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屁”桑妮直接上火的要去敲楚蕭的腦袋,介於他腦袋已經開了花才又堪堪收手,嘴裏就懊惱的不停嘀咕,“我就不該跟你來”
楚蕭卻樂呵的不行了,拿了烤魚開始仔細的給桑妮剝魚刺。
一個大男人跟每一根細小的刺都較上勁,好像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方式。
正當我看的津津有味時,陸立風纖長的手指就遞到我面前來,那是一條已經剝好了魚刺的烤魚,“喫吧,我都檢查過了,這些沒毒。”
說完他又揚了揚嘴角,“也只有楚蕭這傢伙會想到這種損招。”
終於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可楚蕭卻絲毫不在意我們的嘲笑,反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樂此不彼,好像只要能驗證到他想要驗證的東西,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在所不惜似的。
林島的景色真的很美,森木綿延,海濤滾滾,就連那天色就連接了遠處的海呈現出一片碧藍來,晃的人心神盪漾,心曠神怡。
在這樣的情景下曬日光浴,大約是這兩年來早就不曾做過的事。
我竟然在此時生出一種罪惡的想法來。
那就是感謝這次離婚。
曾經以爲結婚是女人最好的歸宿,離婚是無盡的噩夢。
到現在纔開始漸漸意識到,婚姻真的是困住人的牢籠,而離婚,反而成爲一種新生的開始。
好像因爲離婚,我在感受一次新的人生。
重新面對人生,重新學會成長,重新打開一雙眼眸來看待這個世界。
海上的晚霞簡直如夢似幻,好像把人吸入另一個世界,祥和,平靜,又絢爛多彩的令人着迷。
我們一行人無不感嘆着這樣的黃昏真是美豔,奈何短暫。
待日頭徹底落下的時候,幾人就開始面對晚上露營的事情。
桑妮直接拿了一個睡袋就朝陸立風支起的兩室一廳走去,嘴裏喚着我,“芷兒,來睡覺啊帶着小不點兒”
可她話還未落就撞上陸立風堅實的身子,“桑小姐,您要睡我的帳篷這恐怕不行。”
桑妮被撞的有些頭昏腦漲,“哎你這人好好好,我跟芷兒睡那個小的”她又抱着睡袋朝雙人帳篷走去。
還沒到門口又被楚蕭擋了個嚴實,“這恐怕也不行。”
桑妮怒了,將睡袋往地下一摔,“怎麼着吧你們倆大男人,就打算今晚讓老孃睡帳篷外給你們喂蚊子了是嗎”
楚蕭就狗腿的上去撿起地上的睡袋往雙人帳篷裏抱,“那哪兒能啊我的意思是,你們倆不能睡這帳篷,不過要換成咱倆我是萬分樂意的。”
“楚蕭你少臭美了”桑妮毫不客氣的就朝他吼了一聲,“想趁機佔老孃便宜沒戲”
楚蕭的臉即刻冷下來,修長的食指狠狠的戳自己的腦袋,“我傷疤還沒好能忘了疼嗎桑妮你要是覺得我楚蕭還會對你做什麼就太高估自己了我那是照顧你的智商,讓你趕緊給人家一口三口騰地兒你說人家好好出來郊個遊,你瞎摻和什麼”
陸立風就不知何時從包裏翻出紙和筆來。
他很有風度的擡起筆寫了幾個字,然後團成五個小團,放到衆人的面前,“既然達不成共識,公平起見,抓鬮吧。”
額頭劃過三條黑線,每個人的臉色都千奇百怪起來。
陸立風就將那五個小團放到遮陽帽裏輕輕的搖晃了幾下,“來啊”
楚蕭第一個響應,快速抓了一個。
桑妮看我的目光裏還是透着懷疑,所以也隨後抓了一個。
陸子欽好奇的要命,一把抓了兩個糰子自己留一個,塞到我手裏一個。
陸立風就將剩下的最後一個拿到手裏打開來。
我終究是抵不住好奇還是開了自己手裏的糰子。
一分鐘後,每個人自報家門,組合輕而易舉的出來,只是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分外尷尬。
結果是我跟楚蕭睡雙人帳篷,陸立風和桑妮還有陸子欽睡兩室一廳。
“這沒搞錯吧”楚蕭整個人都有些炸毛,惡狠狠的瞪着陸立風,好似在責怪他怎麼寫的紙條。
陸立風則沒有絲毫過度的情緒,拿了自己的睡袋就準備去帳篷裏休息。
這就把桑妮給惹急了,她直接跳起來叫囂,“哎我說你們玩大了哈朋友夫不可辱,我怎麼能跟陸立風睡一起再說芷兒也不能”
“那你就跟楚蕭一起。”陸立風適時的打斷了她的話,義正言辭的看向她。
桑妮就又一次毛了,“不行”
氣氛莫名陷入了僵局。
就在我一臉懵逼的時候,陸子欽突然跳了出來嚎啕大哭,“嗚嗚我要跟文老師一起睡,爸爸,我要跟你們一起睡”
他甚至擠出幾滴眼淚來控訴桑妮,“桑妮阿姨好凶哦”
桑妮當即就黑了臉用手指着自己,又指指陸子欽。
陸子欽就哭的更兇了,“嗚嗚嗚我要跟爸爸和文老師一起睡哇”
寂靜的林島上,陸子欽的哭聲可謂響徹上空一點都不誇張,桑妮就有些受不了的頭皮發麻,“哎哎好了你別哭了,算你贏了還不行再給我招來個孤魂野鬼,老孃今晚就甭睡了”說完她還真像給嚇了一跳似的,抱着睡袋就進了雙人帳篷,進的時候還不忘把楚蕭也一把給扯了進去。
外面就剩下我們三個,陸子欽當即就停止了哭聲,一臉無辜的看看陸立風,又看看我。
說真的,出來郊遊本來就是很獨立的一個空間,我是不想跟陸立風再保持如此親密的距離的,可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每晚都睡在一起了,事情鬧到這個份兒上,我也着實沒必要再矯情,所以提着睡袋我就拉着陸子欽的手進了兩室一廳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