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看我的眼神分明是閃爍了一下,率先鬆開了對盧彬的鉗制。
盧彬原本就是一個極其乾淨高尚的人,楚蕭鬆手的下一秒,他也垂下了肩膀。
一時間混亂的局面終於得到控制,耳邊就只剩下桑妮嗚咽的哭泣聲。
然後我看到楚蕭居然露出一種無比心疼的眼神朝她蹲下身來,“跟我走”簡短的三個字卻講的十分堅定粗暴。
只是桑妮不出人意料的狠狠甩開了他的手。
盧彬說,“妮子,你知道我一直願你過的好,可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不如算了。”
最後四個字,他咬的特別結實。
我就衝上前,大力的揚起了巴掌
然,落下的前一秒,桑妮的頭高亢的揚起來,我終究還是沒能讓他落下。
盧彬是桑妮的心頭肉,珍藏了數年的寶貝。
她捨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更捨不得旁人動他一絲一毫。
所以桑妮剛纔一直喊着的纔是楚蕭的名字,她就是見不得盧彬受一丁點傷,尤其還是因爲她。
其實剛纔的打鬥我看的清楚,楚蕭身手不錯盧彬卻也不差,兩人誰都沒討到多少便宜,楚蕭身上掛的彩不見得比盧彬少,可桑妮就是隻看得到盧彬。
大約這就是愛情。
無法解說
無以言說。
中了毒,就是根治不得。
所以我到底攥起了拳頭沒對盧彬動手,只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盧彬,你現在有什麼資格過問妮子的事兒”
盧彬臉上的表情一下下龜裂開,帥氣的五官全都擰在一起,痛苦被他隱藏的很好,只是嘴角微微抽動,“我只是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我紅着眼眶閉了閉眼,“如果你希望她過的好,就不該出現在她面前。”
“她已經爲你死過一回了,難道你還希望她爲你再死一次嗎”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吼出這句話我看到盧彬的身子狠狠的搖晃了一下。
只是他依然定在原地,不肯走。
我就衝上前去拽了桑妮的胳膊,“好,你們不走,我們走”
桑妮早已經丟了魂兒,根本毫無意識的被我拖着推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時候兩個男人同時衝上來被我狠狠踹了一腳不停按關門鍵。
電梯門總算合上,眼看着那數字一點點的往下跳,我才鬆了口氣似的將桑妮緊緊摟在懷裏。
出門打了車我就帶桑妮去了一家酒店。
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楚蕭恰逢趕上,從後面的一輛瑪莎拉蒂裏開門下來。
他沒攔我們,只是在我開房間的時候主動掏了自己的卡。
礙於酒店前臺人多眼雜,我沒有跟他爭執,只是在他付錢的時候,率先架着桑妮去了房間。
每一次都趕到最及時,開房間門的時候,楚蕭也出現在我們身後,同我們一起進了門。
其實是早就可以預見的結果。
因爲盧彬不會有勇氣再追一次過來。
他所有能做的堅持,不過是在得知桑妮信息的時候將自己灌醉藉着酒勁兒找上門。
然而真的見到桑妮,他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纔是最傷人的地方。
只是楚蕭竟然能跟來,這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其實從一開始我看到他跟盧彬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很意外了。
可是來酒店的路上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楚蕭這個名字我從陸立風的嘴裏聽過。
關於那個校園時代的聯誼會。
是楚蕭組織的,我也曾在受邀之列。
楚蕭學長四個字跳入眼簾,纔是我沒有阻攔他跟我們一同進酒店房間的根本原因。
沒想到,世界竟會這麼小。
桑妮把楚蕭睡了這個認知,我還很難適應過來。
就好像當初我莫名其妙的住進了立風學長的別墅。
令人匪夷所思的劇情發展已經徹底打敗了我的腦回路。
我只顧得上將桑妮放在柔軟的牀上給她倒一杯溫開水。
楚蕭其實模樣變化很大,明顯比在學校裏的時候氣質卓然許多,只是性情倒還能初見年少時的幾分模樣。
在看到桑妮被安頓下之後,就劈頭蓋臉的朝她罵了一頓。
是,就連我都沒反應過來。
他已經將妮子罵了個狗血淋頭。
“桑妮你是不是蠢那男人分明就是個窩囊廢你卻爲了個窩囊廢要窩囊死你他媽瘋了吧這世上男人多了去了,偏偏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你他媽眼裏還能容下別的男人嗎”
然而面對楚蕭的耿直,桑妮卻像是三魂丟了兩魂半,完全置之不理彷彿沒有聽見。
楚蕭臉上的怒氣就更勝,他煩躁解了上衣釦子狠狠的朝一旁桌子上來了一拳,“死女人你他媽耳聾了是吧再他媽犯賤老子再睡你一次你看你今早那慫樣就那麼個死熊男人也值得你兩眼發直腿軟挪不動步子”
“他哪點比得上我楚蕭是鼻子比我挺還是腿比我長心腸比爺硬還是比爺我尿性你看他揮拳頭那熊樣馬步都扎不穩”
“他哪點比爺強啊哪點比爺強”
許是楚蕭嚷嚷的聲音太大了,情緒有些過於激動,桑妮的眼皮終於在這個時候擡了一下,她豁然從牀上直挺挺的坐起身來,鎮定的從我手裏接過那杯溫開水,她嘴角輕輕扯動,“他哪點都不比你強,但你就是沾了他的光才能爬上我的牀。”
“我x你大爺”楚蕭當即就瘋了似的狠狠踹了酒店的牀一腳。
兩米二的大牀瞬間就被他踹的挪動了半米,可見怒極力道之大。
“女人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爺把你當女人,你把爺當跳蛋了我x桑妮,你行你行行爺記住你了”
說完,楚蕭一腳踢倒了一旁的牀頭櫃,就直接摔門離開了酒店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