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巧兒是週末,倆人在屋裏掰扯了許久,最後蔡坤被桑妮給趕走了。
我慌忙去屋裏問桑妮昨晚的情況。
桑妮卻已經捧着一盒薯條,喫的津津有味了,“哦,你說昨晚啊,昨晚就那樣啊,睡了唄~”
說着,還捶了捶腰,“就是有點後悔,早知道他是那麼一個放琅的人,老孃就當票了一回了,好歹也別喝那麼醉,仔細享受一下男人的愛撫啊”
我驚着了,“桑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就歪着腦袋看我,“芷兒,別那麼認真好嗎我說真的,到了我這份兒上,還計較那些個名節幹什麼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就是愛的這樣忠貞,以爲給了誰第一次,就應該是一輩子。
楚蕭將她傷的,何其慘。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跟蔡坤,只是炮友”
桑妮狠狠打了一個響指,“太準確了這倆字,非常適合我們”
她恐怕說的是真的,因爲接下來,蔡坤如往常一樣來海濱別墅,兩人照常的打遊戲,就好像那晚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你要說是沒發生吧,又不對,因爲自那以後,蔡坤乾脆就留在我們家過夜了。
海濱別墅真成了倆人的窩一樣,下班回來就都回來,然後睡一晚之後倆人再一起出門去上班。
蔡坤從一開始還稍微避諱着我點,到了後來,乾脆就摟了桑妮的腰,也不怕我笑話。
我着實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天,在門口截了蔡坤跟他談話。
“桑妮的事兒,沒有人比你我更清楚了,你還要這樣玩弄她,不覺得自己太卑鄙麼”
蔡坤笑了,“玩弄”他咀嚼着這兩個字,好半天,才落下笑容來,“如果我要告訴你,你把主謂賓搞錯了呢玩弄我的,是她。”
我驚呼,“你胡說什麼呢。”
“是不是胡說,你大可以親自去問她,是她一直把我當成炮友。”
這話說的很委屈。
“你不是”我不由反問。
蔡坤的整個神經都崩起來了,特別嚴肅的看向我,很認真的盯住了我的眼睛,像是要極力證明什麼似的,他說,“我不是。”
“那你是”
後面的話,他乾脆就不說了,轉身便走。
可也不知道究竟爲什麼,我竟然在那張玩世不恭的俊臉上,看到了一種無與倫比的深情。
雖然那深情在桑妮經歷瞭如此之多之後已經很難再信,可它卻似乎很堅強的存在了。
這是我跟陸立風的第一個孩子,很在意,陸立風也很重視的特意找我談了話。
主體思想就是要我暫時停掉在陸氏集團的工作,安心在家養胎。
孩子頭三個月尤其重要,我心裏也就因着他的提議鬆軟了。
沒幾天,就去人力資源部申請了休假。
這事兒說白了本就歸我管,跟幾個主管商量一下,她們知道我懷孕了,就是看在陸立風的面兒上,自然也是沒有意見的。
到如今,我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陸少夫人,之前那些個陸總愛男人不愛女人的傳言也早就消散了。
“你要休假”
我點頭,“是,等到孩子出生吧,再回來。”
她的臉色就驟然變得很難看。
“怎麼了”我不由道,“你放心,我會對子欽好的,我想,有些事情,陸立風應該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婁阿月這纔將目光調轉回來,重新落到我的身上,“什麼”
我以爲她是擔心我會因爲肚子裏的孩子對陸子欽不好的原因,所以再次強調道,“我會對他好,我是說真的。”
那一刻,我握住了婁阿月的手,想要的,是給她一點安心。
可是她,竟然甩開了我的手。
我愕了一下。
她忽然咬牙道,“如果你會對他好,那當初怎麼會讓他因爲你而斷了兩根腳趾文芷,那是我的兒子,卻因爲你,就是因爲你”
婁阿月的眼睛裏忽然佈滿了血絲,情緒異常激動。
我頓時被嚇到了,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子欽腳趾的事之前我以爲陸立風跟你解釋過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應該”
“夠了,文芷,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我愣愣的望着她在我眼前,淚流滿面。
那一刻,心如刀絞。
原來,婁阿月從前,竟然是不知道陸子欽怎麼受傷的嗎
難道陸立風從來沒跟他說過,陸子欽是因爲我才斷了兩根腳趾的
我知道婁阿月曾經因爲陸子欽腳趾的事情難過非常,但並不曾受到過她的指責,原來,是她一直不清楚陸子欽被傷腳趾的真相是爲了替我說話
婁阿月的表現太過明顯了,她是剛得知這件事的。
至於從哪兒得知的我猶未可知,可心中的愧疚,卻被全數勾了起來。
“阿月,這件事,我知道我無從辯駁,但如今我想要跟你說的是,恰恰是因爲子欽爲了我獻出了自己的身體,我纔會愈發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情感,我知道自己永遠替代不了你,可在我心裏,他真的也是我唯一的兒子,你信我,我會對他好的。”
婁阿月哭的更狠了,甚至在辦公室裏蹲下身子來,“我不信”她從牙縫裏道,“我不信,文芷,我不信你會對他像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好,文芷,我只是沒有辦法,我是沒有辦法纔會把孩子繼續留在你跟立風身邊,但凡我是有一點辦法帶他走的,我也一定會帶他離開”
“什麼意思”我心中疑惑。
她卻只是悲傷的搖頭,不停的搖頭,“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當初我回國時,哪裏來的那麼大的財力嗎”
我承認這個問題曾經困擾我很久,但是後來,“我聽公司的人說,你在華爾街混的小有名氣。”
要知道,能在華爾街混出來的人,怎麼會沒有財力。
婁阿月卻收起眼淚,冷冷的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