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從機場路一回來,你媽媽她突然就這樣了,小璇你別問了,你趕快回來。”陳宇昊的聲音很急,又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驚恐。
陳璇聽出陳宇昊的聲音不對勁,自幼跟着陳宇昊長大,陳璇太瞭解爸爸的脾氣了,陳宇昊官至市長,平時喜怒不形於色,可以說泰山崩於前都不會色變,但今天,陳璇卻聽出了陳宇昊聲音裏的害怕。
爸爸在害怕什麼媽媽到底怎麼了
陳璇來不及多想,“爸,你彆着急,我馬上就回來。”
掛斷電話,陳璇還沒有解釋,閻京已經爲她攔好了一輛出租車了,陳璇感激的看着閻京,千言萬語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路上小心,有什麼事隨時打給我。”關好車門,閻京囑咐道。
“嗯。”陳璇點了點頭,此刻她已經完全信任閻京了。
目送出租車絕塵而去,閻京站在原地看着,前面的出租車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司機將車倒回閻京所在的位置。
“閻京,跟我一起去吧。”陳璇直接說道。
這句話的意義,不單單是讓閻京跟陳璇一起去陳璇的家,而是證明,陳璇信任閻京,她願意將她的生活跟閻京一起分享。
痛與快,願意和閻京一起嘗。
直到車子在一幢別墅的大門前停下來,閻京纔回過神來,剛纔他確實不是在做夢,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又讓閻京覺得,他今天所經歷的一切,真的像是一場夢。
下了車,閻京看到陳璇在別墅大門前錄入指紋,然後別墅的大門應聲而開,足以證明陳璇就是這座別墅的主人。
閻京大概看了一下別墅的規模,至少也有五百平以上,而且這一帶住的都是青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說非富即貴也不過分。閻京之前看陳璇開奧迪r8以爲陳璇只是一般的富家女,現在看來,他似乎錯了。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進來啊。”陳璇見閻京在大門外不動,催促道。
“來了。”閻京回過神,快步跟上了陳璇,走進了別墅。
這時房子裏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個穿着名貴西服的五十左右的男人,男人快速迎了過來,他注意到了閻京,目光只在閻京身上停留了幾秒鐘,對陳璇道:“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已經在房裏等着您了。”
這個男人叫孟文西,是陳家的管家,陳璇平時叫他孟叔。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上去。”陳璇道。
“小姐,這位是”孟文西問道。
陳家的家規十分森嚴,沒有陳宇昊的允許,即便是陳璇,也不能隨便帶陌生人進入陳家,這是爲了杜絕有人打着陳宇昊的幌子,收受賄賂等,破壞陳宇昊的名聲。
“孟叔,這是我好朋友,他叫閻京,也是醫生,之前霜兒姐姐的病就是他治好的,所以我把他一起帶了回來。”陳璇說道。
“是這樣啊,閻醫生真是年少有爲。”之前閻京治好沈霜兒的事,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知道,算起當事人和閻京,加起來也不到十個人,但孟文西卻知情,足見陳宇昊對他的信任程度。
“您過獎了。”閻京有點尷尬的笑道。
“你在樓下等我會兒,我先上去看看我媽。”陳璇知道陳宇昊的脾氣,即便她很想第一時間就讓閻京去看媽媽,但是她得事先跟陳宇昊彙報,得到陳宇昊的許可。
“好。”閻京顯得有些侷促,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孟叔,替我招待下閻京,他喜歡喝拿鐵,三勺糖。”陳璇隨意說道。
“好的,小姐。”孟文西有點驚訝,陳璇平時連陳宇昊喜歡喝什麼茶都不知道,卻清清楚楚記得這個人的喜好,看來這個人對陳璇來說,非同一般。
孟文西禮貌的對招呼閻京坐下,吩咐傭人去磨咖啡,按陳璇剛纔說的,拿鐵,三勺糖。
“啊”突然樓上響起陳璇的驚叫聲,閻京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他想也沒用想,立即就衝上樓去,聲音是從樓上左手邊第三間房間傳出來的,閻京“嘭”一聲撞開門,房間內的兩個人順着聲音同時看着閻京。
“對不起老爺,我現在就帶他出去。”緊趕上來的孟文西一臉歉疚,剛纔事發突然,他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不行也許他是唯一能救媽媽的人”陳璇臉
上血色盡失,在聽到孟文西說話時,她突然激動的說道。
陳宇昊看着閻京,後者看着陳璇,眉宇間隱隱透露出憂慮。
“小璇,你瘋了嗎你難道把你媽媽的性命交到一個毛頭小子手裏”陳宇昊嘶啞着聲音說道。
雖然之前閻京治好了沈霜兒的怪病,陳宇昊也有所耳聞,但今天見到閻京,方知道閻京不過是個十歲的少年,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陳宇昊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爸,他行的他家祖傳的醫術,真的很厲害爸,我們不能看着媽媽去死啊”陳璇死死拽着閻京的手,就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陳宇昊身形一晃,一個踉蹌坐倒在沙發上,半晌,才啞着聲音道:“也罷,如果這是她的命,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現在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你讓他去看吧。”一邊朝孟文西道:“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我任何人都不見。”
孟文西退出了房間,房間裏只剩下陳宇昊父女和閻京三個人。
“閻京,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陳璇淚眼婆娑的看着閻京,痛苦道。
閻京本來想安慰陳璇,讓她放心,可是在沒有確診病情之前,他也不敢貿然作結論,畢竟陳宇昊還在場。
閻京拍了拍陳璇的手,這才鬆開陳璇,走到牀前。
先前閻京的注意力都在陳璇身上,此刻才注意到牀上躺着的人,她身上蓋着一牀薄薄的被子,牀上的人面色和正常人無異,只是閉着眼睛,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爲牀上的人只是在睡覺。
她就是陳璇的媽媽上官琴,此刻正像一個死人一樣,她現在,甚至沒有呼吸。
閻京走近一看,驟然間臉色大變,他急切問道:“她這個樣子多久了”
陳宇昊聞言擡頭,看着閻京,心想難道這小子真的能看出來什麼病遂答道:“我們從機場路回來,大概兩個小時了。”
閻京掀開被子,果然看到上官琴的腳背上有一團青色的物體,那團青色的物體正分散進入上官琴的血管。
“你幹什麼”見閻京突然如此,等於冒犯了上官琴,陳宇昊怒喝道。
“我來不及解釋了,馬上替我準備一大桶熱水,手術刀,消毒液和紗布,還要一隻活雞,要快再晚就來不及了”閻京沉着說道。
陳璇這個時候比陳宇昊更加的冷靜,她點頭道:“我馬上去準備”
陳宇昊走到牀前,看到上官琴的腳背上那團青色的物體,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上官琴的腳背上,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一團東西
“這是什麼”陳宇昊下意識的問道。
“這叫斷魂草,如果它全部伸展進伯母的血管,那麼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她了,我現在必須想辦法儘快將它吸引出來。”閻京飛快的解釋着。
說話間,閻京要的熱水和手術刀以及活雞已經送到了,閻京道:“你先幫我把伯母放進浴桶裏。”
陳璇和陳宇昊幫着閻京將上官琴放進裝好熱水的大桶,閻京考慮到陳宇昊剛纔情緒這麼激動,接下來他要做的事很大膽,但卻是目前唯一能救上官琴的辦法,所以閻京對陳宇昊道:“伯父你要不要回避下我怕你看不下去。”
陳宇昊卻堅定道:“不用,我就在這裏。”
閻京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他用左手托起上官琴的右腳,右手拿着手術刀,在上官琴的腳背上劃了一條五公分左右的口子,陳宇昊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鑑於剛纔閻京的表現,他這次並沒有提出質疑或者指責。
“怎麼會沒有出血”陳璇同樣是醫生,剛纔她只是關心則亂,當她一看到上官琴沒有呼吸時,整個人就已經嚇蒙了。
“斷魂草,顧名思義,就是斷人魂魄,所以伯母現在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但她卻並沒有死,同樣,斷魂草吸取她的血液以滋養自己,等斷魂草全部納入血管,那麼就必死無疑。”閻京一邊解釋,一邊將上官琴的腳重新放回水中。
熱水浸入上官琴的身體,斷魂草似乎受到了刺激,猛地往後縮了一下,閻京找準了時機,將活雞對準喉嚨的地方狠狠割了一刀,溫熱的雞血頓時灑在了水中,斷魂草似乎立即感知到了新鮮的血液,紛紛往後縮,想汲取新鮮的雞血。
“這東西最喜歡雞血,只要一感知到雞血,它們就會立即撲過來,只要它們一冒出頭,我就能迅速的抓住它們,將它們剝離出來。”閻京集中精神注意着斷魂草的動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