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前她就是個能豁得出去的人,當着傅總的面,她似乎毫不在意會丟了面子。
此刻的管浩在周小慧的解釋下,整個人也陷入了一種無邊的怒火的當中。
“文芷,小慧說的是真的嗎”他這樣質問我。
我就忍不住扯着嘴角冷笑了。
“她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
管浩激動的幾乎要彈跳起來,“所以你現在是要勾結陸立風害我了嗎”
“管浩,你現在這麼陰謀論了嗎怪不得當初你會做出拐賣陸子欽那樣的事。”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嘴角是咬着恨意的。
也許心中並沒有那麼深沉的報復心,可是隻要想到子欽一個小小的可憐的孩子因爲我的關係默默承受了那麼多痛苦,就覺得一定要做些什麼。
管浩卻只是不停的搖頭,搖頭,臉上還掛着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的表情,“我說過,我是你前夫。”
心被狠狠刺了一下,挺直了下巴道,“你是在跟我談感情嗎管浩,說白了我不過是拿到了歐倫的代理權而已,你需要這樣歇斯底里嗎”
然後管浩就站在我的對面,好幾次欲言又止。
周小慧就在一旁拱火,“你看,我就說過了吧你一次次念着對她的舊情,結果是什麼她早就站在了你的對立面,不是嗎管浩,你該看清眼前這個女人了。”
說真的我並不太清楚這兩人究竟在說什麼,只是管浩的表現的確越來越讓我不惑。
當初那樣決絕無情的對待我,而今又要扮演癡情前夫了嗎
那就真的太搞笑了。
索性周小慧還是很堅定的跟我姐妹反目,看着我的目光裏除了恨就只有恨。
她指着我的鼻子警告我,“文芷,咱們走着瞧跟我們皓月爭代理權,你記住,到最後窮途末路的還指不定是誰”
我就盯着她的眼睛笑,“周總,沒想到你也會說成語了。”
周小慧的巴掌就差一點朝我掄過來。
多虧了一旁的傅總對於如今的局面着實有些看不下去了,匆忙解圍,“哎呀你看,我不知道皓月和一諾還有這層關係,說白了這生意還是和氣生財,不管怎麼說這合同也簽了,往後咱們都是一家人,還是不要太沖動的好。”
傅總將話說的很委婉。
但是作爲廠商來說,無論是我還是周小慧和管浩,都應該賣傅總這個面子。
所以周小慧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嘴裏一直念着我們走着瞧這幾個字。
管浩則是從頭到尾都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最後看向我的眼神裏全部都是失望。
我也只能是覺得那個表情很諷刺。
我一直以爲只有自己有失望的資格的。
當然,那會兒我並不知道就只是簡單的一餐飯,簡單的一次遇見,讓管浩和周小慧纔算是徹頭徹尾的捆綁在了一起。
至此,周小慧寧肯損失自己孩子的做法,也算是成功了。
她成功的讓管浩完完全全的站在了她那邊。
秋局將情況簡單的跟我說明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沒有證據證明管浩是真的構成了拐賣兒童的行爲,尤其是他在最後的環節拒不認供,最終自然是無法判刑。
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他們有理由相信,管浩提供的證詞可能是真的,管浩說陸子欽中途逃跑了的說法不成立,但他上廁所的那個空檔,可能是被人掉了包。
因爲那段山路十分偏僻,又離人販子的窩點距離非常接近了,所以警方懷疑可能恰巧就是一開始管浩接頭的人販子提前下山把陸子欽給截走了。
但是目前由於沒有任何人販子肯認罪,所以這件事的最終真相還在調查中。
可是掛斷電話之後,我卻莫名覺得這件事未必如此簡單。
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巧合
但是案件講究證據,一時拿不出證據來我僅憑猜測也是沒有辦法,只得作罷。
這一週的時間因爲公司的事情我一直處於非常忙碌的狀態,所以對於周遭的事物也幾乎不能入眼。
張璐還是跟平常一樣嘰嘰喳喳的跟同事分享她剛買的包包有多漂亮,梁智文倒是一直都沒碰見他,聽說他請假了,找了一個朋友過來幫忙開幾天車,本以爲張璐會因此很傷心,可她這一週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好像壓根就沒把梁智文放在心裏。
可我心裏卻很明白,這恰恰是她最華麗的僞裝。
因爲敲定了跟歐倫的合同,在公司做了新的銷售戰略部署,我依然照常去幼兒園上班。
這天中午剛從公司回來到了幼兒園門口,一週未見的梁智文卻突然出現了。
他像往常一樣穿着泛白的牛仔短褲,將手插進口袋裏,一件白色背心露出寬厚的肩膀來。
我剛要進門的時候他就一下子擋在我身前,截住了我前行的路。
“我有事要跟你談談。”他擰着眉頭很認真的對我說。
可就是這種認真嚇到了我,“不好意思梁哥,我最近很忙,沒時間跟你談什麼,你要是沒什麼要緊事我就先回去上課了。”
正要側身進門,他乾脆將胳膊支在了推拉門上,將我擋了個嚴實,“還有半個多小時才上課,不着急。”
兵來將擋,我也只能揚起頭,“什麼事說吧。”
他就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金戒指。
那金戒指通體都是精緻的雕花鏤空,做工獨特,奪人眼球,顯小的尺寸和設計都昭示着那是一枚女性戒指。
而我,跟它尤其熟悉。
緊緊的盯着那枚戒指良久,我幾乎是從他手裏搶奪過來的,神情激動,“這個,怎麼會在你手上”
梁智文就輕輕的扯一扯脣角,“你給我的,忘了”
我謹慎的雙眸就危險的眯起來。
開始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
身高,臉型,肩寬每一個可以探尋的細節我都仔細的瞧着,去跟記憶裏的某個人對比,然後,這兩個人就真的一點點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