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妮就有些懊惱,“我給她打壺熱水,她就把熱水給撒了。“
“全撒你手上了“
桑妮有些尷尬的撇撇嘴,“她反正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能燙成這樣”心底升起不平,”生病了還這麼精神。“
桑妮摸了摸鼻子,“就是子宮肌瘤,長得大點了,去醫院給切了,反正家裏有錢嘛,也嬌氣,要住一陣子院調理。“
“怪不得“
深吸一口氣,桑妮感嘆道,“其實也不怪她,一把年紀了,難得住一次院,自己兒子不在身邊,一問,得,跑海南去了,關鍵還是去照顧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歪頭看向我,桑妮道,“你說,蔡坤這樣的男孩,什麼時候伺候過人啊還不都是因爲我他媽生氣,也是可以理解。”
“他媽都知道了你傻啊什麼都跟她說。”我拍她肩膀。
桑妮就無奈的攤了攤手,“不是我說的,蔡坤他媽給他打電話,結果電話被韋嘯天給搶了”
“什麼”
“那傢伙吧,就啵什麼都給他媽說了,他媽這一聽好嘛“說着,桑妮又拿起易拉罐喝了一口,”哎我說,你真不喝啊”
我看了她一眼,擺擺手,“沒心情。”
“哎不是我說,這個韋嘯天居心叵測。”最後只能找出這麼四個字來。
“嗯算你說對了“桑妮匆忙嚥下嘴裏的酒,“我後來給他打電話了,人家直接說,他就是故意的”
“他說他就是要拆散我跟蔡坤,然後好趁人之危”
我蹙眉,“他真這麼說的”
桑妮狠狠的點點頭,“你說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我”
其實桑妮只是一直沒意識到,她其實挺有魅力的。
這種魅力怎麼說呢
雖然她天天罵罵咧咧,又愛喝酒愛玩,可是渾身都透着一股濃郁的女人味,如果我是男人,也會被她深深吸引的。
只是我真的有些看不懂韋嘯天了。
他對桑妮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實在不行,你再飛一趟海南,把他們兩個都帶回來”我說。
桑妮就擺了擺手,“不行,我是不能再去了,不過蔡坤昨兒也說了,說韋嘯天的情況已經好轉了不少,可以勉強坐飛機回來了。”
“我剛還給他們查航班號來了呢“
點點頭,“這樣最好,等韋嘯天回來就好去照顧了,也不能讓蔡坤一直在海南陪着。“
桑妮的就長長的嘆口氣,“你說這人,欠什麼都不要欠人情,是最難還的東西。”
我不由想起梁智文來。
碰了碰桑妮的肩膀,我道,“梁智文”可不知道爲什麼,後面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桑妮就道,“他又怎麼了又來找你了”
“青海,他也去了。“
“什麼“桑妮快要跳起來。
我匆忙拉住她的胳膊,“算了,一言難盡。不過這一次,他也因爲我受了傷。”
我想起陸立風在草原上說的話,他說他原本是離我最近的,當時救我的人,就應該是我。
只是因爲文雅的小腿突然受傷,倒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才慢了一步,讓梁智文搶了先。
心裏一陣隱隱的鈍痛,不難明白,這又是文雅和梁智文的一出配合。
文雅是故意說小腿扭傷絆住陸立風,讓梁智文來救我的。
搖搖頭,腦子亂的很。
桑妮就在一旁蹭我,“你可不能再被他給忽悠了哈他雖然從小出身經歷不好,可這人有時候愛走極端,他跟陸立風可不一樣,你別看陸立風平時不怎麼言語,他挺正派的,不止是長得好家世好,人品也是沒得說。“
“這我當然知道。“關於陸立風的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只是在擔心梁智文他這次竟然會忍下性子下了這麼大一盤棋,難保他又做出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來。
正待我思索的時候,桑妮忽然放下手裏的易拉罐,低聲呢喃一句,“哎你說這韋嘯天不會也是故意救我博取我的好感吧“
她有些愣愣的看着我,眼底裏全是迷茫。
我就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極有可能。“
我說,“妮子,叫我說,你就乾脆嫁了得了,也省的別的男人看着你不甘心。”
“咳咳咳”桑妮被一口酒給嗆着了,“我倒是想,我嫁給誰啊我”
我就只是的盯着她,不說話。
一直把她給盯毛了,才笑着移開視線。
她的臉微微紅了一陣,纔有些安靜的扶着額頭,看着遠處的金針松道,“芷兒,難道你不覺得,嫁給一個人,就是嫁給一個家庭嗎“
她重新打開一個易拉罐,“我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挺悲哀的,明明是女人應該在婚後纔會悟出來的道理,我卻在婚前給悟出來了,再結婚,就怕是難了。“
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嫁給一個家庭,還是嫁給愛情,都是你自己說了算的”
我說,“妮子,你得相信自己也相信愛情”
桑妮笑了,“你知道我們組的小晴嗎今年二十九,嫁了一個跟他一樣大的男人,有一個三歲的兒子。”
我點頭,“見到過,不熟。”
桑妮便繼續道,“小晴長的漂亮,剛二十出頭的時候有很多男孩兒追她,可她不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千挑萬選,選了現在的丈夫,用她的話說,當時,她就是選擇嫁給了愛情。”
“兩人志同道合,兩情相悅,把生活都過成了段子,在一起很開心。”
“可是她的丈夫,生在農村,是那種很閉塞很封建的農村,父母是那種很傳統計較的人。”
“生了孩子後小晴要工作,不得不讓她的婆婆幫忙看孩子,可她的婆婆跟她完全活在兩個世界裏,周邊的同事都說,小晴每天都活在焦灼裏,在公司,你只要一看到小晴的臉,就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