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懊惱的皺起了眉頭,“對不起,老公,對不起,真的都是我不好,我沒想過他會而且今天還有那麼多記者看着公司那邊怎麼樣了”
陸立風用側臉輕輕蹭了一下我的臉頰安慰我,“公關部已經在處理了,不過事情比較棘手。”他說,“有幾家媒體,就是咬住不放,恐怕是壓不下來了。”
“那怎麼辦”我知道,很多時候,公司的興衰也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陸立風就十分鎮定道,“走着看。”
憂心忡忡,爬上了我的臉龐。
好像從美國回來之後,跟陸立風和好了,一切的事情就變得不那麼順利。
尤其是這幾天,總有一種潛在的危機感環繞着我。
陸立風不肯住院,我們就先找了個酒店住下,畢竟海濱別墅的地址已經暴露了,怕回去又要惹麻煩。
可房間纔剛定好,公司裏就來了電話,陸立風不得不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吧。”我說。
他卻不假思索的制止,“還是算了,這會兒本來就在風口浪尖,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來保護你,你就在酒店裏待着,哪兒也別去。”
“可是”
“乖~”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
陸氏集團的事我已經許久都不參與了,如今更是什麼也摸不着頭腦,去了,怕也真的只是添亂。
陸立風走後,我給桑妮打了電話。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桑妮便到了。
“陸立風的事我都聽說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有些頹廢的坐在牀沿,“我也不知道,妮子,最近我腦子真的很亂。“
我說,“現在你知道的,還只是冰山一角,很快,你就會得知更多的新聞。“
“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就將這兩天發生的一切,都全然告訴了桑妮。
桑妮聽後,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靜止的狀態中,良久,回不過神來。
“等等,讓我捋一下,你說,管浩會因爲衝動,竟然想要撞死你你說,他得有多恨你纔會幹出這種傻事兒啊”
“什麼意思”
“你想啊,從前你跟周小慧鬧成那樣,管浩就恨死你了吧還跟葉蘭汐一起幹了那麼多齷齪事來污衊你,傷害你,可就算他再怎麼折騰,他也不會配上自己啊他什麼時候拿自己開過玩笑了也沒見他真的跟你豁出去,不顧自己的性命,也不顧自己坐牢。”
我的腦神經突突的跳,“所以呢”
“所以這事兒肯定有蹊蹺,我覺得啊,陸立風說的有道理,可能管浩是沒有做好跟你們同歸於盡的準備,他也許不是真心想要去謀殺你的,但他把車停在海濱別墅門口,看到你們以後又衝動的把車開出去,就絕非偶然。”
“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
“賓果”桑妮打了一個響亮的響指,“憑女人的直覺,這事兒絕對有貓膩。”
“可會是誰呢”我還是想不明白,“葉蘭汐她又回來了”
我的臉色不由難看起來,“那這樣的人,就太多了,葉蘭汐,婁阿月,周小慧恐怕她們每個人都巴不得我死。”
這次,換桑妮的眉頭難看的皺起來,“可你說的這幾個人,兩個在國外,一個在牢裏,誰能隔空去指使管浩呢”
我咬了咬下脣,“也許,可以用排除法。”
半個小時以後,我跟桑妮出現在周小慧所在的監獄。
有多久了,沒再見過周小慧,彷彿真的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
如今再去探視她,我沒想過自己的心會是這樣平靜。
隔着玻璃,我看到周小慧一身監服,頭髮剪到了齊耳的位置,原來的性感,已經收斂的一點都不剩,原來囂張跋扈的臉上,此時全都是波瀾不驚和冷漠。
看到我,她的眼皮輕輕擡了下,拿起話筒,沒說話。
我竟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沉默片刻,才道,“管浩也進來了,你知道嗎”
周小慧的表情,終於鬆動了,她的眼神驟然凌厲的閃了一下,“是你乾的“
聲音不大不小,有輕微的起伏波動。
我就十分沉穩道,“這不正是你所盼望的嗎讓他撞死我,解了你的心頭之恨,也讓他進來,陪你作伴。“
說這話的時候,我放緩了語調,不放過周小慧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她就只是看着我,眼神一點點變得深邃。
她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牢裏,日夜想的,就是這個“
隨後,她長嘆一聲,“只可惜,我困在這兒,出不去,也沒辦法。“她說,”你剛說管浩開車撞你了這不可能,文芷,都這種時候了,你大可不必來跟我開這種玩笑,他不會做這種傻事,他要是會做,早就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她說,“在我坐牢的那一天,他就這麼做了,一了百了,我至少還能看到他一顆對我的心。“
周小慧的語氣裏全是遺憾,那言語間,的確老成了不少。
我就幽幽道,“有人扮成我的樣子,去鬧了管浩她媽,讓她突發高血壓,又引發了腦梗,如今癱瘓在牀了,周小慧,這事兒不是你安排的“
周小慧驚訝之餘,看着我笑了,“文芷,你以爲這監獄,是什麼地方我要是真的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話,還叫坐牢嗎“
她說,“你太高看我了,你也想錯了,你剛剛說的這些事,我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不過,終於有人肯替我收拾你了,也是好事。“
說着,她就站起身來,“謝謝你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我想,你在外面的日子,看起來也不比我好過多少。“
之後,她上下打量我一眼,“你說,管浩是怎麼配上自己還讓你毫髮無損的可真是替他冤枉“
語氣中的冰冷,徹底驚到了我。
周小慧轉身離去的背影裏,全都是冷漠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