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藥香娘子:夫君,別動 >7.第7章 :大太太的打算
    楊若嫣繼續道:“二來,榮平侯府也不是那麼好的去處,那榮平侯和夏閣老交往甚密,而夏閣老是現在的朝中宰輔,輔助的是大皇子。但寧國公那邊和三皇子的母族有姻親,咱們大伯母是寧國公的嫡親女兒你想想這裏面多複雜吧,牽扯的世族大家、皇族貴親也有不少,父親要和榮平侯府聯姻,必定有他的思量和考慮在裏面,我若是不明不白一頭扎進那一灘渾水去,恐怕非福。”

    說到這裏,楊浩文臉上已經驚奇中帶着恍然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但凡是扯上皇子的,必定是和那皇子們都覬覦的位置有關,這也是亙古不變的事情,生在天家,就算是自己沒那個想法,但是很多事情都已經身不由己。

    “三來,我名義上是父親的長嫡女,可其實不就是個無依無傍的庶女親生的媽卓姨娘就沒孃家。至於江南那邊的鄭家,是指望不上的,母親去世這些年,親情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不過就是面上來往罷了。這樣的我去了榮平侯府,怎麼能站得住腳憑什麼站住腳”

    楊若嫣說到這裏輕吁了口氣,看着楊浩文:“就是這三點,我也絕不想去攙和,母親動什麼念頭,叫她去動好了,榮平侯府,不是我想去的地方,她們寶貝,她們就拿去好了。”

    這幾點一解釋,楊浩文已經被說通了,呆了呆才道:“那你怎麼辦難道就等着母親給你定人家”

    “當然不會了”楊若嫣想都沒想的否定了:“看看母親給大姐定的婚事吧,把她孃家扯上來,就爲了綁到武定侯府的船上我纔不會由着她擺佈我”

    “那你有什麼辦法咱們是晚輩,這婚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楊若嫣看着他道:“這也是我一直想和你說的,浩文,咱們若是不希望被當成工具使,讓她隨意擺佈,就得有咱們自己的根基和靠山。”

    楊浩文點頭:“這個是當然不過咱們的靠山,只能是鄭家,但是鄭家向來冷淡,我也不是沒上門去試過。”

    楊若嫣點點頭:“這我知道,你想想,如果咱們兩個毫無建樹,空着手去求鄭家,那就是兩個拖累,鄭家當然不願意多兩個不省心的拖累。但若是咱們自己有自己的根基了,在一些事情上也能幫助鄭家了,那他們就是多了一條路,一個助益,他們還能把咱們推出去”

    楊浩文蹙眉,聽得這話有道理點點頭,又問:“那怎麼纔能有根基和建樹我想去考科舉,可還要等明年。”

    “科舉是一條路,還有一條路。鄭家是江南織造,在江南經營了數十年了,京城官場冷落了不少,可江南那邊不同,尤其是絲綢市場,已經到了少了鄭家幾乎不轉的地步,絲綢雖然是生意,可也是朝廷的賦稅大戶,鄭家看得準,抓住了絲綢,就衝這點不論是官場還是生意場,人人對他們都要客氣幾分。”

    楊浩文蹙眉琢磨着,聽到這裏猛地恍然了,看着楊若嫣:“姐你是說”

    楊若嫣點頭:“不錯,我說的就是咱們母親的嫁妝,三千畝的田地,一個莊子,兩個絲綢鋪子,這些東西都在王氏手中攥着,若是能拿回來,找忠心的人經營,只要穩定住,這就是咱們的根基,以及和鄭家打交道的由頭。”

    楊軒頭前的那個先夫人鄭氏,去世之後留下的嫁妝應該是傳給自己的女兒的,也就是過繼給她的楊若嫣,不過鄭氏去世的早,王氏進門的時候,楊若嫣還不到兩歲,這些財物自然是交給王氏打理,如今楊若嫣長大了,王氏卻絲毫沒有轉給她打理的意思。

    楊軒那邊,當然也不會同意沒出閣的楊若嫣去打理什麼莊子田地的,只要出嫁的時候在陪嫁給她就行了,那誰也說不了他的閒話。

    楊軒這樣想當然是正常的想法,只王氏也不是個傻的,她自然會想辦法把原本屬於楊若嫣的東西變成是府裏公中的東西,然後在變成她親生女兒的陪嫁。

    楊浩文聽到這裏連連點頭:“還是姐姐想的周到你說這些我怎麼就從沒想過還有那榮平侯府的背景,和寧國公的糾葛”他看着楊若嫣,眼中有着崇拜:“姐你確實比我想的全”

    楊若嫣抿嘴笑,自己若不是多活了一世,哪裏就能比他強說起來楊浩文已經很不錯了,一個十三歲的男孩兒,心思也很縝密,考慮事情也很周到了。她笑着道:“我哪裏就比你強了,只不過身在後宅,聽得丫鬟婆子的傳話多,這親戚往來的琢磨琢磨也就明白了。”

     

    楊浩文點頭,又發愁:“不過那些東西在母親手裏,母親怎麼可能交出來”

    說到這個楊若嫣也嘆口氣:“這確實是最難的地方,我也沒想出來辦法呢幸好這會兒跟你也說明白了,咱們姐弟倆想辦法,總能有主意的,不用太着急。”

    楊浩文只能點點頭。

    且不說姐弟倆在這裏說着,那周媽媽從楊若嫣這邊出來,回到了侯府,直接來到了上房院。挑簾子進門,看到大太太正坐在榻邊,兩個姨娘伺候她漱口洗手,周媽媽就站在門邊,靜靜的等着。

    姨娘們各端着痰盂和淨盆躬身退出去了,一旁的丫鬟趕緊上前伺候大太太往後靠,扶她倚在寶藍色綾鍛大迎枕,又給她腿上蓋了個杏子紅金心閃緞錦衾,大太太郭氏才往下看了一眼問道:“安頓好了”

    周媽媽忙上前一步,躬身恭敬的回道:“安頓好了。”

    “你瞧着怎麼樣”

    “以奴婢看,二姑娘是個恬靜的性子,一路上也沒有東張西望的,走路不該發出的聲音也都沒有,說話還算是得體。”

    周媽媽說話的時候,大太太端起小炕桌上的茶碗,輕輕的用蓋子撇着茶麪上的浮沫,靜靜的聽着,等周媽媽說完,依然是重複着這個動作,卻也沒喝茶,過了一會兒又將茶蓋蓋上放下了,這才道:“這幾天你多看看,焉知不是纔來頭一天,特意的小心謹慎還有,給點東西試探試探,看看是不是眼皮子淺的。只是不要太明顯,別叫那位二太太察覺了。”

    周媽媽點頭:“是,奴婢省的。”

    “楊浩文那邊也派個人去,找那機靈會來事的,年紀不要太大,也不用太親近反倒引他們懷疑猜測,只要能在跟前走動,辦辦事,聽他說說話,看看爲人如何就行。”

    “是,奴婢其實已經派了個人去了,還有那個三少爺身邊,也放了人,三少爺雖說和二姑娘大少爺不是同母的,可大約是因爲出身差不多,二姑娘和大少爺對三少爺還是很照顧的,這在蘇州那邊的府裏,人人都知道。”

    周媽媽說完了,大太太半天都沒說話,屋裏靜悄悄的,周媽媽開始還沒什麼,以爲太太是在思考,可安靜的時間太長了,她微微有些不安,將自己剛剛說的話又回想了一遍,然後臉色就變了她有一句失言了

    大太太已經擡眼看她一眼,冷冷的問道:“什麼樣的出身是差不多”

    周媽媽後悔極了深深的躬下腰去,顫聲道:“奴婢該死,奴婢失言了二姑娘和大少爺是正經嫡出,奴婢妄言,奴婢該死。”

    大太太冷哼了一聲:“這事大家確實心知肚明,不過你要記着,二房的二姑娘和大少爺既然已經過繼給前頭那位二太太了,那就是嫡出的你心裏總記着他們是過繼的,不是正經嫡出的,便總有失言說出來的時候,叫我聽見沒什麼,叫別人聽見,你就仔細了”

    周媽媽躬身道:“是,奴婢該死,奴婢今後一定記着。”

    大太太又道:“你不是個糊塗的,我也不多說了,你下去吧。”

    周媽媽躬身在說了幾句,這才退出來,退出門的時候挺直了腰,走到遊廊上,這才嘆了口氣。她在大太太身邊伺候經年,大太太已經太瞭解她了。確實,她就從沒有看得起二房過,別說那很少見的二房二姑娘,就是王氏,她都一直打心眼裏看不起。

    這也不能怪她,以前的大太太,不也是打心眼裏看不起二房的那些人長年累月的,說到二房的時候就沒給過好話,周媽媽一時半刻的轉圜不過來,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今天被大太太警告,周媽媽心裏也警醒起來了,畢竟是大太太要擡舉的人,自己一直都是大太太的心腹,不能自己這邊先拎不清。

    想到了這裏周媽媽還是緊張了起來,又腳步匆匆的出了二門,把自己手下幾個辦事的心腹婆子叫來,一一詢問了一番,重點是問問二房院二姑娘和大少爺那邊安排好沒有。

    其餘幾個婆子說的沒什麼,只有一個婆子稟報的一番話引起了周媽媽的注意:“您走了沒多久,二太太那邊給二姑娘送過去了三個丫鬟,奴婢打聽過,這三個之前不是伺候二姑娘的,這也是今天才添的。”

    周媽媽聽了,眉頭皺的緊緊的,半天才點了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