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沙發上,男人保持那個姿勢立了好久好久,直到歐陽進來,他才恢復了慣有的冷漠。
“大少,您不要緊吧”歐陽看他臉色不好,忍不住關心道。
男人一記冷眼丟過來,前者立馬乖乖閉嘴,不再多說一句話。
“她胳膊上的舊傷是怎麼回事”
龍少尊慢條斯理地走到沙發前,在她方纔躺着的地方慢慢坐下,那殘留的溫度竟讓他的心有一絲絲安定。
“這個我不太清楚,據我初步判斷應該有四五年了,韌帶嚴重拉傷,想要痊癒很難。”
到底只是看了個表面,對於其他情況歐陽也不瞭解,只能保守估計。
龍少尊聽後冷冷地眯起眼睛,她竟然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又是在家中休養了十天,唐循佑已經帶着溫情去了美國,雲天對於唐以緋的辭職信也遲遲沒有批下來。
就在唐以緋要發黴的時候,方醫生過來將她手上的石膏拆掉,讓她終於能夠舒舒服服地洗一次澡
“三小姐,今天莫小少爺從杭州回來,晚上會過來喫飯。”
傭人替她梳着頭髮笑着說道。
唐以緋皺眉,輕抿下嘴脣,只是點點頭。
莫允琛這個混蛋終於回來了
晚上七點,唐家燈火通明,空調的冷氣打得正好,吹在人身上絲絲涼涼。
“明天有個慈善活動,我想帶緋緋過去,伯父伯母,你們覺得可以嗎”喫飯到一半,莫允琛睨了眼唐以緋,恭恭敬敬地問道。
唐以緋心裏鬆了一口氣,唐金海卻是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地囑咐:“一定要注意左手,琛兒你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伯父伯母,你們就放心吧我保證她毫髮無損”
莫允琛笑得一臉自信,轉過臉朝着唐以緋眨了眨眼睛,後者對着他會心地吐吐舌頭。
“後天中午的祭拜不要遲到了。”唐父又是如是叮囑,唐以緋乖巧地點點頭。
祭拜,每年都會有一次,在唐家的墓園,那裏有爸爸的一個弟弟,也就是她的叔叔唐宿洋。
有時候唐以緋覺得很奇怪,那分明只是一個沒有照片的墓碑,上面只是寫了叔叔的名字,就再也沒有其他。
爲什麼每一次爸爸都會讓自己過去
無論她在哪裏,哪怕是國外,她都必須趕回來,有時候就連二哥都不一定會回來,而她必須到場。
唐宿洋,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叔叔
或者說,他對她到底有怎樣特殊的意義
“爸爸,爲什麼叔叔的墓碑上既沒有照片,又沒有墓誌銘”
唐以緋問了好多次,唐父都是以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的藉口搪塞她,這一次也沒能例外。
“你只管祭拜就好,尊重你叔叔的遺願。”
莫允琛衝她使了個眼色,後者眼觀鼻鼻觀心,於是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