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心我扣你工資”
喬以莎冷笑:“我現在發展副業呢, 等摸索出門道誰在乎你這點工資。”
柳河氣得腮幫子直充氣。
某一晚, 喬以莎陪洪佑森做題時無聊刷手機, 刷到了一條關於康可醫院的消息。
說是康可集團大變故, 一出狗血淋漓的豪門恩怨, 三年前“逝世”的集團小公子聞薄天忽然王者歸來了, 猝不及防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說自己之前被人謀害,僥倖逃脫,重傷躲到國外醫治,而謀害他的正是他兩個哥哥,並舉出大量證據。
喬以莎點進去看視頻。
這聞薄天基本就是個擺設, 只需要做出一副苦逼的模樣垂着頭, 話都是代理律師說的。
血族操作起這點小事可以說是輕輕鬆鬆, 舉事當天聞薄天兩個哥哥就被警察帶走了, 中風半癱的聞老爺子也忽然清醒了, 表示對兩個兒子行爲非常失望。
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要把集團留給小兒子,但口風已經相當明顯。
喬以莎看着視頻裏角落站着的那個沉默高大的中年男子, 臉色有些凝重。如果光是聞薄天的話, 喬以莎倒是不怎麼在意, 血族的轉化只能轉化生命體徵, 無法提高智商
但那些被他一起帶來的人什麼情況就說不準了。
旁邊做題的洪佑森注意到她的嚴肅,轉頭問她:“怎麼了”
喬以莎放下手機。
“沒事”
她換了一個話題,說:“剛剛進門的時候你爸跟我談話了。”
往常都是保姆開門,這回一進屋先跟洪閆德撞個正着,給她嚇一跳。
洪佑森:“我爸他說什麼”
喬以莎:“還能說什麼,不是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嘛,問你情況啊,我壓力好大,感覺他一副想要開除我的樣子。”
洪佑森:“不會的。”
喬以莎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
“所以,這次怎麼說”
洪佑森:“什麼怎麼說”
喬以莎:“我們是接着”頓了頓,她覺得“作弊”這個詞直說出來不太好,她現在cos金牌教師,入戲頗深。“咳,是接着往你身上影拓,還是你自己考啊”
洪佑森沒回答。
喬以莎:“隨你,我都ok的,不過有一點啊”她想到什麼,稍微直起點身子,“我實話實說,高考的話,要用咒術作弊很難。有專門從事傳統教育行業的巫族世家,每年高考考場的保護咒都厚得跟金鐘罩似的。”
洪佑森聳聳肩,也沒太所謂的樣子。
喬以莎想了想,提議道:“要不這次自己考一次我看你這段時間學得很認真,到時候我再給你弄幾瓶藥,你正好幫我試試藥效。”
他說:“好。”
爲了忙活洪佑森這次期末考試,喬以莎把自己壓箱底的補腦材料和配方全拿出來了,頭上繫條白條,扎着馬步,沒日沒夜地熬藥。
考試前一晚,喬以莎扛着一個大包去找洪佑森,把十幾灌裝滿濃稠液體的藥瓶一字擺開。
“來吧,終極補腦套餐喝完晚上別洗澡,蓋被捂點汗,明天看效果。”
喬以莎不滿地皺起眉:“你那什麼眼神,都是好東西,不喝算了。”
洪佑森很快說了聲:“沒,晚上喫得有點飽。”
他一瓶接一瓶挨個灌,喝到一瓶黑色試劑的時候,臉色有點難看。
喬以莎:“怎麼了”
他說:“苦”
這一小瓶濃縮了十幾塊蛇膽,二十幾根苦蔘,不苦就怪了。
喬以莎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嚴厲道:“男人就得能喫苦,一滴不許剩,這瓶貴得很。”
洪佑森不語,一口喝光。
他的期末考試一共進行兩天。
喬以莎最近每天晚上憋兩小時陪他看書學習,也有點遭不住了,趁他考試,給自己放了個小假。
他第一天考完,發來消息的時候,喬以莎正在bly的包房裏給自己敷面膜。她指揮旁邊的阿吉給她念短信,阿吉說:“還可以。”
喬以莎等了一會,沒前因沒後果。
“就完了”
阿吉:“啊。”
她一嘆,說:“放下吧。”
第二天考試結束,他基本還是這個口吻。
第三天,德工高中效率驚人,成績已經出來了。
洪佑森的名次從全班第48名升到41名,在這個50人的班級裏,歷史性地脫離了倒數三位。
當時喬以莎正在bly跟柳河喝酒,玩得正歡,收到洪佑森的消息,龍顏大悅。
她收起手機,醉醺醺地對旁邊的柳河說:“我的副業成型了,新的發家策略,以後夜店不幹了我就去開個保健品商店,三年上市”
柳河也喝得五迷三道,他吧嗒吧嗒嘴:“賣假藥是個好路子”
對洪佑森這個成績,喬以莎是一萬個滿意的,恢復補習的當晚,她神清氣爽去他家上課,一路做着升職加薪的美夢。
保姆開門的時候神色有些無奈,衝喬以莎噓了一聲。
他剛邁進屋就聽見洪閆德的訓話
“就這種成績你也覺得驕傲嗎只提升這麼幾名,本質上有什麼區別你要是之前上學都努力了至於現在纔開始着急嗎”
喬以莎一頓,這似乎跟她預想的劇本不太一樣。
洪閆德厲聲說:“你知不知道我花多大力氣纔給你轉學進了德工你自己看這成績,你告訴我你用心了嗎”
說實話,喬以莎
聽着他這麼吼洪佑森,心裏都替他捏把汗。這可是狼人,就算再悶,再低調,也是集一切兇殘暴虐不耐煩於一身的種族。
但是,在這樣大吼大罵的洪閆德面前,洪佑森只是一言不發地低頭乖乖聽訓。
有些卷的頭髮稍稍遮住那雙沉沉的眼。
洪閆德喊得嗓子都幹了,拿起茶杯灌了兩口,再開口時聲音平復了一些。“就剩五個多月了,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沒想過就你現在這個成績能上什麼好大學上不了好大學你出來怎麼找工作到時候一技之長都沒有你怎麼在這個社會生存”
這一長串的人生慘劇說得喬以莎都懵了。
而洪佑森還是那樣安靜地低着頭。
洪閆德咬牙道:“還是一句話不說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如果是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