸出手來拿過孫嬤嬤手裏的罪狀,看到畫押處,心中咯噔一下,面上卻是沒有露出分毫慌亂。
“這能說明什麼,皇后莫不是想污衊嬪妾”
“污衊白紙黑字,本宮如何能污衊你倒是你,口口聲聲叫本宮一聲姐姐,卻是在背地裏挑唆大公主,讓大公主和本宮生分了。”
“大公主受刺激割了手腕,罪魁禍首便是你,安貴妃”
見着那罪狀,秦姝和衆妃嬪全都提起心來,不是說,那宮女蘭佩還未交待,就撞牆自盡了。
難不成,是簽字畫押後,才撞牆死的
“皇后莫要血口噴人,自己管教不了宮女,卻將罪責推在嬪妾身上,嬪妾不知,皇后爲何要如此加害於我”安貴妃的目光含怒,盯着郭氏道。
郭氏冷冷看着她,沉聲道:“來人,將人給本宮帶上來。”
郭氏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太監拖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進來。
那女子,赫然就是昨夜撞牆自盡的宮女蘭佩。
安貴妃見着蘭佩,面色大變,滿眼的不可置信。
蘭佩一句話,就讓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安貴妃的身上。
“賤婢,竟敢誣陷本宮”
安貴妃此時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昨晚的人分明是王太后派去的,可卻是出了這樣的岔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晚死了的那個,根本就是個假的,真的已經被郭氏給藏了起來。
安貴妃心中發冷,卻還是強自撐着,不露出半分的慌亂來。
“本宮是貴妃,豈能憑一個宮女的話,定了本宮的罪”
郭氏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是看了身旁的孫嬤嬤一眼,孫嬤嬤福了福身子,出去片刻,就帶了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走了進來。
見着郭氏,二人面色緊張,恭敬地請安道。
“草民給皇后娘娘請安。”
“本宮聽說,昨晚風華閣起了火,可有此事”
“是,對虧娘娘先前派人提醒草民,草民一大家子才免了一死,草民謝娘娘恩德。”
安貴妃再怎麼鎮定,此時也慘白了臉色。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本宮傳你們進宮,就是讓你二人看看,這個羊脂玉鐲子,可是從風華閣賣出去的你可曾記着,買這鐲子的是誰”
風華閣是京城裏有名的首飾店,進去買東西的全都非富即貴。
而且這羊脂玉鐲子,成色乃是上乘,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買到的。
最重要的,是凡是到風華閣買過東西的,都一一記錄,那日過來,買了什麼,買東西的人姓什麼,全都一一在冊可查閱。
二人見着那鐲子,想了想,立馬就說道:“草民記得清楚,這鐲子是王少夫人買的,說是貴重些不要緊,是要送給宮裏頭娘娘的。”
“你可記得這鐲子是哪一日賣出去的”
“草民記着,是去年三月,聽說是宮裏頭娘娘生辰,王少夫人才買的。”
郭氏點了點頭,讓人將二人帶了下去。
“安貴妃,本宮再問你一句,你可知罪”
不等安貴妃開口,郭氏又道:“還是說,要本宮將蘭佩的一家子都傳到殿內,你才肯認罪”
安貴妃身子一軟,差點兒就跌到在地上。
衆人正看着安貴妃,只聽外頭內監高聲道:“王太后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