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應該是在家,不能在別的地方,何況她懷”
“什麼”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她最近心情也不太好,除了在家,也沒什麼地方會去。”
可是說完這句話,我的心裏就毛毛的。
桑妮倒是真的有一個地方可能會去,那就是醫院。
她現在正在定期做產檢。
可
“楚蕭,你怎麼會突然去找桑妮你找她做什麼”我的聲音驟然冷下來,“難不成,你要學盧彬那套麼”
楚蕭的語氣就從未有過的認真,“不是,我來找她,是要給她一個名分”
“名分”我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楚蕭道,“文芷,我從來對不起的,就只有柳藝菲一個”
“什麼意思”
“我跟她訂婚,是因爲楚柳兩家想要商業聯姻,加上桑妮之前總之,那場訂婚宴,不是出自我真心。”楚蕭說,“其實那天妮子出現在訂婚宴上的時候,我就心痛了,可我不能當着那麼多賓客的面兒駁了柳家的面子,所以當時才”
他說,“這些天我也很痛苦,恨不能當時就來找她,可又不能拋下家族文芷,如果你知道桑妮在哪兒,拜託你告訴我”
不是語言,而是從語氣裏,我聽出了楚蕭的悔恨。
那天訂婚宴,桑妮不顧一切的闖進去,是真的拋下了所有。
但凡有點良心的男人,也不能夠就那麼冷血冷情。
是楚蕭的毫無反應傷透了桑妮的心,也讓我心底一片冰寒。
可今天,他卻跑回來解釋一切。
“楚蕭,你是認真的嗎你知道妮子是經不起你玩笑的。”
楚蕭急了,“文芷,你看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嗎”他忍不住衝我吼道,“我不過就是氣她罷了我愛她,才氣她,我驕傲,才故意冷落她從頭至尾,我愛的就只有她柳藝菲不過是我試探掩飾的工具而已我根本就沒想過會跟除了妮子以外的女人在一起”
“我倒是想着忘了這個該死的女人了,可是天知道我滿心滿腦裏想的都是她爲了她,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嗎我不想跟你標榜我做了什麼,但至少,你要知道,我是愛她的,開始是,後來是,現在還是,一直都是”
楚蕭的聲音在電話裏哽咽了。
我心軟了。
說真的我本來也不信楚蕭是那麼無情無義的人,從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是公子哥里面最愛鬧的,可也真的沒跟幾個女學生在一起過,他就是那種看似花心實則重情的人。
如果不是那天訂婚宴那麼大的陣仗,加上陸霆震的行爲又攻破了我的心理防線,恐怕我也不會那麼輕易就信了楚蕭是那般絕情絕義的人。
如今看來
楚蕭就跟我原本想的一樣,他不過是跟柳藝菲逢場作戲而已,至於訂婚宴,怕是真的身不由己。
但是我想,許多事,應該由桑妮自己來選擇。
更何況這樣的結果是我喜聞樂見的,我盼望着桑妮有個好的歸宿,也盼望着她能真的跟楚蕭走到一起。
那樣之於我的生命來說,也有着新的希望。
所以我說,“楚蕭,我現在在外地,真的不確定桑妮還能去哪裏,不過,有一個地方,她有可能再。”
看了一下時間,剛好是中午十二點半,我咬了咬下脣,“這樣吧,你等我,我回去跟你一起去找她。”
如果可以,我願意跟桑妮一起見證我們彼此的任何美好。
我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帶我從雪湖趕到了島城市裏。
跟楚蕭會面的時候,他已經急的火上房,“這段時間我一直不敢跟她聯繫,就怕聽到她失望的事情,家裏那邊剛剛處理好,我就第一時間來找她了,也不知道怎麼的,見不上她,我心裏就亂的很。”
楚蕭只有在提到桑妮的時候,纔會完全沒了着落的樣子,我當初真不應該相信他跟柳藝菲的逢場作戲。
“上車。”我對他道。
楚蕭上了車,皺着眉頭問我,“她還能去哪兒”
我眯着眼睛笑了,“一個,你想不到的地方。”
來的路上,反覆的想楚蕭跟桑妮之間的事,就禁不住的開心和高興。
原來桑妮還在愁着要不要腹中的孩子,畢竟是個苦命的孩兒,可現在看來,所有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
楚蕭回心轉意,他們依然相愛,他們完全可以爲肚子裏的孩子負責,甚至可以很快就擁有一個美好的家庭。
越想,嘴角就越發高高的揚起。
楚蕭從後視鏡裏看到我的神情,忍不住煩躁,“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的出來我打她手機,她一直不接電話”
輕笑一聲,“你覺得在聽到你說出剛纔對我說的那些話之前,她會接你的電話嗎”
楚蕭的臉色很不好看,“這倒是。”然後就有些頹然的靠在椅背上等。
我讓司機再加快點速度,眼看就要到醫院門口了纔給桑妮打電話。
手機裏不停的傳來嘟嘟聲,可就是沒人接。
我的笑容僵硬下來,她怎麼連我的電話也不接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醫院,感覺這個時間她除了在家或者來醫院產檢,應該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回頭看了楚蕭一眼,我不由焦急的下車,“走”
楚蕭當即被我嚇的一愣,“怎麼回事怎麼是來醫院她出什麼事了嗎”
照理說,不會。
我一邊快走一邊再給桑妮打電話,依然沒接。
產科就在一樓,邁進醫院之後我就朝產科區域奔走。
身後的楚蕭一下子扯住我的胳膊,“怎麼回事來這兒幹嘛我這”他用眼神示意我。
我纔看到產科的門口放着一塊特大的牌子,牌子上寫着四個字,“男士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