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陸立風深深看了我一眼,終於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找出醫藥箱從裏面翻出兩片感冒藥遞給我,讓我喫上。
我接過那兩片感冒藥,又接過他很快遞上來的熱水,心裏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
畢竟沒有跟他說實話。
並不是想瞞他,而是他跟梁智文之間,總是怪怪的,有一種天生的敵意,怕是跟他說了梁智文混進我們家,又指不定惹出什麼事端來,乾脆就將這事兒給瞞了下來。
喫過感冒藥,陸子欽就被司機送了回來,聽說是他現在正在上的英語早教課下週有個成果發佈會,他是主要展示的小朋友之一,這兩天都有留在早教培訓機構訓練到很晚纔回來。
小傢伙回來就困壞了,拽着我的胳膊一定要我摟着他睡。
那撒嬌的樣子着實讓人心酥麻的可以。
我就將他抱上了牀,摟在自己懷裏,哄着他睡下。
這孩子說是困了睡意來的非常快,幾乎是閉上眼就睡着了,面色一片安詳。
陸立風還有工作沒做完,搬着筆記本皺着好看的眉頭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我從一旁看他的側面,不忍心打擾他。
很多時候真的覺得,眼前的生活,就是永恆了。
雖然依舊沒能找回父母的愛,可至少,在愛情上受到的傷害似乎正在被新的愛情一點點的修補並帶來甜蜜感,充實着自己的內心。
如果真的可以擁有現在的生活一直下去,忽然就覺得自己其實別無他求。
哪怕,在世俗的眼中,陸立風帶了一個孩子。
可陸立風之所以叫做陸立風,就已經註定了他的不平凡,也早就註定了我們之間的這段感情不可能會那麼輕易。
第二天醒來,我沒有因爲淋雨而生病,卻是精神百倍的迎來了一個女人。
剛好是上午十點,上班時間,週會還沒有開完。
一個身着熱辣長裙的女人就冒失的闖進了我們的會議室。
偏偏她的姿態分外優雅,只是周身都透着一股高貴無比的氣質。
頭頂黑色的大帽檐遮陽帽,嬌俏的瓜子臉上掛着一副碩大的黑色墨鏡遮住了半邊臉都不誇張。
她手上提着一個lv的限量版挎包,彰顯她的奢侈。
面對會議室裏的一桌子人,她毫無懼色,大紅色的脣瓣一開一合道,“我找文芷。”
簡單的四個字,彷彿她纔是這兒的女主人。
大家面面相覷中我已經站起身來,“散會。”
然後就不顧同事們疑問的目光,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跟那女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我淡淡道,“來吧。”
女人沒有跟我走出幾步就喚住了我,“我們出去談吧。”
我沒回頭,“好,等我一下。”
去辦公室放下資料,我就徑自出了辦公室,迎上等在外面的女人。
也許別人還不能一下子認出她是誰來,我卻再清楚不過。
那墨鏡可以遮住她的半張臉,卻遮不住全部,而且聲音也騙不了人。
對於葉蘭汐,我雖然不是很瞭解,可作爲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想不過多的瞭解她也挺難的,何況她跟陸立風又有着那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她看來是早就勘察好地形了,下樓就帶着我去了上次我同梁智文去的那家咖啡館。
只不過這次我沒有發言的權利,直接進了包間。
進門落座之後,她纔將臉上的黑色墨鏡摘下來,又摘下黑色的帽子,露出耀眼的一頭大波浪的紅髮。
她修長的手指將墨鏡推到一邊,就開始端詳我。
那目光特別的仔細認真。
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就是文芷”
我沒說話,點了頭。
她就再一次沉默下來。
大紅色的脣瓣一直抿着,又過了許久才道,“你瞭解立風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半分的傲慢,而是特別認真探討的樣子。
這是我完全沒想到過的開場白。
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面對葉蘭汐的場景。
從得知葉蘭汐跟陸立風的娛樂新聞開始,就在不斷的反覆的想象這個場景應該是何種模樣。
甚至曾經因爲太過懼怕,就一次次的告誡自己不要距離陸立風太近。
直至被陸立風的溫柔徹底攻陷的時候,都沒能擺脫掉葉蘭汐的陰影。
因爲我知道她真實存在。
因爲我知道,自欺欺人是抵擋不過現實的。
葉蘭汐,總有一天,我都要面對。
只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一天竟然會來的這樣快。
周小慧纔剛剛入獄,周遭的一切纔剛剛要有那麼一絲好轉,葉蘭汐竟然就回來了。
且,不是歇斯底里,不是強取豪奪,她的第一句話是問我,瞭解陸立風嗎
我就垂下了眼瞼,“如果說是過去的陸立風,恐怕並不瞭解,不過現在的他,是瞭解的。”
葉蘭汐就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輕輕點點頭,“嗯,勇氣可嘉。”
“也只有你這樣的女人,還算是能入得了他的眼。”她說。
我竟聽不出這句話是否誇讚來。
就只好開門見山,“葉小姐,您來找我是”
她似乎早就習慣摘了墨鏡就被認出來了,所以沒有絲毫的驚訝就道,“文芷,我來找你,自然是想要你離開立風。”
“我知道這雖然很老土,可是怎麼辦我卻必須得走這樣一個過場,我首先必須讓你知道我回國了,這是我給到你的尊重,其次,我希望是你先做決定。我至少要給你這次選擇的權利。”
她一開口就說了這麼多,我才意識到,原來現實生活中的葉蘭汐,自帶女強人的氣場。
她說完,就雙手抱胸的看着我,眼神裏更多的依然是探究。
我就抿着脣角點頭,再點頭,“明白了。”
她擡手,示意我給出答案。
我就雙手合十,十根手指在她面前來回交錯了幾下,很堅定的道,“我真的很欣賞葉小姐你的坦白,但我不知道您對我究竟有多少的瞭解,我都得告訴你,從跟他站到一起的那天起,我就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哪怕子欽是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