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夢初醒:回首才發現 >第47章 從未有過的歸屬感
    那一刻,有什麼堵在喉嚨裏。

    冒着傾盆大雨,我將他從地上抓起扛到肩上,用腿支着車門,費力的將他龐大的身體架到了車後座

    也是那會兒,水窪裏的血徹底嚇到了我。

    我匆忙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救護車卻說這裏太偏僻要很久才趕到。

    找到剛纔趕來的兩個警察,他們說最近的醫院也得走一半的山路,我即刻決定開車送陸立風去醫院。

    可我並不會開車,雖然有駕駛證但自從考了證之後就沒再碰過車了,兩個警察面對一室的孩子已經是忙的不可開交,其中一個警察說可以幫忙叫個同事上來幫忙開車,但也得再等半個小時。

    心急如焚我當下就決定自己開車送陸立風去醫院。

    陸子欽也是在這個時候說了見面的第一句話。

    “爸爸,會死嗎”

    他原本木訥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眼眶都紅了。

    我不知道那會兒自己是怎麼忍住眼淚的,也許是逆境真的逼迫我快速成長,我就那樣大着膽子拉了手剎踩下了油門。

    撥弄了半天終於找到車燈點亮,我着急又小心的將車朝山下開去。

    以前都幾乎沒上過路就更別說這彎曲的山路了。

    可也許是心裏有一種執念我竟然可以歪歪扭扭的將車一直開到鎮上的醫院。

    陸立風腹部的傷口都像是要長在腦子裏成了瘤子成了毒,停下車後我就一手牽着陸子欽一手架着陸立風進了醫院。

    索性醫院裏還有醫生在值班,眼看着我搖搖晃晃就要跌到匆忙上來幫忙。

    待陸立風躺在白色的病牀上時,傷口已經沾染了雨水感染髮炎了。

    好在那傷口並不算深,沒有傷到什麼器官,但是割斷的血管還是流了太多的血所以才導致陸立風昏迷。

    鎮上的醫生手腳很麻利,雖然手法有些粗糙,但很快將傷口處理好,縫了十來針。

    等醫生走了,病房裏只留下我跟陸立風還有陸子欽三人,我竟感到從未有過的歸屬感。

    雖然陸立風還躺在病牀上,可是這些天沒着沒落的感覺卻徹底的消失了。

    找到陸子欽,簡直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勝過一切

    我將陸子欽緊緊的抱在懷裏,跟他一起坐在牀畔守着陸立風。

    時鐘在牆上滴答滴答的響,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我卻覺得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秒。

    中間有護士進來給陸立風換藥的時候對我說,“晚上的時候多觀察着點,如果你丈夫發燒的話,記得按牀頭鈴。”

    那一聲丈夫就狠狠敲打了我的心靈。

    低頭去看牀上的陸立風,他真是從來都沒這麼醜過。

    頭髮溼了粘在枕頭上,胡茬圍着嘴巴繞了一圈,真是太醜了。

    可我心裏莫名暖洋洋的,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那一瞬間我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管浩在操場上搖冰壺的帥氣身影和認真表情,在心底和腦海裏的某個角落,驟然消失了。

    完全就被陸立風甩動鋼筋的動作和朝我身後擲匕首的動作所代替。

    想到他當時自稱爺爺的較真模樣我竟忍不住勾起脣角噗嗤一聲笑了。

    將白色的被子朝上拉了拉,我小心翼翼的給他掖起被角。

    擡手的那個瞬間,忽然就捨不得了。

    看了懷裏的陸子欽一眼,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閤眼睡着了,旁邊的牀鋪沒人,我將他緩緩放下蓋上被子,就重新輕聲來到陸立風的牀邊。

    他昏睡的樣子很安詳,卻也勾着人心疼。

    我不知道人的力量爆發出來究竟有多驚人,但是這一天,眼前的這個男人着實用實際行動徹底的震撼了我。

    爲了守護他想要守護的人,他是真的可以拼命

    原來話不多的他,心底卻隱藏着這樣的深情。

    用力吸了吸鼻子,我去護士那兒找來一條幹淨的毛巾和一個臉盆。

    打了熱水將毛巾熱透,再重新回到陸立風的牀前,彎下腰,開始仔細的給他擦拭溼亂的頭髮。

    被雨水浸溼了一定黏膩的很不舒服,他那樣乾淨的人,究竟是怎麼忍耐的了的。

    仔細的給他擦了一遍又一遍,終於確定乾淨了我才又給他擦了臉。

    不過是幾天不打理略顯粗糙了些,五官究竟爲什麼還是那麼好看的人神共憤。

    光潔的額頭,纖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每一個細緻的毛孔都嫉妒的讓人發狂。

    到了那薄如蟬翼的脣瓣,我手上的動作停下來。

    那蒼白如紙的顏色揪着人的心,密密麻麻的疼。

    我莫名想起那次走出警局時那個熱烈的吻來。

    那是在我看來,我同陸立風真正意義的第一次接吻。

    還記得嫣紅的脣瓣就掛在他的俊臉上因着他的動作一點點挪動,直至兩廂癡纏。

    而上一次,他則是直接含着我的脣瓣說:文芷,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心裏就狂躁的厲害,再也不能平靜了。

    大口的喘着氣,我將手巾扔到盆裏端走,在水龍頭朝臉上潑了兩捧涼水才作罷。

    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半夜,陸立風果真因爲傷口感染髮了燒。

    滾燙的額頭簡直駭人。

    叫來了醫生配了退燒藥給他,我又拿着毛巾不停的給他冰在額頭。

    而他彷彿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的突然開始夢囈。

    夢囈中,他竟然一把抓了我的手,含糊不清的說,“我真是中了你這女人的毒。”

    以爲自己聽錯了。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那話中的意味。

    就盯着他的眉梢,半天都離不開視線。

    心甘情願的爲眼前的他忙了一整夜,天剛要泛白的時候才支撐不住趴在牀沿睡着了。

    彼時,陸立風已經退燒了。

    沒眯多會兒醫生就來查房了,吵鬧聲讓我皺着眉頭睜開雙眼,陸立風那深邃的眸子就在眼前閃閃發亮。

    “你,醒了”掩藏不住內心的驚喜。

    牀上的男人卻只是微微擡了手,將我額前蓬亂的碎髮撥到耳後去。

    肌膚觸碰肌膚的那一剎那,陣陣酥麻閃過。

    索性醫生已經來到身後,我匆忙從座位上起來讓開,任由醫生給他做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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