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在那個人都還沒有意識到的什麼的時候,一聲悶響在那人腦袋上炸開
鈍響之後,那人扛不住地摔倒在地上,捂着鮮血淋漓的腦袋,嚇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敲破人腦袋的高爾夫球杆又在地上點了點,大理石的地板上,瞬間又沾了幾朵血花。
靳烈風淡淡地道:沒人承認是吧那
他手裏的球杆指過那些幾乎尿褲子的傭人們,不鹹不淡地道:今天在這裏的所有人,都當成參與的人處理
沒人說話,那就連坐。
敢碰他的女人,就要做好面對後果的準備
別以爲沉默不言,就能僥倖逃過。
對他靳烈風來說,錯殺幾個沒什麼,但絕對不能錯放
一瞬間,那些不敢出聲的傭人頓時都睜大了驚恐的眼睛。
都當成參與的人處理
那他們沒用動手的人,豈不是太慘了
明明都沒有動阮小沫母女一根手指頭
我說我說我旁邊這個人他拉扯了老爺前妻的
我沒有我沒有他胡說的
我看見了的,就是你動的手
靳少求求您,我只是混在裏面擠了幾下做做樣子而已,並沒有碰到她們啊
戳穿別人的、僞裝成沒動手的、求饒的、反駁的聲音,剎時亂成了一鍋粥
靳烈風擡起手,隨意地揮了揮。
他身後的保鏢立刻開始行動,把所有被指爲動了手地人,拉到另一邊靠牆排成一排。
夠了靳烈風,你太過分了阮鴻風實在看不過去他這樣爲所欲爲的行徑,指責道:這裏畢竟是墨家
靳烈風要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做什麼,又或者在其他場合做什麼,他管不着。
可這裏是墨宅,也是他今後親家的宅子
靳烈風沒權利在這裏,懲罰他的傭人
柳萋萋聽到他的話,心臟一顫,害怕地小聲道:鴻風你別說了
她心裏膽怯極了,生怕因爲自己丈夫的出頭,把原本只是對傭人們的懲罰,也牽連到他們身上來。
阮鴻風聽到自己妻子的勸阻,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會激怒靳烈風,讓自己和家人陷入危險之中。
靳烈風是個什麼樣的聲名在外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
區區一個阮家,哪裏是得罪得起的
他即使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自己阮家這一大家子人考慮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收不回來。
靳烈風轉身,看了過來。
高大的身材,凜冽似刀鋒般的眼眸,他就像是動輒能決定他們這些螻蟻生死的殘暴君王,一舉一動,都對在場的所有人充滿了壓迫力
他忽然冷笑一聲,道:過分你放任自己的舊愛被新歡欺負過不過分你這麼多年來對自己的女兒不聞不問算不算過分你連一個男人該照顧好自己的妻女都沒有做到,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過分
靳烈風起初還是嘲諷的涼薄語氣,而最後一句話的每一個字,簡直是砸在阮鴻風臉上的
阮鴻風被他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臉色相當難看。
不過靳烈風危險地眯了眯紫色的眸子,語氣輕飄但威脅地道:我和你不一樣,我如果認定一個女人,就再不會容許別人欺負她既然這裏有人敢欺負我女人,那就是駁我的面子
他姿態優雅地擡了擡手,輕描淡寫地說了一聲:動手。
那羣人高馬大、肌肉強健的保鏢們,立刻圍着那些被拉到牆邊的傭人狠狠動手揍了起來
瞬間,這層樓滿是慘叫和求饒聲,還有毆打的聲音
地獄一般的場景。
被幾個保鏢看着的柳萋萋,暗中鬆了口氣。
還好她剛纔沒有上前動手挑釁,而只是在看着阮鴻風遠遠走來的時候,故意低聲用言辭刺激巫貞怡,氣得她先動手之後,再裝可憐,讓傭人動手的。
不然現在她恐怕就要在那羣捱揍的傭人裏了
只是
阮小沫怎麼會上樓來的
她怎麼沒有被煙兒攔住,灌下那杯下了藥的酒呢
柳萋萋不知道阮小沫在遇到墨修澤的時候耽擱了些時間,阮如煙在房間裏左等右等沒等到阮小沫,就被墨家的人催促着下樓準備訂婚宴的應酬,給從電梯帶下去了。
墨宅前院,人頭攢動,來參加的訂婚宴的賓客絡繹不絕。
在這片粉白的花海中,大家都在等着訂婚的兩人出現,好開始今天的訂婚宴。
阮如煙臉上的笑容很有些心不在焉,她一面被墨母親暱的牽着手,一面朝着向她走來恭賀的賓客們。
腦海裏一堆東西亂七八糟地堆着,她想集中注意力先應付了賓客,再打電話問問母親那邊,可心裏擔憂着那邊的情況,應酬賓客的時候,總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墨修澤很快也到了,他清俊的臉龐上,沒有什麼表情。
作爲今天即將訂婚的人,他甚至沒有一絲笑意。
兒子,是不是太緊張了他媽媽在他身邊,一邊笑盈盈應酬着賓客,一邊小聲關切地打趣道:別緊張,不然你今後和如煙結婚該怎麼辦喲~
墨修澤彷彿沒有把這些話聽進去,他的墨瞳中,只有一潭死水般的寂靜。
就在這時,有墨家的傭人匆匆走了過來,附耳在他身旁說了什麼。
墨修澤臉色一變,立刻撇下一旁應酬的母親和同樣有些走神的阮如煙,直接快步走到電梯門口,按了向上的樓層。
這突然的變故讓其他賓客都有些摸不着頭腦。
哪有訂婚宴的時候,男方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的
阮如煙也看到了他的異樣行爲,連忙叫了一聲,他也沒有迴應。
阮如煙被身邊的賓客圍繞着抽不開身,只好疑惑地把目光投向墨母。
剛纔通知墨修澤的傭人神色謹慎,連忙加快幾步,把墨母拉到一旁時,才悄聲告訴了她什麼。
墨母才聽完傭人的話,臉上笑盈盈的神色瞬間就變了。
一臉的喜氣瞬間都消失無蹤了。
怎麼又是那個阮小沫
到現在都不肯放過他們家修澤麼
這天下的男人是死光了嗎她非要纏着他們家修澤不放
墨母氣得連跟今後的準兒媳婦阮如煙多解釋一句都沒有,氣沖沖地也走向了電梯處。
阮如煙不是傻子,到現在看到他們兩都是這個反應,多多少少也猜出來點什麼。
出事了。
具體出了什麼事她不清楚,但肯定是不趕緊處理,就會影響今天訂婚宴的大事
阮如煙端着酒杯的手緊了緊,略微一思忖,微笑着朝周圍的賓客笑道:不好意思各位,失陪一下。
說完話,她也立刻跟了過去。
伯母,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墨母臉都要氣綠了,還能是什麼事不就是你們家那個姐姐阮小沫本來想着你們兩定下來了,她也該死心了,誰知道今天居然帶了人來大鬧要不是有傭人在樓下聽見了動靜,趕緊來通報,恐怕我們現在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她現在是真的恨,自己以前居然還曾經一度覺得阮小沫性格不錯過
誰知道,那個女孩竟然一次一次做出跌破他們下限的事
不自愛、貪婪、叛逆
居然還要攪和了她兒子的訂婚宴
真是氣死她了
電梯從樓上下降得很慢,墨修澤在電梯口站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大步朝樓梯那邊的走廊走去。
兒子等等媽墨母心焦得也等不下電梯,連忙也往走廊那邊跑去。
阮如煙站在原地抓緊自己手上的粉白花朵編織的花環,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真是因爲阮小沫
但現狀沒有給她太多時間考慮,阮如煙只糾結了一秒,就飛快地跟了上去。
總之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只要死不承認就行了
她沒有接觸阮小沫、母親、如煙也沒有直接和阮小沫有接觸,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算到她們母女三人身上
有了齊峯的幫忙,阮小沫下樓的速度明顯快多了。
眼見,她們已經下了最後一層樓梯了。
再往前,就是通往大門那邊的走廊。
阮小沫加快了腳步,和齊峯走過轉角,卻和匆匆趕來的人迎面撞了個正着。
阮小沫中年女人驚詫的聲音在一樓走廊裏響起。
阮小沫擡頭看去,除了就站在她面前的墨母,還有就是看上去極爲登對的一對男女。
墨修澤臉色極差地望着她,一語不發。
阮如煙今天畫了漂亮的妝,穿的是和今天訂婚宴現場裝扮相襯的粉白長裙,站在墨修澤旁邊,溫婉相配。
今天本來該是他們兩的完美訂婚宴的。
阮小沫抿了抿脣,沒那個心情再打量下去。
她要趕緊把母親送到車上去。
阮小沫移開視線,沉默不語地要扶着母親離開這裏。
你這個丫頭墨母一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攔住她開罵了:我們家是不是欠了你的爲什麼要來破壞我兒子的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