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站在廚房門口,看着裏面的小女人正在跟手裏的食材鬥爭着,轉過頭,輕聲地走往廚房走廊外。
目前看上去,是的,少爺。
廚房裏,大廚無奈又不敢呵斥的聲音傳了過來,夾雜着阮小沫虛心學習求教的聲音。
今天的廚房格外熱鬧,少夫人叫了一羣的傭人和大廚在廚房裏,非要把今天早餐中的一道菜學到手。
現在廚房裏人仰馬翻的,大家對於少夫人的廚藝水平,和在廚房裏明明很認真,但卻依然是廚房破壞者的水平都感到頭痛,又不敢說出來。
畢竟少夫人這樣的幹勁,是自從小少爺夭折之後,就再沒有過的。
好不容易少夫人變得積極起來,他們怎麼敢潑涼水
可惜今天早上的早餐,看上去簡單,但那道菜實際工序非常複雜,對下廚的人要求的廚藝基本功也很高。
少夫人本來就只能勉強學學普通家常菜的水準,這下要在一天之內,還得是趕在少爺回來之前,學會這道菜,這也太難了。
她真的是在廚房學做菜男人低沉的聲音裏,有着不相信的感覺,她沒有走神沒有待在一旁不動,是真的很認真地在學習做那道菜
詹妮弗肯定地回答道:沒錯,少爺,少夫人現在把廚房弄得人吵吵鬧鬧的,她根本沒有空閒和時間來放空和發呆,光是我看着她學習把食材處理乾淨,就已經重複了二十遍了。
二十遍,這還是她從接到少爺要求她去看着少夫人、她趕到廚房門口開始數的。
而實際上,少夫人早就在她來之前,開始挽起袖子,一遍又一遍地在大廚地指導下處理食材了。
距離她離開廚房門口,少夫人依舊還在學習這一階段。
二十遍靳烈風蹙了蹙眉,手上龍飛鳳舞簽字的鋼筆停了下來,確定這不是因爲她分心導致的
詹妮弗知道她家少爺在擔心什麼,也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懷疑。
少爺,這道菜的處理工序我在旁邊看了大廚的指導,確實很難,少夫人的廚藝基礎您不是不知道的,她要學,很多精細的東西顧不到,她自己又親口跟大廚要求的,您回來之前,她要做得跟早上的早餐口味一模一樣,所以,這是她自己要求嚴格。
電話那頭靜了靜,才又道:那她這麼快就就恢復過來,有幾分可能性
畢竟那個時候,她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待在帝宮裏,怎麼會在那晚之後,就飛速癒合,變成現在這樣
今早她一反常態地誇他,也許她自己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那不是她正常的反應。
換做是平時,如果不是有必要安撫他,阮小沫其實很少會這樣無事誇他的。
現在她的狀態,與其說是逐漸在好轉,倒不如說是,這是她以爲的好轉。
然而,心口的傷,依舊在那裏。
這個不好說,但少爺,少夫人有這個積極的行爲傾向,也算是件好事。詹妮弗道:如果這是她本人發自內心在嘗試走出來,那時間久了,現在只是她在努力去做,也能有正面的效果。
詹妮弗沒有說話,相當於是默認了。
一個人如果想做什麼而去做的話,潛意識裏,能對自己造成潛移默化的效果。
但如果一個人內心抵抗去做一件事,但爲什麼原因不得不去做,那時間久了,這種抵抗的心理,反而會變得更加棘手。
就像是在不斷融化的冰川,初期看不出來會導致海平面上升多少,但天長日久,融化掉的冰川,會足夠淹沒整個世界。
帝宮晚餐的餐桌上,在正中顯眼的位置上,赫然擺着早上纔在餐桌上出現過的那道菜。
雖然賣相還是有些許差別,但起碼看上去一不像生化武器,二也算和早上的那道菜很有幾分的相似度。
色香味,起碼前兩樣,是滿足了的的。
快啊,快嚐嚐啊阮小沫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對面的男人,人家大廚都誇我學得快的,你快嚐嚐,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鄙視我
她花了整整一天時間熬在廚房裏,處理食材、練習刀工、火候。
雖然還是不算到位,但複製一道這樣的菜品,還是足夠了吧。
也還好每道菜做出來,都是大廚先嚐味道,好過她以前自己在家做了自己嘗,到最後幾乎味覺失靈,連味道走樣了都不知道。
靳烈風卻沒有動彈,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阮小沫順着他的視線也看向自己的手,注意到上面貼着的止血貼,不好意思地往袖子裏藏了藏。
那個,這道菜工序有些複雜,不小心弄傷了而已,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貼個止血貼就好了。
靳烈風卻沒有就此放過她,他靜靜地盯着她,那視線彷彿能看穿她的內心,叫她心慌。
阮小沫幾乎要以爲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透了。
這是最後一次。就在她差點說些什麼替自己找補的時候,他又移開了視線,放過她般地道:下次不準碰刀、離火遠一點,不許給自己身上留下傷口
阮小沫抿了抿脣,眼底掠過一絲放鬆。
那我還怎麼下廚啊她彷彿很遺憾地道,下廚不碰廚具,那我豈不是隻能負責洗菜了
男人沒搭理她,意思顯然是默認的。
阮小沫鬱悶地一頭栽在餐桌上,靳烈風,你要不要這樣啊不就是一兩個小傷口嗎你都還沒有誇我做的好喫,我就失去了這個樂趣了
味道還可以。男人低沉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趴在桌上的阮小沫眼睛一亮,連忙坐起來,小尾巴快要翹上天了。
我就說嘛我廚藝哪有那麼差是吧看看,只要我認真去學,就不會差
說完這一句,她好像想到了什麼。
靳烈風,你之前不是說給我開一家服裝品牌公司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家公司還在我名下嗎我可以去管理那家公司嗎給力小說 ”songshu566”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