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我也是聽老人們講,這可是真實的故事,二騮你不但要學會過日子,你還要學會造出東西,這樣纔會源遠流長,否則再怎麼省也有喫完的時候,你明白嗎”
“明白”二騮點了點頭,“趕明兒我不再貪玩,就跟我媽下地幹活去,學做農活,師父有空的時候可要教我。”
“好”張富貴滿口答應。
“好了,你們爺倆喝酒吧二騮給你師父倒酒”
“誒。”二騮高興地接過他媽遞過來的酒,滿給張富貴的杯子裏滿上,給自己也滿了上。
“二騮多敬敬你師父”牡丹喫着菜說,
“好,來,師父我敬你。”
“好,咱們來一個。”
三個人就象一家人一樣,喜樂隆隆。
張富貴想着,自己不得留着肚子要不然回家不好交待,他只喝酒,稍稍喫點菜。
牡丹有些不高興了,“你怎麼喫那麼點,來多喫點。”說着,牡丹往他碗里加菜,張富貴忙把碗給藏了起來,“嫂子,你別客氣,我是不會客氣的,我自己來。”
“好吧你可不要空着肚子回去。”
“放心,你當我傻啊”說着,他光喫辣椒,不喫肉,那肉這麼稀罕,還是留給他們母子倆吧
牡丹就喊,“富貴,你喫肉啊”
“不用喊,我喫過了,我喜歡喫辣椒。”
“哦,你真奇怪,有肉不喜歡喫,喜歡喫辣椒。”
“辣椒纔好喫,辣得爽,再配上這酒,味道就更好,嫂子,你不要客氣,要不然下次不敢喫你的飯了。”
“好吧你自便”牡丹這纔沒有再勉強他,獨自喫起了飯。
酒過三巡,張富貴吃了一碗飯,他拍拍肚子,“我飽了,你們娘倆慢慢喫。”
“就飽了你們這麼大漢子才喫一碗飯,來,再喫一碗,二騮給你師父盛飯。”
“誒”二騮站起來,拿他的碗,張富貴忙把他的空碗拿在自己手裏,“別,我夠了,我喝了那麼多酒,哪還能再喫飯,我真夠了。”
二騮看了看她媽,牡丹就說,“你可不要客氣啊別回家再喫啊”
“哪能呢”張富貴傻呵呵地笑着。
牡丹看他樣子,不象是撒謊,就沒有再勉強。
張富貴看看天色不早了,於是起身,“嫂子,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再坐一會吧”牡丹有些不捨。
“不了,喝了酒有些困了,得早點回去。”
牡丹本想說,你留下住吧但這話她沒有說出口,畢竟兒子在身邊,怕他不高興,“行吧你行不行,不行,我讓二騮送你。”
“行,我沒事,不用送。”
“好吧我送送你。”
“都說不用送了。”
“就送到門口。”
“好吧”
牡丹把張富貴送出了門,見四下無人,便輕聲跟他說,“要不然,你晚上再來,我給你開着後門”,雖然她到現在還在痛,但他還沒有解決問題,希望晚上可以彌補他。
“哦,我是真想來,但今天不行了,我喝了酒,現在只想睡。”
“好吧,那改天,你想來就來,記住我是你的姘頭。”
“嗯,好的,嫂子,那我先走了。”
“等等”牡丹叫住了他。
“啥事”張富貴回過身來。
“你可不可以不要中我嫂子,你一叫我嫂子,我就想起那死人”
“那我叫你什麼”張富貴問。
“叫我姐吧”
張富貴愣了一下,呵呵,又多了一個姐,荷花是,玫瑰是,這會又多了一個牡丹姐,情姐姐。
“怎麼不樂意”
“沒有,當然可以,牡丹姐。”
“誒”牡丹高興地應着。
張富貴回到家,蘭蘭一見面就問,“你一下午跑哪去了怎麼連你的人影也沒見”
“哦,我到處轉了一下,然後到斌子家,和他談了事情。”
“是嗎”蘭蘭走近他,用鼻子“查他的崗”
“呵,你喝酒了”
“是,你真是冰雪聰明,一聞就知道了。”張富貴傻呵呵笑着。
“你在蟑螂家喝的”
“對,他硬拉我喝,我就喝了一點,嘿嘿。”他纔不敢說在牡丹家。
“飯吃了嗎”
“沒,這不是要留着肚着,跟你共進晚餐嗎”
蘭蘭的小嘴一笑,“這還差不多,算你還想着我,走吧咱喫飯去。”
“好,”張富貴關上院門,就和蘭蘭手牽着手往廚房而去。
第二天上午,喫過早飯,張富貴便打點行裝,告別了蘭蘭,他要到鎮上去見見那老村長,看看有沒有法子,把他給撈出來,一路走着,覺得還是要到雪梅家去一趟,以便她們要稍個話或東西什麼的。
於是他折到了雪梅家,老太和雪梅正在院子裏。
張富貴有些不好意思,昨天還從她們家逃跑,今天自個兒倒送上門來。
雪梅卻高興,眼睛放着光,忙放下手裏的衣服,“富貴,你來了。”
老太也聽到了聲音,駐着那柺棍轉過身來,“哦,富貴來了。
“呃,嬸子雪梅,我正要去鎮上,看老村長,你們要捎什麼話嗎”
“哦,那就好。”老太很高興,“雪梅,你把那包菸葉給他帶去,老頭估計斷煙了,還有弄點好喫的給他,再拿兩套換洗的衣服,這老頭在裏面過得苦啊”說着,潸然淚下,“要不是我腿腳不方便,我真想去看看他。”
“媽,要不然我跟張富貴一起去吧”雪梅對着她媽說。
張富貴一喜,雪梅跟他去,嘿嘿,那路上可以那個那個什麼的,那這路途將是多麼的春光瀰漫,可是要救老村長,就得去找那個美豔的女鎮長,帶着個女的在身邊,會不會不方便這就是個問題。
“也好,你就跟他去吧看看你爸去。”老太同意了。
“誒,”雪梅很高興,“富貴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
“啊,你真的要去啊”
“是的,我也該去看看他老人家了,怎麼你不樂意”
“不是,你去,我不就是個伴嗎那不是更好”張富貴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嗯,那你等一下。”
“好。”
雪梅去收拾了。
老太走了過來,對着張富貴說,“富貴,你跟雪梅的事,雪梅跟我說過了,緩緩就緩緩吧但是不要讓她等太久,她年紀不小了,她帶着個孩子不容易,等年紀大了嫁出去就更難了。”
“嗯,我知道。”張富貴點點頭,不過這話倒提醒了他,不娶人家又拖着人家就會耽誤了人家,他覺得這事做的不地道,嗯,得找個時間跟雪梅說清楚,不能讓她這樣等下去了。
不一會,雪梅就收拾好了,她走了出來,原來換了一身衣服,打扮了一下,現在看起來年輕了幾歲,讓張富貴眼前一亮,看着她這副美麗動人的模樣,張富貴又想跟她好了,哎,真是糾結。
“張富貴,咱們走吧”
“好”
雪梅又轉向她媽說,“那媽,軍軍,你幫看着一下。”
“那是當然,你放心地去吧家裏有我。”
“好。”
兩個人告別雪梅的母親便出了院子,肩並肩走着,直奔鎮上。
兩人一路走着,有說有笑,雪梅還羞答答的樣子,有些難爲情。
兩人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就到了鎮上,到了鎮勞教所,找到了老村長。
老村長見女兒來了,非常高興,張富貴看了看他,他蒼老了很多,頭髮鬍子全白了,人也瘦了很多,臉色也不是很好。
雪梅很激動,淚光瑩瑩地握着老漢的手,“爸,你受苦了”
老村長也閃着淚光,“這裏當然沒有家裏舒服,家裏都還好吧,你媽怎麼沒來”老村長看了看她身後,沒有看到她媽,有些失望。
“您別擔心,我媽很好,在家裏看看軍軍。”雪梅將她媽生病一事,隻字不提,怕他擔心。
“哦,那就好”老村長慘淡地笑了笑。
“爸,我給你帶些東西來”說着,把東西從張富貴的肩上拉了下來,把包袱塞到他手裏“有菸絲,魚乾,還有紅薯,還有您換洗的衣服。”
“誒,好。”老漢顫抖着,把包袱抱緊在懷裏,似乎抱着一個寶貝。
張富貴朝老村長笑了笑,“老村長好。”
老村長早就看到了他,但是他好象不願意看到他,“你來幹什麼”
張富貴愣了一下,這老村長這樣的反應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於是他說,“我來看看您”
“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要你可憐,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老村長下了逐客令。
雪梅就趕緊說,“爸,張富貴他是專門來解救你的。”
“你說什麼,他來解救我”老村長看看雪梅,又看看張富貴,他似乎不相信這個張富貴會救他,他搖了搖頭,冷笑着,“不可能,我在這,你當村長不要太舒服,怎麼會救我”
“爸,他答應媽,他是來救你的。”雪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