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智文親自將我帶進去給部門的人做介紹。
場面是很尷尬的,因爲真的沒有多少人歡迎我,或者說根本就沒人待見我。
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
梁智文就用右手食指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別介意,這不是衝你。”
他小聲道,“現在集團是陸立風在主持大局,陸霆震畢竟很久不插手了,現在派我過來又不是親自出門,很多人都還不買我的賬。”
我起先還不信,但人力資源部的經理出現以後,我就信了。
是個很精幹的中年婦女,打扮的卻十分精緻高貴,“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陸二少欽點的咱們人力資源部的主管,文芷,大家都過來打下招呼。”
她特意強調了一下杜二少三個字,果然,同事們就蜂擁而至,再看不上我的人,也跟我握了握手。
梁智文朝我聳了聳肩,表示他也很無奈。
跟同事們寒暄過後,我便對他道,“抱歉,讓你爲了我的事兒受委屈了。”
梁智文就搖了搖頭,“我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自己。”
我無言以對,就跟他揮手告別。
因爲我出現的很突然,並沒有給我準備辦公室,就先讓我在公共辦公區湊合着。
我才坐下沒十分鐘,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我身邊。
他一身西裝革履,腳下踩一雙棕色的皮鞋,很端重又不失氣質。
陸立風在公司裏一絲不苟的樣子還是我很少見的,他如今的劉海歪到一側去,露出他整張俊臉來,電倒一片少女。
許久未見,我擡眼的那個瞬間,也不得不承認,心臟狠狠的漏跳了一拍。
望着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但是很快,他低沉性感的嗓音,就強勢的鑽進我的耳朵裏,“給我一個解釋。”
依然是霸道的語氣,霸道的言語。
我輕輕閉了閉眼,起身,恭敬的低頭,彎腰,“陸總。”
陸立風笑了。
是那種很熟悉的冷笑。
因爲在此之前,我也是這般的冷笑過。
他咬着脣角道,“文芷,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這是第幾次他這樣問我了
我保持着八顆牙齒的微笑,淡然道,“當然,陸總,我是個有獨立思想的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倒是你,陸總,您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陸立風惱了,當即就抓了我的手腕往外扯。
“陸總請您注意形象”
“注意什麼形象這兒誰不知道你是我老婆”他幾乎是用吼的,整個人力資源部都聽到他這句話。
我的胸口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堵得慌。
“所以,是壞了你的好事嗎”眼看着到了樓梯口,我狠狠的甩開他的鉗制,苦笑着質問他。
陸立風愣在原地,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我,“你聽說了什麼”
我不說話,他又緊接着問,“是梁智文跟你說了什麼爲什麼是他帶你來公司他去找你了”
“這些,難道你不該問你自己嗎”我後退一步,像躲避蛇蠍一樣避開眼前的陸立風,“從前,沒有人比你更在乎梁智文是不是有機會接近我,可是現在呢因爲一個婁阿月,你早就忘了我是如何的處境了不是嗎陸總”
陸立風的整個身子就跟着晃了晃,“果然,你還是知道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我幾乎要聽不見。
可是怎麼辦此刻的耳朵似乎就格外的敏感,將他的話都聽的一清二楚。
心裏升騰起大團大團的悲哀來,“所以,你是承認了,你瞞着我”用盡了全力說出這樣一句話。
陸立風定在原地,一言不發。
良久,他才道,“文芷,這件事要從長計議,等我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你先回去,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陸立風。”我突然叫他的名字,“你是不是掌控一切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你是不是習慣把我看作木偶一樣的擺弄來擺弄去你到底憑什麼,讓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陸立風,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會因爲愛你就變成你額提線木偶”
這一天,終於將壓抑在心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之後,陸立風的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
“文芷”
“在,陸總,有事嗎”
他的面部就徹底的僵硬了。
我們相對而立,彼此望着彼此的雙眼,似乎在做某種強勁的較量。
幾秒鐘後,他突然上前,狠狠的將我擁在懷裏。
胸前一熱,我瘋了一樣的推開他
陸立風惱了,再度上來抱我。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乾脆就在他靠近之前將他推開來。
他再來抱我,將我按在身後的玻璃牆上。
我反抗不得,就用腿來踢他。
陸立風急了,“文芷你他媽捨得踢老子”
我心痛的難以呼吸,“憑什麼你捨得我就捨不得陸立風,你告訴我,憑什麼只許你對不起我”
陸立風一下子就沒了言語。
他似乎情緒很糾結。
就這一個空檔,我就趁機掙脫了他的懷抱。
再次相對而立,他看着我的眼睛裏,一片複雜,“文芷,再給我一點時間。”
話音纔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一個特別好聽的女聲,“立風”
我如驚弓之鳥一般猛然擡頭。
那個美的像畫兒一樣的女人就出現在我面前。
膚白貌美,身材出挑。
“婁阿月”我的脣邊輕輕的念出這幾個字。
她一身黑色的裹身長裙,特別性感無比。
腳下踩着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陪着她一頭烏黑筆直的秀髮,整個人都優雅的恰到好處。
我忽然覺得喉嚨裏一陣腥甜,身子猛地倒退一步,後背撞到牆上一個反彈,身子就無力的朝地上滑落。
“文芷”耳邊是陸立風焦急的呼喚聲,“怎麼了”他過來抱我。
我沒有力氣反抗了,任由他將我抱起來,去了他的辦公室。
中途的顛簸中,我完全沒辦法有絲毫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