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烈風終於肯鬆開她,徑自走了進去。
你們、你們怎麼會來的羅莎琳德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
門打開得毫無預兆,直到看到了門外的阮小沫和她自己的兒子,羅莎琳德才想起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什麼。
已經晚了。
她回過神來擋住的時間,已經晚了。
阮小沫已經足夠看清了,這所房間裏有什麼了。
靳她動了動嘴脣,下意識地發出那個名字的聲音:靳煦
羅莎琳德板起臉來,阮小沫,別看見個小孩子就亂喊這是我的地方,不歡迎你來,你趕緊給我離開
阮小沫的目光終於移動了一下,彷彿才從那種震撼中清醒過來。
她看向羅莎琳德,說什麼也不可能就此離開。
羅莎琳德夫人,我自己的兒子,我認得出來。她篤定地道:那就是靳煦,是我的兒子
羅莎琳德更加往後退了一步,想要將自己身後的孩子,擋得嚴嚴實實的。
然而,小孩子圓乎乎的小臉,卻悄悄地從她身後,探出半張臉來,好奇地看向阮小沫這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不速之客。
那雙幾乎和靳烈風如出一轍的紫色眼睛裏面,充滿了好奇,卻絲毫沒有面對陌生人的害怕。
阮小沫看着那個孩子,一歲多的樣子,紫葡萄的眼睛炯炯有神,模樣精靈又可愛。
她快步走上前來,羅莎琳德連忙喊道:來人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拉出去
沒有任何人響應她,只有一個小皮球,幽幽地從她身後,往阮小沫的方向滾了過去。
阮小沫怔了怔,望向那個快要從羅莎琳德背後爬出來的小寶寶。
那孩子盯着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肉呼呼的臉頰上,圓圓的眼睛像是甜甜的小橘瓣兒,可愛極了。
他想跟她玩兒,所以纔會把小皮球朝她滾過來的。
阮小沫彎身,撿起地上的小皮球,不知怎地,眼淚忽然大顆大顆地,就掉出了眼眶。
小寶寶還不太能說話,看見她忽然哭了,臉上可愛的笑容立刻消失,變成慌慌張張的不知所措。
他小嘴巴扁了扁,圓溜溜的大眼睛瞬間就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小寶寶嘗試着朝她爬過來,嘴裏彷彿是在關心地模糊不清地說着什麼。
羅莎琳德皺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幕,咬牙把小寶寶從地上抱了起來,不顧孩子要朝阮小沫靠近的意願。
她抱着孩子就要直接離開。
母親,偷偷地養了這麼久,該把他還回來了吧
靳烈風擋住了她的去路,絲毫不肯退讓的語氣。
羅莎琳德看看自己的兒子,又看看門外屬於靳烈風的保鏢,知道自己就算繞開了自己兒子,繞開阮小沫,也不可能從這間房裏帶着孩子離開的。
她臉色冰冷,和靳烈風僵持了兩秒鐘,終於放棄了掙扎。
嘖,血濃於水,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羅莎琳德沒什麼好臉色地把小寶寶輕輕放到鋪着後地毯的地上,任由小寶寶這次七手八腳地朝着阮小沫爬過去。
羅莎琳德看了一眼母子團聚的兩人,眼底最後的一抹不甘,倏然消失。
算了,本來我只是猶豫要不要還回來的,沒想到竟然被你們找上門來了。她冷哼一聲,倒沒有再做出什麼舉動。
阮小沫抱着軟乎乎的小肉糰子親了好幾口,小肉糰子本來之前看見她哭,也跟着哭的,被她親了好幾下,又破涕爲笑了起來。
你是怎麼找過來的羅莎琳德問自己的兒子,我明明就隱藏得很好。
靳烈風冷冷地看着她:母親,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對你的懷疑,而且,在綁架被救後,是你自己心不在焉地露了餡。
本來,他是這麼懷疑,但一直抓不到證據。
一來,他的母親是什麼樣的冷漠性格,他清楚。
如果說當時她母親是打算去守着孩子,好讓這個孩子徹底死亡,切斷他和阮小沫之間的聯繫,也不是她做不出來的。
二來,他的母親對小孩子,從來沒有任何的耐心。
哪怕是他小時候,回憶起來,也只有忙於工作,時常不歸家的母親,和連他被綁架後產生心理陰影,也只是把他交給一堆所謂的心理專家而已。
照理來說,他的懷疑,其實是不成立的。
可這次,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他不肯真正地承認孩子已經死了,也許是因爲冥冥之中的第六感。
他暗中派人盯死了自己的母親,可之前一直都一無所獲。
她母親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人。
但自從被綁架之後,她母親似乎是很心神不寧地,就匆匆到了這邊來看孩子。
據他的人回稟的情況來看,她母親似乎是在猶豫什麼,但又遲遲沒有做決定,心裏想這事,也就把隱藏行蹤做得不夠到位了。
這,纔會被他的人終於查到了這裏。
看來,人真是不該心軟。
羅莎琳德不悅地瞪了阮小沫一眼,彷彿對她有多大的不滿一樣。
要不是這丫頭之前那麼拼命地護着我,我也不會心軟地開始想着要不要把孩子還給她,就更不會在還沒有做好決定之前,就被你找了過來
如果她把那次綁架裏,她能對那丫頭的行爲不放在眼裏,自然就不會因爲總想着這件事,而心神不寧地被自己兒子抓到馬腳了。
我纔是沒有想到,像我母親這樣讓人聞風喪膽的鐵娘子,竟然在那時非但沒有對這個孩子下手,反而還帶回來養了這麼久,甚至
靳烈風嘲諷地瞥了她一眼,還有閒情逸致和耐心,來陪這麼小的小孩子玩。
這種事傳出去,估計都沒人會相信。
羅莎琳德還沒有說話,就聽到小寶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她顧不上懟自己兒子,臉色一變,就急急匆匆地跑了過去。快來看 ”hongcha866” 微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