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才接回了兒子,才和阮小沫重新復婚的靳烈風了。
白心宛沉默了會兒,問道:真的沒辦法了嗎我記得帝宮有着幾名非常厲害的腦科專家。
齊峯搖搖頭:這種事,大醫院也能確診得下來。
他家少爺就是因爲知道,也明白就算把少夫人帶回去再檢查,也只會是這個結果,所以情緒纔會那麼失控。
少夫人真的可能會就此,變成再也醒不過來的植物人的。
話題沉重,兩個人都再也說不下去了。
齊峯不敢想象,此刻在裏面單獨和陷入昏迷不醒的阮小沫相處着的少爺,心裏該是多麼的痛苦和煎熬。
植物人。
從找回小少爺,少爺和少夫人還沒有過幾天的幸福日子。
從小少爺回來之後,帝宮熱鬧了不少,也有生氣了不少。
可這件事會把帝宮又重新變成那個死氣沉沉的地方嗎
阮小沫最終還是轉回了帝宮照料。
她的甦醒時間未定,身體體徵又正常,帝宮的設備和醫護條件更甚過醫院,所以比起在醫院住院,還是回到帝宮,能得到更好的照料。
朱莉抱着小少爺,站在門口遠遠地望着阮小沫,臉上愁雲慘淡。
怎麼少爺和少夫人,就不能安安穩穩地好好過下去呢
眼看着日子好起來了,少夫人這邊又
麻馬她懷裏的小寶寶吸着手指,疑惑地看向自己母親的方向,麻馬麻馬
而躺在牀上的女人,並沒有迴應自己兒子的呼喚。
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安靜地閉着眼睛,除了電子儀器上,還有着她生命體徵的波動。
見自己母親不理自己,小靳煦着了急,原本清楚的發音變得有些模糊:麻麻麻麻麻麻
朱莉連忙把小靳煦轉向自己,安撫地輕輕拍了拍他。
小少爺別急,少夫人是睡着了沒聽到你的聲音,纔會不理你的,等她睡醒了,就會答應你了
可是小靳煦顯然不接受這套說辭,或者說,他根本就沒聽懂。
他只看得到自己的媽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對他的呼喊,沒有任何反應。
明明以前只要他一喊,一哭,媽媽就會把他抱起來的。
小靳煦扁了扁嘴,眼眶兒紅起來,眼看就要哇地一聲哭出來。
敢在這裏哭,我就把你從帝宮丟出去
陰惻惻的低沉男聲,從朱莉身後傳來。
那聲音裏,沒有了往日的跋扈和囂張,只餘下更加可怕的威壓。
以往從來忽視自己爸爸命令的小肉糰子,此刻也彷彿感受到了那股可怕的低氣壓,紅着眼掛着淚珠閉上了嘴。
委屈巴巴地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小靳煦卻真的不敢哭出來了。
小孩子對大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東西,都是非常敏感的。
以往他敢越是讓他不準哭,越哭,是因爲他知道不會被怎麼樣。
可現在,他也能感知到,如果自己真的嚎啕大哭,一定會被扔出去的。
阮小沫需要絕對的靜養環境。
小孩子圍着她嘰嘰喳喳的、又容易哭,怎麼能讓她好好養傷
她必須好好修養,才能醒過來。
她會醒過來的
朱莉這才注意到,自家少爺的眼底,已經滿是紅血絲,看上去極其可怖。
少爺恐怕是從少夫人出事之後,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了。
永遠成爲植物人這和天人永隔,也許就差着一個有沒有呼吸的區別。
朱莉抱着小靳煦,連忙低頭答應了一聲,抱着孩子趕緊離開。
只是她也清楚,這樣下去,少爺的身體,必然會受不了了。
少夫人昏迷之中,還能一直靠營養劑維持着身體的營養供給。
可是少爺
朱莉管家
迎面走來的,是這些天天都來的白家大小姐心宛。
朱莉停下腳步,恭敬地跟她打着招呼:白小姐,您又來看望少夫人嗎
白心宛點點頭,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房門口,低聲問道:小沫她還是沒有一點好轉嗎
朱莉點點頭:少夫人身體上的創傷,倒是在一點一點的恢復,可是到現在,確實還沒有一點甦醒的跡象。
白心宛臉上的神色沉鬱不已。
帝宮裏都知道,少夫人這次,多半是熬不過來了。
那安斯艾爾呢白心宛又問,他也還是不肯休息嗎
提起這個,朱莉更是頭疼不已。
少夫人昏迷不醒,少爺又不肯休息。
帝宮的主人和當家主母,都陷在麻煩之中。
雖然朱莉沒有直接回答,但白心宛也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來答案。
好吧,那朱莉管家,你去忙吧。白心宛沒有多說什麼,我過去看看,試試能不能勸勸他。
朱莉陳懇地道:白小姐,多謝你這段時間天天往這邊跑,雖然只是靳家的事,但您的關心和幫忙,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
白心宛苦笑着搖搖頭,什麼幫忙啊,我又不能讓小沫醒過來,也沒有成功催着安斯艾爾去休息,我來,只是希望能分擔一些什麼,畢竟小沫是我的好朋友,安斯艾爾又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告別朱莉,白心宛腳步匆匆地朝着房間內走去。
剛走到門口,她就看到了那個靜靜坐在阮小沫病牀前的男人。
靳烈風宛如是一尊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血絲布滿了眼球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着病牀上的阮小沫。
他就像是被時間靜止了一樣,沒有任何的動靜。
乍眼一看,搞不好會以爲他真的只是一個固定在那裏的假人而已。
白心宛嘆了口氣,走上前去。
安斯艾爾,你還沒有去休息嗎她自顧自地說着,似乎已經習慣了男人不搭理她,你這樣讓其他人多擔心,你知道嗎
靳烈風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白心宛進來了。關注 ”hongcha866”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