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閻京翻看着手裏抄錄下來的閻王要術,問道。
“這本閻王要術她已經摘抄得差不多了,如果換做是我,我就會想辦法帶着閻王要術離開這裏了,但是我看她並沒有離開這裏的打算,所以我肯定她是另有圖謀。”白潯說道。
“另有圖謀”閻京下意識的想到了醫經,可是醫經他早就已經送給陳璇了,雖然陳璇看不大懂。
“沒錯,也許是你身上,還有她想要的東西。”白潯說道。
“我還是想不明白,閻王要術我收藏得很好,並且每天我都會換位置放,她怎麼會找到而且既然找到了,爲什麼不一次性抄錄完”閻京覺得,正常人都辦不出這種事。
“她沒有那麼多時間,而且她要避開冷血的人。”白潯說道。
“冷血的人”除了睡覺,冷血每天都寸步不離的和自己在一起,難道說她還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人手
“冷血早就懷疑林媚,所以一直在暗中派人跟蹤監視林媚,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她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到閻王要術,並且抄錄下來這麼多,連我都低估她了。”白潯皺着眉頭說道。
如果不是鐵證如山,閻京真的無法想象林媚竟然是這樣可怕的一個女人。
“可她是林大哥的妹妹林大哥的人品我們是知道的會不會是哪裏搞錯了”閻京想到林子勳,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也許這件事和林子勳沒有關係。”白潯說道。
“爲什麼”閻京問道。
“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你可能不知道。”白潯把話說到了重點上去。
“什麼信息”閻京馬上就追問道。
“林媚從小就很喜歡管洺,一直想得到管洺的喜歡,但管洺卻一直都沒有給過她正面迴應,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林媚來你家是爲了管洺。”白潯說道。
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反過來,女人也是難過美男關的。
“你的意思是,是管洺讓她來的”比起林媚本身就壞,這一個解釋,似乎令閻京更能接受一些。
“是,並且我猜測管洺一定是給她許了什麼諾,所以她纔會這樣做。”白潯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閻京遲疑道,說實話,他並不想把這件事拆穿,然後令林子勳爲難,畢竟他們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更何況林媚只是被管洺利用了,並不是出自她的真心。
“打蛇打七寸,現在不是出手的時候。”白潯說道。
“你的意思是”閻京一看白潯,就知道這女人一肚子壞水。
“將計就計。”白潯說道。
“有沒有跟你說過,你不去演戲真是太可惜了。”閻京忽然調侃道。
白潯從閻京手裏拿過閻王要術,按照原來的樣子放回了牀頭櫃,然後再把牀頭櫃鎖好了。
做好這些,兩人離開了林媚的房間,白潯又把房門鎖好,兩人這才離開,趕去秦正的家。
這一次去秦正家中,兩人幾乎是一無所獲,不知道是秦姍把證據處理乾淨了,還是他們去晚了一步,總之,他們兩人在秦姍的房中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
也正是如此,才讓閻京開始相信白潯的話,也許楚修這樣做,只是爲了純粹的挑釁自己。
從秦正家中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你餓不餓我們去喫點東西吧。”閻京上了車,問道。
“餓啊,從早上起來到現在我連一口水都沒有喝,不餓纔怪。”白潯開着車,說道。
“我也沒有啊。”閻京順嘴說道。
“你沒有那是活該。”白潯道。
閻京氣得吐血,心想這女人就從來都沒有一句好話,但是自己偏偏就賤賤的很享受這種感覺。
這是病,得治。
說話間,白潯已經把車開到一家麪館門前。
“趕快喫,喫完我們去公安局。”白潯把車停好,對閻京道。
閻京心中忽然一暖,白潯對他的好,他是真的無以爲報,只可惜他們相逢太晚,不然他和白潯會在一起也說不定。
“你站在那裏幹嘛還喫不吃了”白潯看閻京沒動,皺眉喊道。
“喫,怎麼不喫不喫飽哪裏有力氣做事老闆,來三碗牛肉麪”閻京走進麪館,一屁股坐下來,喊道。
兩人飛快的吃完麪,立即又趕去了青海市公安局。
但是秦姍的死很可能和秦正的死有關,所以趙啓文也不敢隨意把司機放走,交通肇事本來就是刑事犯罪,警方有權利對他進行刑事拘留,並對司機提請批准逮捕,由檢察院決定執行逮捕或者予以釋放。
“趙隊長,閻醫生和白小姐來了。”李巖鬼鬼祟祟的從外面走進審訊室,附耳在趙啓文耳邊極小聲的說道。
趙啓文看了一眼那個肇事司機,暴躁的合上了筆錄紙,對李巖道:“你在這裏小心看着,別出什麼意外。”
青海市每年的交通肇事至少都有三百件,一般的交通肇事並不歸刑警大隊管,而是由交通警察巡邏大隊負責,但是這次的交通肇事牽扯進謀殺案,所以刑大直接動用權力,將肇事司機直接拘留在了青海市公安局的審訊室,可見案件的重要性。
趙啓文來到辦公室,閻京和白潯已經在辦公室等着他了。
“不好意思,讓閻醫生和白小姐久等了。”趙啓文一走進辦公室,臉上就堆滿了牽強的笑容。
“趙隊長太客氣了。”閻京說道。
趙啓文坐下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知道閻醫生和白小姐來局裏的目的,不過我們現在除了知道司機的身份信息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問出來,他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時之間根本就回不過神來。”
“事故現場的情況怎麼樣”閻京問道。
“我們的同事做了現場,有現場照片和勘驗筆錄佐證,證實這次交通事故的確是一個意外,不像是策劃的,我們也檢查過司機的車子,發現他的車屬於黑車,沒有去車管所登記,也沒有牌照。”趙啓文說道。
“死者名叫夏昊,是一個貨車司機,事故車輛沒有登記是因爲這車子不是他的,他是幫人開的,車子的剎車被動過手腳,所以事發時,他根本就剎不住車,這是他到現在都還回過神來的原因。”白潯忽然在這時候說道。
青幫,有着最先進的情報系統,在當今華夏國內,極少有情報系統比青幫的還快、準確,當然,公儀薰家的情報系統比青幫就又勝一籌了。
“白小姐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趙啓文驚愕的問道,他儘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讓自己表現得太丟臉。
作爲堂堂青海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隊隊長,他審問了半天結果對案情絲毫沒有進展,反而還要從別人口中來得知案情,擱誰都覺得臉上無光。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輛車的車主現在已經失蹤了。”白潯說道。
“失蹤”趙啓文皺起眉頭。
“是的,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就算你們繼續拘留夏昊也無濟於事,因爲他完全不知情。”白潯說道。
“即使如此,因爲他開車撞死了人,已經構成了交通肇事罪,理應受到法律的制裁。”趙啓文硬着頭皮說道。
“這就是所謂體現司法精神的公平公正嗎明知道夏昊是被人設計,但是因爲他撞死了人,所以就該受到法律的制裁,但真正的真兇卻在逍遙法外,而你們警察卻對此一籌莫展,我對這樣的司法非常的失望。”白潯說道。
趙啓文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把怒意強壓了下來,道:“我知道這件事夏昊也算是受害者,但法律就是法律,我們也沒有辦法,人是他開車撞死的,他就應該受到懲罰。”
白潯冷笑了一聲,站在一邊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她犯不着和趙啓文浪費脣舌,就算她今天把趙啓文奚落了一頓,也無法改變華夏國的司法現狀。
閻京其實也覺得白潯說得有道理,只是他也很清楚,以華夏國現在的國情來說,根本就無法實現真正的法治,有些人因爲不懂法而無辜受冤獄之災,而有的人因爲有錢則可行通天手段,罔顧法律,法律在他們面前,如同廢紙一張。
但即便如此,閻京也沒打算放棄。
“趙隊長,我能去見一見這個司機嗎”閻京岔開了話題,問道。
“這個也罷,我就帶你去見見他,說不定能從他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趙啓文道,心中想的卻是,他們這麼多人都拿這司機沒辦法,他就不信閻京就這麼厲害,能讓夏昊開口了。
趙啓文帶着閻京和白潯來到青海市公安局的審訊室,夏昊一臉癡呆像的坐着,眼神也十分呆滯,看着就像是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