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乙:“論,還是於兄功力高,連這麼小的女孩子都被他迷得魂不守舍的。”
路人丙:“你們聾了她剛纔明明管海洋兄叫父親”
路人丁:“原來是于海洋家的小姐。”
路人戊:“不如趁現在定個娃娃親吧,我家也有一個這麼大的小子呢。”
“寧寧哭什麼呢回去找你孃親哭去,這裏不是你來的地兒。”于海洋喝多了酒,整個人頭重腳輕,有些站不穩,偏還要彎腰來拉於寧起身。
於寧哭得更兇了,這什麼父親啊,要不是看他長得好看她纔不會打感情牌,直接把杜叔一叫,拖人,完事。
于海洋揉着眉心,很有些不舒服,不知道女兒爲什麼突然跑到這裏來了,想了想,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嗯”他女兒不是傻的麼,剛纔竟然會叫他父親
他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於寧,突然生硬地踹開,這不是他女兒,絕對不是那個小傻子從來沒有叫過他一聲父親,更不會獨自跑到這裏來。
“你究竟是何人”于海洋語氣變冷,“報上名來”
果然是正經於家人,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於寧連哭都哭不下去了,父親的戲這麼足讓她要咋發揮。
“好了海洋,這肯定就是侄女了,眉眼與阿蕊那麼像,咋可能不是你的種。”屋內一個穿着玫紅衣服的女人走出來,顏值中等偏上,差楊蕊遠了。她嗔了于海洋一眼,“平日裏老聽你說侄女有點不太靈光,我就知道我不該相信的。”
她過來拉起於寧,溫聲細語道:“好了別哭了,告訴姨姨你是叫寧寧是嗎”
草這就是真愛于海洋的真愛
於寧細細咀嚼了一遍她的語言藝術,什麼叫“不太靈光”不就是說她傻嗎還有,她竟然叫“海洋”,還讓自己叫她“姨姨”。她可是正經的大小姐,咋能叫一個妓女姨姨。
於寧後退一步,動作很大地甩開女子拉着她的手,問她:“請問,你與我娘,是什麼關係”
她剛纔說的可是阿蕊,咋楊蕊還與這個人有關係
那女子被於寧如此不加掩飾的動作驚得愣了愣,才笑笑,道:“我叫陳翠娥,小時候上私塾時,與你孃親十分交好。”
所以你現在就來禍害她的丈夫來了於寧覺得這人真是好大的臉,你是陳翠娥,又不是陳圓圓,一字之差這區別可就大了去了。你與楊蕊交好,現在又是一口一個海洋是什麼毛病,難不成還想取而代之
於寧懷疑的眼光實在是太過強烈,陳翠娥臉上忍不住訕訕,她輕聲道:“我已經成過親了,只是所嫁非人,他犯事被斬了以後我便流落至此,幸得你父親不棄,才能勉強維持生計。”
瞧瞧瞧瞧,這說的是什麼話簡直辣耳朵。於寧還來不及說話,于海洋就一句“好了,你與她一個小孩子說這些幹什麼”
然後他過來拉住於寧,“好了我們回家吧。”
確定沒搞錯雖然於寧真的很想立刻就拉着于海洋走了,但是這個發展真的不會太快了嗎不會於海洋也是重生的吧
“海洋。”陳翠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於寧比于海洋還早一步回頭去看她,用眼神問她:“你這狐狸精,你又咋了”
陳翠娥儘量避着於寧的視線,怯怯地道:“這麼多年我都沒見阿蕊了,挺想她的。”
“你在這不是好好的嗎”于海洋爲難地道,但陳翠娥眼光越來越悲慼,他終於改口,“那等胭脂坊關門大吉的時候,你再來吧。”
於寧忍不住給他叫了聲好,哈哈哈這心真是太狠了,什麼叫胭脂坊關門大吉啊,你見過隨便就倒閉的嗎看來這陳翠娥的確不是真愛,楊蕊的同學,僅僅算是朋友的朋友。在外面可以玩,但是想要進家門就別想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老闆終於忍不住出聲了,“於少爺,你還欠着奴家這裏一千五百兩銀子呢”欠錢就算了,你還詛咒老孃生意算是咋回事啊她身後幾個保鏢躍躍欲試,是不拿銀子就不放人的節奏。
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這點。她可沒有帶銀子來,就算想帶家裏也沒有這麼多現銀。於寧咬了咬牙,已做好和于海洋一起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準備。一起捱過打,她和于海洋以後可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可這個準備還是白做了。因爲陳翠娥出來說話了,她對那個道:“媽媽,於公子家裏正在辦喪事,您讓他回去先了結了此事,再來還您的銀子好不好”
陳翠娥是罪犯家眷,入胭脂坊時是沒花一分銀子的,算是白撿來的。但是陳翠娥因爲念過書,還會些琴棋雅事,所以在客人中很受歡迎,也給她掙了不少銀子,所以她也算是這胭脂坊的頭牌。
她開口,自然要賣兩分面子,於是她揮揮手道:“那便先回去吧,若是不來還錢,我手裏養的人也不是喫素的。”
她這兒說,于海洋也就不想再糾纏,牽着於寧就往樓下走。
然後突然就打了兩個噴嚏,她說:“翠娥啊,你這香抹得太厚了,我最近犯鼻炎呢,聞不得重味。”
“抹得少了便沒味了,擦多了又油膩,媽媽,你若是捨得便給我買好一點的軟香吧。”
“那可貴五兩銀子一盒呢,整個鎮上都沒捨得人用。”還是十分符合形象地摳。
靠,勞資的商機
於寧轉頭,對着陳翠娥道:“陳小姐,等哪父親來還錢時,我送你一個比軟香還要好的東西。”
就算是看在她剛纔幫忙讓他們脫身的份上,讓她試試現代香料的魅力吧。
“回家去太遠了,父親我走不動,寧寧有錢叫車嗎”從胭脂坊出來,于海洋就停下了腳步。
於寧就用一臉“你看我有錢嗎6”的表情看着于海洋,終於看得他臉上一紅,“算了,那我揹你。”說完他就蹲,作勢讓於寧爬上他的背。
於寧大受感動,這個父親再不靠譜總還是有點父愛的,她擺擺手,“不用了”
“我先揹你,等會兒你再揹我。”于海洋未轉過身來,聲音裏頗多嚴肅,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不用了,我叫了家裏的馬車來。”於寧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拼了命忍住纔沒有撲上去踢于海洋一腳。
于海洋也沒覺得哪裏不對,自己站起來,還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跟着於寧上了馬車去。
回去的路上于海洋一直靠在車壁上,還閉着眼睛,於寧以爲他是累了,便沒有主動說話。就這樣一路無話回到了南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