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比煙花更璀璨 >第150章 不如她對自己狠
    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嗎

    剛纔要不是他替她接着,現在她應該在餐桌上磕傻了

    這個女人就一定要跟他對着幹

    他明明也不是反對她從事她喜歡的職業,只是不願意她在外面勞累。

    現在是他要求那家公司,必須把工作安排的問題不漏痕跡地處理好,否則,以她這個職業,屆時加班之類的,情況只會比現在的更加糟

    可她死活不肯領情

    靳烈風注視着她,那張以往鮮活的小臉上,現在皮膚也黯淡了些,精力也比往日差了不少。

    這還是他讓廚師從膳食上精心調理之後的效果

    今天不許去上班他嗓音沉沉,帶着不容置喙的語氣。

    爲什麼阮小沫臉色都變了,緊張地站起來看着他,據理力爭:靳烈風,你說過不干涉我的工作的

    他可以在工作時間之外的時間裏,剝奪她休息的時間,但他不能乾脆就這樣撕毀兩人之前的約定

    爲什麼靳烈風收回手,修長的胳膊展開,壓在餐桌上撐着,高大的身子朝她傾過來,因爲我們之前說好了,如果我要求你請假,你就必須地服從

    阮小沫一下噤聲了。

    他們之前,確實有這樣的對話,如果他需要她提前下班或者請假,她就必須要照做。

    這是說好了的,他不算撕毀約定

    看來,現在他是見減少她休息時間,讓她感到疲憊,好自動放棄的策略失效,所以乾脆換了另一種更加直接的辦法。

    讓她請假。

    只要她在任何一家公司,不斷因爲靳烈風的要求而請假,那麼,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會要這樣的人待下去

    她這半個多月來的苦心,白費了。

    她拼着身體上睏倦和疲憊,完成的每一份工作,都白費了

    原來他靳烈風想要做的事,確實從來都沒有做不到過

    阮小沫覺得有些鼻酸。

    她的力量在他面前從來都這麼微小。

    她和他怎麼能抗衡呢

    不論她在靳烈風身邊,頂着什麼樣的名頭、關係,最終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

    想到自己還以爲也許在這件事上,能夠勝過他的掌控原來也不過只是癡心妄想而已

    好。阮小沫低低迴應。

    一陣濃濃的疲倦和失望攫住了她的心臟。

    那種無力感,從血管傳遞到渾身各處,像是一團濃重的灰色,籠罩住了她。

    她連呼吸都覺得累。

    連日來的努力,抵不過靳烈風的一個命令。

    她根本就是他爪子下的獵物,在他鬆開爪子的時候,拼命跑拼命跑,以爲自己能逃、以爲自己有希望。

    可是下一秒,就又被他的爪子狠狠按下,動彈不得。

    靳烈風盯着她那張滿是失落的小臉,只覺得自己身體裏的怒火越發高漲,卻偏偏又發不出來。

    朱莉他低吼一聲。

    少爺。朱莉往前一步,恭敬地躬身等候主人的命令。

    把臥室的窗簾都拉上,點上適宜休息入眠的薰香,鋪上最柔軟的被褥。靳烈風冷聲地道。

    是,少爺。朱莉答應,轉身去準備去了。

    接下來,少爺是應該去公司的,所以牀必然不是爲了自己準備的。

    只是阮小沫那個女人看來,並不會因此感激少爺

    阮小沫聽到男人從餐桌的那頭,走到了自己身邊。

    她沒有擡頭,也沒有迴應。

    她只是太累了,身體上累,心理上也累。

    付出的努力不會有回報

    即使她不想成爲籠中鳥,不想成爲菟絲花,不想成爲他的階下囚,可她的反抗就像是笑話,只是一場徒勞而已。

    就算她用盡全力了。

    結實的臂膀繞過她腰際和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你今天必須在家休息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她腦袋上傳來,語氣霸道地要求:睡不夠一天,明天繼續請假

    阮小沫的眼睫顫了顫,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

    她以爲男人的意思,只是阻止她去公司工作

    可他話裏的意思,卻是讓她今天在家裏好好休息

    他剛纔那個要求其實只是想讓她在家休息一天,休養身體

    靳烈風不是爲了故意讓公司開除她,纔要求她請假的麼

    阮小沫又亂又累的神經,讓她的思維有些混沌困難。

    她仰起頭,呆呆地盯着男人充滿男性魅力的俊龐。

    矜貴的下頷線和線條分明的挺直鼻樑,宛若刀削斧鑿一般的深邃輪廓。

    男人的紫眸地向她,裏面充滿着對她的怒氣,說話的聲音裏,也不加掩飾地爆發出來:阮小沫,算你狠算你對自己夠狠你贏了你開心了

    比起對自己殘忍,他比不過這個女人。

    她忍受得了睡眠減少帶來的煎熬,他卻連看到她下眼瞼浮現的黑眼圈都受不了

    什麼逼得她自動辭職,逼得她乖乖回到他的羽翼下,接受他給她安排好的所有一切,他放棄了

    他沒她自己能對自己狠心

    靳烈風包含着怒意的聲音震得阮小沫的耳朵有些陣陣發疼,她捂住耳朵,臉上的神情還凝滯在驚呆的神情。

    她剛纔聽到了什麼

    她聽到了靳烈風說她贏了

    明明是他身處他們兩人的上風不是嗎

    怎麼就是她贏了

    她不是對他的所有命令,都無法違抗嗎

    怎麼一轉眼靳烈風就主動認輸,說她贏了

    時間對腦子混沌的人來說,是沒有實際知覺的。

    等阮小沫發現自己被放到了比平時更加柔軟、更加適宜睡覺的大牀上時,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了臥室裏。

    房間裏的空氣傳來淡淡的舒緩神經的香氣。

    加溼器噴着團團白色的煙霧,散在空中。

    落地窗的窗簾,每一層都拉緊了,不讓絲毫的陽光進入房間裏。

    這個臥室,給人一種剛進屋,睡意就不由自主地涌上來的感受。

    阮小沫腦袋發沉,下意識地打了個哈欠。

    困

    好睏。

    身體在挨着牀鋪的一瞬間,彷彿是身在雲端,有什麼重量拉着她的身體不住往下陷。

    可是她勉強抵抗着膠水一樣粘住她眼皮的睡意,公司我還沒有請假要是無故曠工的話

    好好睡你的今天不許再想工作的事,公司請假的事,我會讓人去辦,你就不用操心了。

    靳烈風的聲音,似乎放緩了幾分,雖然猶帶着不滿,但比起剛纔彷彿要把她給撕了的怒火,已經好了不少。

    公司請假不用她親自起來去請麼

    但靳烈風說的事,從來都能辦好

    阮小沫潛意識裏放心不少,頓時又感到睡意鋪天蓋地的涌來,將她僅剩的清醒和理智淹沒

    今後不許再拿自己身體和我對抗男人的聲音遠遠傳來似的,帶着極其不悅的命令語氣。

    阮小沫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掌撫上自己的臉頰,替自己拂開凌亂的髮絲。

    她昏昏沉沉地模糊應了一聲,腦袋不由自主地往枕頭上蹭,想要尋個舒服的姿勢入睡。

    關門的聲音是什麼時候響起的,她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光線幽暗的房間裏,她已經徹底地墜入了睡眠之中

    這一覺真如靳烈風所要求的,阮小沫整整睡了一整天

    直到傍晚的時候,她才漸漸清醒過來。

    用整個白天補了眠,她現在簡直是神清氣爽

    掀開被子,阮小沫感到自己神志清明,身體有勁,三魂七魄都牢牢在自己的身體裏,而沒有跑到牀鋪上去呼呼大睡,讓自己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她下了牀,嘿呦嘿呦地伸展了胳膊腿,又動動脖子,有一種新生的感覺。

    這種睡飽覺的感覺簡直太好了。

    困得要靠各種提神飲料和風油精之類的東西的感受,完全是恍如隔世。

    她覺得自己今晚完全能熬個通宵沒問題

    動完胳膊動完腿,阮小沫在牀沿坐了下來。

    她回頭,盯着已經徹底沒有一絲光亮透進來的落地窗那邊。

    靳烈風現在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她今天在這裏睡得舒服,可他還要去kw處理公事。

    他說她贏了,說她對自己夠狠,可他又何嘗不是

    她不睡,他一樣也沒有睡,就算他精力比她好,這段時間肯定休息也不夠。

    阮小沫皺起眉,擰着柔軟的被單不出聲,心頭卻漾起一抹異樣。

    她不確定男人說的她贏了,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但她肯定,在她回到臥室裏,徹底昏睡過去之前,她確實聽到他這麼說的。

    靳烈風這樣的男人會認輸

    就在之前的話,打死她也想不到。

    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狂妄霸道,行事肆意妄爲的男人,會對別人認輸

    可她親耳聽到,也確定不是自己幻聽。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明明再這麼熬下去,只要她身體底子撐不住了,熬不下來了,生病了、住院了、得養,她就輸了。

    可他卻提前終止了這場拉鋸。

    以他認輸爲前提。

    阮小沫感覺到心底有一個地方,似乎悄然地動了動,隨後在她沒有搞明白的時候,又悄無聲息地沉澱下去。

    她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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