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風拿過那疊東西,漫不經心地翻了幾張,眸光慢慢掃過那些s市知名不知名的大小服裝公司,嗓音低沉:就是說,她刻意避過了墨氏的服裝公司
齊峯點點頭:是的,少爺。
坐在寬大辦公桌後的男人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那疊紙張被他隨意地擱置在了一旁。
你下去吧,剩下的事情繼續。靳烈風冷冷地道,辦公室裏的冷色燈光照在他臉上,映照出一種精緻雕塑般的冷漠來。
晚餐的時候,阮小沫比下午看到面試通知的時候,已經冷靜了不少了。
她擡眼看了對面優雅用餐的男人,出聲試探道:對了,靳烈風,我要是面試上了,今後就要按時上下班了,說不定偶爾還會有個加班什麼的
加班,這種事對於上班族來說再正常不過。
她下午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在書房裏想了許久,覺得這些事,都需要提前跟靳烈風說清楚。
這個男人性格陰晴不定,像一顆埋藏在地底下的炸彈一樣,說不準什麼時候她踩到了,就嘣地炸了。
雖然現在面試結果還沒有出來,她也需要先給他打好預防針,以免今後給自己惹麻煩。
不許加班。靳烈風慢條斯理地把一塊鮮嫩的小羊排送進口中,銀色的雕花叉子在燈光下流光閃耀,晃得他深紫的眸底也一片銀亮,彷彿是寶石的反光,而且,如果我有要求,你必須請假。
阮小沫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靳烈風,哪裏有人這麼上班的
不許她加班,還要隨時能因爲他的要求請假
她這是去當大小姐的還是去當小職員的
她要是敢在面試時這麼要求人家公司,恐怕直接就被人當場給篩掉了
靳烈風擡眸,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語氣裏有着十分的霸道:做不到的就不用去面試了,否則你面試一家,我收購一家。
阮小沫被他一句話堵的死死,睜圓了杏眸着急地瞪着他:你之前都說了不插手我工作的事
他是不是又要食言而肥了
真是胖不死他
男人俊美迷人的臉龐上,薄脣微微揚,勾勒出一個極其邪妄的笑容:阮小沫,我當時說了不插手,可我說了完全沒有任何條件了
阮小沫噎住,只好憤憤地死瞪着他。
奸商
喫人不吐骨頭的大奸商
當初他可沒說還有附加條件好嗎
對方也不急,似乎喫定了她看着眼前的機會不捨得就這麼放棄。
盯着對面宛如是賞心悅目的用餐禮儀教程的男人,阮小沫鬱悶了半天,終於敗下陣來:好
反正她現在八字沒一撇,面不面試得上都很難說。
何況,靳烈風身爲kw的總裁,瞪着他處理、裁決的問題那麼多,他總不能天天讓她請假
退一萬步說,如果她真的今後因爲老是請假或者不肯加班被辭退了,那再找也好過現在被直接否定。
下午的時候,阮小沫在工作室裏忐忑地翻閱一些服裝雜誌的時候,接到了通知她面試通過的電話。
那家公司沒有拐彎抹角,直白地說因爲她之前工作經驗不夠,所以試用期工資會比較少,但如果試用期表現不錯的話,會考慮轉正後加工資。
這樣的利益考量也是常規操作,阮小沫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等到正式上班那天,人事部帶她辦完手續之後,就把她領去其他部門稍微認識一下,令她意外的事,居然在這家公司裏遇到了項德美
中午項德美跑到設計部來,直接把她拖走喫午飯去了。
兩人在公司附近地餐廳裏坐下,項德美胳膊擱在餐桌上,早上乍見她的驚喜過去之後,變爲憋不住的驚訝:小泡沫,你怎麼跑我們公司上班來了你和靳少不是在一起的麼
之前她還眼睜睜看見了靳少給小泡沫的黑卡,怎麼想,她都想不出小泡沫出來上班的理由。
還是說小泡沫已經和靳少分手了
項德美臉色一下就變了:你和靳少分了
這麼大的一個消息,小泡沫居然都沒有告訴她
阮小沫苦笑:我要是跟他分手了,現在應該拉你去放煙花了好麼
分手,對她而言,那纔是想得美
kw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門被敲響了兩下,齊峯推開門走了進來,垂手站立道:少爺,阮小姐已經去報道入職了。
靳烈風從屏幕上的數據中移開視線,看向他:所有的安排,都打點好了
齊峯點點頭:都打點好了,我找了那家公司董事會的成員,肯定不會有人知道是您安排她進去的,包括阮小姐自己在內
爲了不讓阮小姐察覺,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動用少爺這邊的資源。
但找一兩個仰仗kw的公司、且負責人又在那家公司董事會的,也不是難事。
接下來的事,當然就更簡單了。
面試走個過場,頂頭上司囑咐好,阮小姐如果要請假的話,必須可以隨時請假
一切絕對都妥妥當當的,絕對不會被阮小姐發現,其實是少爺在後面動的手腳。
也不會讓她發現,她進那家公司,從投簡歷到面試,本來就是都被安排好了的。
只不過,明明s市最好的服裝公司是墨氏的
少爺齊峯疑惑地道:真不需要把阮小姐安排在墨氏的服飾公司麼
按理來說,那家公司確實比現在這家,在資產和實力上,都遠遠甩出一大截。
墨氏靳烈風冷哼一聲,語氣裏有着冷意。
那天酒會上,那個男人當着他的面歸還手機給她,看起來好像稀鬆平常。
可他在那個男人身上感覺到明顯的敵意。
墨氏這種公司怎麼可能和kw存在敵對競爭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