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澤只是朝她笑了笑,“殺了他沒錯,從開始布這個局的時候起,我是想殺了他。”
那時,他認爲所有的結都在那個男人身上。
只要那個男人死了,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可漸漸的,他發現,也許不是那樣。
也許
阮小沫恐慌地看着他,“墨修澤,你別”
“小沫,你跟我過來吧。”墨修澤這次沒有再伸手去拉她手腕,而只是轉過身徑自朝一個方向走去。
阮小沫不解地望着他的背影,等他和自己拉開了幾步距離,才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墨修澤要她跟着他去哪兒
他不進去嗎
靳烈風不是被關在那裏面嗎
他不帶自己進去,是想要做什麼
也許是聽到她跟上來的腳步聲,墨修澤這才又開口:“我殺不殺他,主動權,這次,在他。”
阮小沫聽得一頭霧水。
墨修澤既然決定了殺靳烈風,爲什麼主動權又在靳烈風身上
墨修澤背對着她,身材高挑而頎長,他背向着她,讓阮小沫看不到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阮小沫忽然覺得,墨修澤似乎並不是想自己之前以爲的那樣,他
阮小沫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只隱隱覺得,她似乎犯了一個大錯。
靳烈風被門鎖打開的聲音驚醒的。
哪怕是持續不斷的折磨,折磨他的人,也總是要睡覺休息的。
他沒必要保持着二十四小時的清醒,聽見有人進來,也懶得給點反應。
反正不過是下一輪的折磨,手段激烈,但對他來說,不過是那個男人的又一次泄憤。
哦,不對。
之前有一次,就在昨天下午,那個男人幾乎想殺了他。
但被阮小沫那個女人打斷了吧。
他奄奄一息的時候,看到有人進來,小聲地在那個男人耳邊說了些什麼,隔了會兒,那個男人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丟下他離開了。
從後來阮小沫就出現了來看,那個時候,打斷墨修澤對他下手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靳少”
聽到這個稱呼,靳烈風終於撐開眼皮子,看向進來的那個人。
不是他認識的人,但穿着的,是這裏僱傭兵的衣服。
叫他靳少
這個人不可能是靳家的人,他這次來,是準備了後招的。
也就是說,他並不擔心自己真的可能會命喪在這裏。
墨修澤算計他,表面上看,計策無一遺漏。
但他也早就在被關到這裏之後,悄悄滲透了自己的勢力在周邊地區。
也就是說,其實他要離開,早就可以做到的。
“你是哪邊的人”靳烈風銳利的眸子眯了眯,壓低了聲音質問前來替他鬆綁的人。
不是他防備心過重,而是眼下的這種情況,本來就很奇怪。
這個人穿着僱傭兵的衣服進來,進來就直接替他鬆綁。
這是要他待會兒直接逃出去
可外面,他被綁來的時候,已經觀察過了,四處都有着僱傭兵把手。
除非他自己的人,從外面製造混亂衝進來,他在內安插的人,又趁機接應,纔好把他帶出去。
墨修澤雖然不知道他被抓來,其實幾乎等同於他自願的,但墨修澤也不會蠢到讓他就這麼輕易地被人救走
“我是阮小姐的人”
那人似乎確實是阮小沫搞定了這邊內部的人,他手裏有着特製的刀具,分分鐘就打開了他身上的特製繩索,
這種特殊繩結很難打開,不單單是因爲它的材質,還因爲它的捆綁方式,極其複雜。
可這個人,三兩下就將他身上的繩子都鬆了下來,丟在地上。
確實應該是這裏的僱傭兵內部的人。
“靳少,阮小姐讓我救您出來,她打電話引了墨先生回去,自己讓司機開車過來接應您,她人,現在就在樓裏等着您,您下去後找到她,換一身衣服再出去,免得被人認出來。”
那人口齒清晰,一點都沒有慌亂的樣子,說的話也條理清楚,很容易就讓靳烈風瞭解到現在的情況。
他握了握被綁了數天的青紫手腕,皺起眉頭。
阮小沫那女人就是這麼救他出去的
她自己騙開墨修澤,再讓他喬裝後帶他出去
靳家呢
她沒和靳家聯繫嗎
她一個人,能順利地離開這裏嗎
但現實容不得他再想許多。
那人拉開門,壓低聲音說了聲:“你們快過來看看,靳烈風好像不行了,是不是要通知墨先生”
靳烈風知道他是跟外面守門的僱傭兵說話,也就沒有開口。
外面的人剛一探頭進來,那人就掏出帶了消音器的手槍,抵着那人腹部就是一槍。
門外守着的人隨即倒地,另外一個也來不及呼救就被那人幹掉。
靳烈風沒有吭聲,正要出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走廊上傳來有人邊跑邊叫的聲音:“墨先生要求這裏的人全部撤退”
這一聲頓時鬧得外面的走廊上沸沸揚揚起來。
“撤退爲什麼”
“就是啊,之前不是說還要在這裏待一陣子的嗎”
“怎麼會突然要求我們撤退”
其他人都十分不解的樣子。
“時間提前了,墨先生在這裏放了炸彈,到時候也不用處理後續,這裏會直接炸成一片廢墟,所以這裏就不用我們再守着了”
和靳烈風一起待在房間裏的人愣了愣,喃喃自語道:“時間怎麼提前了炸彈那阮小姐”
靳烈風想起來,阮小沫還在這幢建築物的某個房間裏,等他換了裝出去。
這種情況下,會有人去通知她嗎
他連忙抓住那人的衣領子,喊道:“快給她打電話,告訴她趕緊離開”
那人一臉懵:“我們身上只有對講機,平時都不會帶手機的,阮小姐的手機號碼我也不知道”
他們平時在這裏巡邏,怎麼可能帶手機這種東西。
信號良好又不容易被截到解析的對講機,就已經是最合適的通訊工具了。
“那她在哪個房間快帶我去”靳烈風暴躁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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