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你比煙花更璀璨 >第642章 再見他最後一面
    看完,她就會放下所有的沒死透的念頭。

    讓那些念頭,隨着覆蓋在棺材上面的泥土,埋進深深的墳墓裏。

    蘇琪琪驚訝地啊了一聲,又意識到這種時候她出聲不太好,連忙捂住嘴。

    可是阮小沫的這個提議,怎麼能讓人不驚訝

    她竟然想要去參加自己的葬禮

    現在好不容易徹底離開了那個男人,可這一去,無異於又把她自己陷入危險中

    阮小沫沒有看蘇琪琪,只望向墨修澤。

    墨修澤依舊只是靜靜地看着她,脣角噙着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但他的神情很溫和,沒有一絲的攻擊性。

    阮小沫很快收回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又往自己的咖啡裏放了一塊放糖,抿了抿嘴。

    “我的要求”她沒有繼續攪動勺子,而是盯着自己的咖啡,道:“我的要求果然是太過分了吧還是算了,我只要安穩地待在這裏,等葬禮結束,我就去找我媽”

    “可以的。”墨修澤的聲音很溫潤,就像是一碗溫熱的水一樣,沒有一絲的詫異或者是反對。

    “真的可以嗎”阮小沫震驚地擡起頭,卻又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對。

    不,她不該提這個提議的。

    這個提議,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這個不好吧”蘇琪琪斟酌着語氣,擔心地望向墨修澤:“好不容易離開了,現在回去,不是很危險”

    她喜歡墨修澤,自然替墨修澤考慮得多。

    阮小沫知道這個道理。

    脫口而出的時候,她其實也並沒有抱着得到同意的想法。

    只是看到電視新聞中,他一晃而過的身影時,她心底忍不住有的這個想法。

    再看他最後一面。

    再看他,最後一次。

    從這以後,她和靳烈風,就會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毫不相干的兩個人的關係。

    除了,阮小沫這個名字,會成爲他亡妻的名字。

    “危險”墨修澤回答着蘇琪琪,眼睛卻依然望着阮小沫,“我不怕危險,尤其是爲了你的危險。”

    如果他怕,那他一開始就會在知道和阮小沫在一起的男人,是靳烈風的時候放棄。

    如果他怕,他也不會賭上自己的所有,只希望能和她在一起。

    如果他怕,他更沒必要在撿回這條命之後,還想盡辦法救她脫離那個男人。

    他不怕危險。

    尤其是,爲了阮小沫。

    阮小沫回看了墨修澤一眼,就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他的目光太過熾熱,那裏面的感情太過深厚。

    她迴應不起,也還不起。

    “算了,蘇琪琪說得沒錯。”阮小沫沒有再管那杯已經涼掉了的咖啡,將勺子在咖啡杯下面的碟子裏放好,“太危險了,我其實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她聳了聳肩,開玩笑地道:“畢竟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能夠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

    阮小沫自顧自地笑了笑:“不過會帶來麻煩的話,不參加也無所謂。”

    說完,她起身,推開椅子離開。

    這頓早餐,該說的沒有說,不該說的,卻脫口而出。

    阮小沫心底懊惱,卻又更埋怨自己爲什麼還會盯着新聞畫面看,爲什麼一聽到他的新聞,注意力就都被捲走了

    結束了,阮小沫。

    不論是愛過,還是恨過,又或者是還念念不忘。

    一切都結束了,噩夢還是美夢,終究是要醒的。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把窗戶打開,看着窗外細雨霏霏。

    沒有陽光的日子,小鳥也不來她窗戶跟前嘰嘰喳喳了。

    阮小沫擡頭,看着陰沉沉的天氣,心底閃過一個念頭。

    這樣的天氣,似乎還真是適合辦葬禮。

    但很快,她就又反應過來,她又在想葬禮的事了

    “別想了阮小沫別想了”

    阮小沫用力閉上眼睛,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葬禮結束,所有的事都結束了葬禮結束你就自由了葬禮結束你就能去見你媽媽了葬禮結束你就”

    “咚咚咚”

    有人非常禮貌地敲了幾下她臥室的房門。

    阮小沫連忙住了嘴,理了理自己被甩得亂糟糟的頭髮,若無其事地喊了聲:“請進”

    開門進來的,是墨修澤。

    他還穿着早上那身奶白色的西裝,休閒的款式,看上去俊逸非凡。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阮小沫真的很難想象,站在她面前的,是曾經從郵輪上墜海的墨修澤。

    她看着他九死一生,也看着他再度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出現。

    阮小沫站起來,要給他倒水:“是你啊,剛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剛纔沒有告訴他自己打算在葬禮後,就直接去找母親,現在說,也還來得及。

    “好。”墨修澤在房間裏的椅子上坐下,帶着笑意看着她。

    墨修澤的視線從來不像靳烈風那樣,是帶着攻擊性的。

    靳烈風這個人,就像是一頭野獸,隨時隨地都可能暴躁發怒,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是佔有慾十足。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對於她是有着完全的佔有姿態。

    要不是她死活抗爭着要去上班,要去做服裝設計師,逼得他後退讓步,他可能真的要逼得她二十四小時和他待在一起,做他身上的一個隨身攜帶的掛件。

    所以,靳烈風纔會受不了她後來差一點逃出他的掌控,在郵輪上時,對她開槍吧

    阮小沫心頭漫開一絲苦澀。

    這樣一個男人,她爲什麼卻還記着他,念着他

    靳烈風是對她好過,正是因爲他這個人有多壞、有多冷血、多殘酷,他對自己的好,才越顯得特別和珍貴。

    直到水都溢到了桌子上,開始往地上淌水,阮小沫才察覺到。

    她連忙放下水壺,手忙腳亂地拿抹布去擦。

    “你想”墨修澤的聲音,在她身後幽幽地響起,“你想再見他一面吧小沫。”

    阮小沫擦桌子的動作倏然停滯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支利箭,突然就戳破了她極力隱藏、但卻又不堪一擊的保護殼,直擊她心中最直接的答案。

    對,她想去葬禮,只是想再看看靳烈風。

    最後再見他一次,看看他瘦了沒、憔悴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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