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陸立風又說了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清了。
那些言語對現在的我來說,都是無力的。
我只想逃,逃開這個地方。
躲到原本只有我的世界裏。
所以我掙脫他,瘋了一樣的往外走。
陸立風死死的抓住我,我就逃的愈發熱烈。
無聲中,我們掙扎的厲害。
終於。
“夠了”頭頂傳來陸立風的一聲低吼。
“我再說一遍,文芷,想要離婚,你休想”他說,“好,你不是想要離婚嗎有本事,你就留在陸氏集團,一直逼到我跟你離婚,否則,想都別想”
那時那刻,我真的很想衝上去跟陸立風拼命,可是到底,我做不出半分那般瘋狂的舉動來。
究竟是如何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爲什麼我們都已面目全非。
我看到了陸立風眼底的堅決,我知道,再說任何話都變得沒有意義了,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無奈的從他的辦公室出去,梁智文就站在門外。
看到我,他無比擔憂的眼神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這一次,梁智文特別安靜的沒有問我什麼。
我們就這樣並行走了許久,直到來到電梯旁。
等電梯的空檔,我才主動開口,“他不同意。”
梁智文擰着好看的眉頭,“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
“還不知道。”
女人,是一種什麼動物呢
其實,如果真的放下了,根本就不會在意那一張紙,不會在意那一個虛無縹緲的結婚證。
可就因爲那一個小小的紅本本沒辦妥,就沒辦法徹底的分開,這隻能說明,內心根本就沒有完全放下。
陸氏集團的電梯裏是有信號的,狹小的空間裏手機響起,是桑妮打來的。
她的聲音在電話那端特別的搖搖欲墜,她說,“芷兒,你知道婁阿月是誰嗎”
不等我回答,她的聲音就激動的緊接着道,“她是陸立風的大嫂”
“什麼”我的聲音在電話這端至少提高了八度。
我承認,真的被這個驚悚的新聞嚇到了。
無論如何我也想不到,婁阿月會是陸立風的大嫂
“妮子,你搞錯了吧這事兒開不得玩笑的,陸立風的大哥已經不在了,而且婁阿月是陸立風曾經深愛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變成他的大嫂”
桑妮就在電話里長嘆氣,“這麼複雜的人際關係坦白說我也沒想到,可是這事兒,是楚蕭親口跟我說的,不可能有錯”
“你去見楚蕭了”
“我對。”
“那你們”
“我們的事兒等見了面再說吧,不過你那邊,我想着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心裏好有個數。”
我是癡呆着掛斷手機的,好半晌都沒辦法從這個震驚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直到電梯門開了,我才渾渾噩噩的走出去,然後就突然轉頭盯着身後的梁智文。
“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梁智文的眼神裏沒有半點的心虛,卻是滿滿的歉意。
“文芷”他欲言又止。
所以,陸立風不跟我離婚,因爲即便是離婚了,於他而言也毫無意義。
婁阿月,是他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
我不知道爲什麼陸立風和婁阿月明明相愛,最後婁阿月卻嫁給了陸立風的大哥。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
我問梁智文。
梁智文只道,“其實這件事,也是在婁阿月回國以後我才知道的,從前,我只知道還有一個大嫂,但也並不知道是她,所以這件事我是真的不清楚,文芷,我也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只是我覺得,你在意的,本來也不是這個。”
是啊,我在意的,從來就不是名分。
曾經我以爲夫妻的名分很重要,但是自從管浩的背叛以後,我愈發清楚了,人的情感纔是最重要的。
空有名分,根本就毫無用處。
就在我的腦子無比混亂的時候,梁智文接到一個電話。
簡單說了兩句之後就掛了,對着我很嚴肅的說,“陸霆震要見你。”
我微愣,“他爲什麼要見我”
“電話裏也沒太說清楚,只說要見你,你”後面的話,梁智文沒說出口,我知道,他是不想強迫我,又沒辦法違抗陸霆震的命令。
我就朝他點了點頭,“帶路吧。”也許,陸霆震剛好可以解答我心中的疑惑。
梁智文將車開的極慢,好像一路上都在猶豫什麼。
這就剛好給了我欣賞的時間。
的確是欣賞。
陸霆震住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座漂亮的城堡,就在島城市中心唯一的淡水湖邊兒上,湖岸公園裏邊兒。
車開到一旁的停車場,梁智文帶我進去,那房子建設的過於豪華奢侈。
就連每一塊地磚都用的精心至極。
純進口的意大利水晶吊燈掛在房頂,垂掛成一個我根本都想象不到但又很舒服的樣式,牆上的壁畫,是頂級大師的手繪,尾端都有署名。
我被梁智文帶着走近客廳的沙發,陸霆震才從二樓的拐角處拄着柺杖下來。
看到我,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說了一句話,“智文,你先出去。”
梁智文先是愣了一下,但沒有違背陸霆震的意思。
待他退出去之後,陸霆震才道,“文女士,請坐。”
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了,我倒也落落大方,“陸伯父,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就輕笑一聲,“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叫你來,無非就是談立風的事。”
“陸伯父有什麼就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
陸霆震點了點頭,“很簡單,我要你配合我稀釋掉立風的權力。”他說。
我就驚愕的看了他一眼,“您憑什麼以爲,我會幫您去對付陸立風呢”
“就憑婁阿月回來了。”陸霆震輕輕的仰了仰身子,靠在了身後的沙發背上,愜意的樣子,就好像在說一句很隨便的話。
我的傷口上卻被狠狠的撒了一把鹽。
“陸伯父,婁阿月是您大兒子的老婆,她跟陸立風有什麼關係我還真是沒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