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哪一步了打算怎麼着了吧”
桑妮的嘴角不停的抽搐,“你這一連拋出這麼多問題,讓我回答哪個啊”尾音上挑,她故意繞了一下道,“我們打算結婚了。”
話畢,她就像是機關槍道,“所以剛纔我纔會把你騙出來讓他跟陸立風談合作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夫從夫,夫唱婦隨嘛現在你不知道這個手持微型淨化器火到什麼地步,不管是公益方面還是商業方面,話題都被這個手持微型淨化器給炒的火熱,簡直就是市場壟斷網紅都自行打廣告,自帶營銷的你知道嗎”
“現在整個島城都傳遍了,所有想跟陸氏集團合作的企業,都被陸立風給拒之門外了,包括從前的老客戶老搭檔也一樣,只要是跟陸立風談這個項目,陸立風都閉口不談,直接拒絕。”
“那楚蕭也是擔心開口的話陸立風會不答應,所以才叫我約上你,想着說陸立風能看在咱們倆的情分上,也鬆鬆口我知道這事兒是我做的不對,我吃裏扒外,罪該萬死但是你就看在我快要結婚的份兒上,把這當結婚禮物送我了”
彼時,我真的是哭笑不得。
太知道桑妮的性子,就愈發心疼不已,“你說你這還沒結婚就這樣子爲他,你就不怕有一天會後悔”我忍不住狠狠的捏了她的鼻子一把,“從來就是這個性子,要麼倔到十頭牛也拉不回,一旦陷進去,恨不能將整個身心都掰開了揉碎了獻給人家,你這樣,可是要喫大虧的”
桑妮就癡癡的笑了,“反正只要你不怨我,喫什麼虧我都自個兒兜着了。”
若是旁人這樣子利用感情設計與我,我定然是怨的。
可若是桑妮,心裏怎可捨得。
都說每個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爲零,我姑且也就原諒一回她的智商。
因爲這樁生意談成了,所以這頓飯也就喫的特別愉快,楚蕭一個勁兒的給陸立風倒酒,“這情,哥們兒記着了。”他不停的重複這句話。
陸立風就面不改色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桑妮也不停的給我倒酒,被我奪了酒瓶子。
我起身,主動給桑妮倒了一杯,又給楚蕭倒了一杯。
把楚蕭嚇得眼睛都綠了,“這是怎麼的”
我便再給自己斟滿杯中酒,“這杯,我敬你們”
我說,“楚蕭,你以後別想欺負桑妮,在島城,我就是妮子的孃家人你有膽子跟我們妮子結婚,就要有本事照顧好她要是再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我絕不饒你”說完,就將杯中酒乾了。
對面的桑妮瞬間就熱淚盈眶。
楚蕭則眼神凝重的低眉看了一眼手裏的酒杯,沉悶的一仰脖子,將酒乾了,“明天,明天我們就去領證”
我笑了,心底全都是寬慰。
無論如何,桑妮終於熬到頭了。
嫁給當年的楚蕭學長,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一晚,歡聲笑語,這餐廳的德國進口啤酒,被我們喝了五個小桶出來。
臨走分別的時候,桑妮跟我約定好,明天要陪她一起去領證,藉着酒勁頭腦一熱我就應了。
回去的路上,陸立風一直扶着我的肩膀,責怪我喝的太多。
他說,“再允許你喝一回,等楚蕭和桑妮的典禮過了,就讓家庭醫生給你開個單子,戒酒,備孕。”
我猛然瞪大眼睛,“不是吧你動真格的”
“當然是真格的。”他很認真道。
心裏劃過一陣感動,我用力攥了他的手,“老公,對不起。”
他低頭皺眉看我,“怎麼”
“剛纔妮子之前沒事先跟我說這個飯局是我不知道楚蕭要跟你談生意,我也是剛纔在飯桌上才知道的。”
“我知道。”陸立風卻忽然搶過話頭道,“楚蕭讓桑妮約你喫飯的時候,我就想到了。”
我晃動一下有些朦朧的腦袋,“你早就知道”
他輕笑,“這次回國,十個來約的客戶,有九個是談手持微型淨化器的,你別看楚蕭平時沒心沒肺的,他頭頂着楚家這個頭銜,心事其實重的很。”
“現在陸家因爲微型淨化器的專利,一家獨大,包攬了各大頭條新聞,誰也想來分一杯羹,楚蕭亦如此。可他跟我是多年的兄弟,張不開這個口,就是想讓桑妮幫他破這個口子。”他說,“這個局,如果我不應,他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可是你”
“我應了。”
我有些癡癡的望着他,“是因爲我嗎”
他就用修長的手指撩了撩我的髮絲,“也是因爲我。”他說,“我說過,這世上,錢,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這就是我最欣賞陸立風的地方。
在這個物慾縱橫的社會上,明明處處都潛藏着利益的骯髒,可是從陸立風的身上,就總是還能感覺到人性最後的那一點溫暖。
他就這樣深邃迷人的。
腦袋朝他的身上拱了拱,閉上眼,就覺得自己此刻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隔天,睡意朦朧中我聽到鬧鐘鈴聲就快速起牀,陸立風早已在餐桌前等我。
喫過早餐,我們難得一起直奔民政局。
看着這個我們曾經進去又走出來,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頓時覺得感慨良多。
沒想到,自己領證的時候,都沒好好看過的地方,倒是桑妮來領證了,我纔多看了兩眼。
更令人糟心的是,我們準時到了,桑妮和楚蕭這兩個傢伙卻遲到了。
一直等到九點四十,這倆人才出現在民政局門口。
下了車,我跟陸立風雙雙來到他們面前,端着提早定好的玫瑰花,我朝桑妮面前晃了晃,“趕緊的,把紅本本領出來,這花兒就是你的了”
她不依的從我手上奪,“人家哪有領完才送的,你這就給我,讓我進去的時候,也充當一下被寵壞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