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鯊魚池那大片大片的血跡,讓她對這種事依舊心有餘悸,更不要提把槍法練得多好了。
子彈沒有打中那個人,只是擦過他的身子,嗖地穿破了他的輪椅墊子。
但這個動靜也足夠唬得那人偷襲靳烈風的動作一滯,隨後,那陰冷惡毒地目光便朝着她這邊看來
他用胳膊肘按下輪椅上一個不起眼的小按鈕。
瞬間,扶手上升起了一個類似槍管、但口徑更大的圓筒狀物體,正對着阮小沫。
就是因爲這個女人
他失去了這麼多
他絕不可能放過這個女人
阮小沫發現那東西時,一股慌亂剎時佔據了她的心頭。
她在靳烈風的武器庫裏見過類似大小的東西,威力足夠擊碎一輛大卡車
她轉身想跑,可她也心知肚明那東西從發射到撕碎她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她跑出射擊範圍
那人陰笑着,眼底滿是恨意和報復的快樂,他正要按下發射的按鈕時,噗地一聲,肩膀被一顆迎面飛來的子彈穿透
他那條尚且能動的胳膊,終於軟軟地垂了下去。
那人目眥欲裂,瞪大了眼睛地看過去,只見靳烈風在打中他之後,反手一槍,又輕易幹掉了他的一個下屬
這男人的戰鬥力簡直像是一頭野獸
那顆子彈裏確實有鎮定藥物。
可是爲什麼到現在靳烈風還沒有倒下
甚至連一絲疲態都沒有
殺了他們不留活口那人失去理智,瘋狂大吼着。
有人擡了大型武器過來,還有人過來接應他逃走。
而就在此刻,突如其來的一陣密集子彈,如疾風驟雨般噼裏啪啦地打在那些人和地面上。
以靳烈風爲界限,如同防護罩一般,重型機槍的威力輕易就逼退了那些人過來接應的腳步。
阮小沫擡頭看去,才發現半空中不知道何時,已經盤旋着好幾架直升機。
直升機敞開的艙門口架着重型機槍,裝着子彈的條帶不斷地移動,火花一刻不停的掃射着那些無力反擊,已經自顧不暇、開始落荒而逃的恐怖分子們。
她在看清直升機尾部漆着的黑色字母kw時,才終於稍稍鬆了口氣。
靳烈風的人
原來他的人這麼快就能趕來了
看來,剛纔即便是她不那樣爭取時間,他確實也足夠應付剛纔的場面了
阮小沫朝靳烈風看去,卻看到他拿着槍的身影驟然晃了晃,看着就要倒下。
阮小沫一陣驚慌,連忙跑了過去。
他手上的槍支掉在地上,在現場的一片混亂的槍戰中根本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她扶住靳烈風,在他腰際感覺到一片溫熱溼滑,低頭看去,才發現滿手都是他的血
刺目的鮮紅。
阮小沫怔了怔。
怎麼會這麼多血
帝宮內的手術室門外,是乾淨潔白的顏色。
不知道是塑料還是什麼的材質,滿眼都是蒼白而乾淨的顏色。
期間,甚至還有白大褂的背後有着kw字樣的人進入到手術室裏面,但阮小沫卻被阻攔在了門外。
阮小姐,喝口水吧,您從回來就一直坐在這裏有女傭過來,托盤上端着鮮榨的果汁。
阮小沫抿了抿髮乾的脣瓣,沒有拒絕地接了過來:謝謝。
女傭看着她,詢問道:要不您去休息間等等吧,這裏的椅子不夠舒服,空氣也不夠好。
確實,這裏的空氣裏,都瀰漫着消毒水和血的味道,實在算不上好聞。
可阮小沫還是搖搖頭,沒事,我就在這裏等着。
她不放心。
靳烈風的傷口她幾乎看不清楚是什麼樣的,因爲那裏被大量的鮮血弄得一塌糊塗。
他到底怎麼樣了
爲什麼沒有人肯停下腳步來告訴她,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同樣是中槍,阮小沫明顯能感覺到這次和之前他替她擋下那一槍的完全不同。
這次是因爲位置比較危險麼
她不清楚,但也明白自己就算再慌再亂,也不能拉住匆匆來去的醫護人員詢問。
她怕耽誤靳烈風的治療。
今天的意外,對方肯定是密謀已久,還故意挑了這種人比較稀少的路段下手。
還好靳烈風彷彿擁有着野獸般的直覺和超乎常人的格鬥能力,一羣持槍的匪徒也不是他的對手,否則
單單只是車子被炸飛的瞬間,她可能就沒命了。
但現在,她和之前那次一樣,毫髮無傷,可靳烈風的情況卻似乎不容樂觀。
好不容易,齊峯出來了,他爆炸的熱浪掀翻,但也還好爆炸的氣流把他衝得足夠遠。
身體總體無大礙,只是被碎片劃傷的傷口不免有些。
他一手按着藍牙耳機,精明強幹的臉上沒有一絲輕鬆的神色,出來之後沒有看到她,徑自走向窗戶那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等他打完電話,轉身時,這纔看到了眼巴巴看着他的阮小沫。
阮小姐,您還在這裏等着麼齊峯有些意外。
他知道少爺進去的時候,她就在外面坐着了,但沒想到她一直沒去休息,而是還在外面等着。
阮小沫放下果汁,急切地望向齊峯:他是不是傷得很嚴重
齊峯神情一滯,才微笑道:其實也還好,少爺的腹部中槍,但好在沒傷到什麼要害,只是看上去有些嚇人,只要取出子彈,縫合傷口就好。
他的微笑和語氣都無懈可擊,彷彿靳烈風真沒事。
阮小沫盯着他的臉,沒有放過他臉上一瞬間的僵滯,又試探地問:那爲什麼這些人都這麼緊張的樣子還有kw爲什麼也來人了
那些人在進出手術室之間的談話片段,聽上去,穿標有kw字樣的人應該是他們公司實驗室的人。
上次的槍傷也只是隨行醫生進行了取子彈縫合而已。
這次爲什麼連實驗室的人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