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陸禹!
慕瑾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的陸禹,跟她計劃的完全不一樣。 .
大腦慌亂之際,她忽的想到了來之前在霍清隨的辦公室,她覺得霍清隨的眼神意味深長,當時她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
原來……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如果到現在,她還不明白自己是被霍清隨算計了,那她真的是蠢到家了!
慌亂和被算計的憤怒夾雜着其他情緒一起涌來,慕瑾心跳驟然加速,再也顧不了什麼,她對着霍清隨是發泄所有的怒氣:“霍清隨!”
夏晚到的時候,聽到的是這麼一句怒吼。
她下意識擡眸看了過去。
“晚晚。”一眼看到她的出現,霍清隨看也沒看慕瑾一眼,徑直起身走了過去,又自然而然的牽過了她的手。
夏晚跟着他走了過去。
“晚晚姐姐!”本來被嚇呆的妙妙一見朝思暮想的晚晚,當即爬下椅子跑到了她身邊,尋求安慰一樣要抱抱,“晚晚姐姐,你來啦,妙妙怕怕,妙妙想你……”
夏晚一顆心頓時柔軟,俯身,她抱起了她。
“sorry,今天才來看妙妙,妙妙不怕,我在呢,好不好?”她柔聲安慰。
妙妙一雙小手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脖子:“嗯!嗯!有晚晚姐姐在,妙妙不怕!妙妙很勇敢的呢!”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嚇壞那個小糰子了,慕瑾猛地從氣急敗壞回神,又瞧見小糰子害怕的樣子,頓時有些懊惱:“我……”
她有些難堪的別過了臉。
可即便這樣,她仍是能清楚的感覺到陸禹落在自己身的視線,從未有過的強烈,也很……怪。
像是自己……
莫名的,她的心臟又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
她慌了,更加不知所措。
“砰砰砰——”
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如擂的心跳聲。
而緊接着,她竟然又彷彿聽到了陸禹朝自己走來的腳步聲。
慕瑾猛地攥住了雙手。
“陸禹。”霍清隨在此時開口。
陸禹一張暗如潑墨的臉終於有了波動,硬生生轉頭,他看向霍清隨,又看到被夏晚抱着的妙妙,他的心情愈發複雜起來。
“過來什麼事?”開口的瞬間,他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多緊繃,又有多黯啞。
霍清隨看了慕瑾一眼,這纔開口:“幫我和晚晚做一個催眠,昨晚的事,我想通過催眠知道,或許有轉機。”
催眠?
夏晚訝異,習慣性看向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腦袋一個激靈。
對啊。
他們怎麼忘了用催眠回憶?
昨晚的事太古怪,不僅是霍清隨,連她自己也不太記得具體事情了,或許催眠能想起來了。
陸禹自然也從其他幾人那知道了這事,聽到他的話後,稍一思索,同意了。
“好。”
霍清隨點頭:“先給我催眠,然後換晚晚,讓晚晚陪着妙妙。”
不動聲色的,陸禹冷冷的視線掃過始終不曾看他的那個女人。
“嗯。”眯了眯眼,他頷首。
夏晚自然也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或許更是陸禹的言外之意——看着慕瑾,在結束之前別讓她離開。
於是,她點頭。
“好。”
話落,兩個男人便走進了陸禹的辦公室。
門關的剎那,陸禹的臉色變得出的難看。
“你知道是她?”他啞聲問。
霍清隨沒有隱瞞:“勞倫斯那邊,我一直有調查,知道他和慕家接觸頻繁,順手查了慕家,也知道了她,至於她是妙妙生母這件事,我也是來之前查到的。具體的,晚些時候我發給你。”
當時他看到消息時,也是震驚的,而也正因爲她和陸禹的關係,他纔沒有把她趕出去,並且把她帶來了這裏。
只因,他大概猜出了她想通過自己做什麼。
既然想算計自己,那麼,他又怎會讓她如意。
何況,他向來不接受威脅和算計。
這件事,說來是這麼巧,也算是意料外的收穫。
想到這,他拍了拍陸禹的肩膀:“要不要重新給我安排個心理師?”
“不必,我來,這件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陸禹面無表情的說道,“她既然出現了,我不會再讓她走。慕家,慕……呵,原來她姓慕。”
霍清隨並不好兩人之間的事,也不插手,只不過有些地方,還是要提醒一下:“看她的樣子,她似乎並不知道妙妙是她的女兒。”
話音落下,陸禹的眼底倏地劃過暗茫。
“我知道了。”他冷聲說,“我們開始吧。”
霍清隨點頭:“嗯。”
外面。
夏晚看着兩人進去,餘光瞥見慕瑾還一副沒有回神,且又是想逃避的樣子,想了想,出聲道:“坐吧,他們大概還有一會兒,站着容易累。”
說罷,她率先抱着妙妙坐了下去。
慕瑾回神,她看向夏晚。
夏晚也在看她。
包括……她懷裏的那個小糰子。
“晚晚姐姐……”一看到漂亮姐姐看自己,妙妙下意識想親近,然而想到剛剛她的樣子,又有些害怕,只能又往夏晚懷裏縮了縮。
夏晚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哄道:“沒事呢,這位漂亮姐姐不兇的,剛剛只是意外,和你霍叔叔有了爭執而已,不是對妙妙兇哦。”
“真的……嗎?”
“當然啦,我們妙妙這麼可愛。”
被這麼一鬨,妙妙頓時喜笑顏開,剛剛的不愉快瞬間被拋到了腦後:“嗯!妙妙最可愛啦!”頓了頓,她又主動看向慕瑾,甜甜道,“漂亮姐姐!我是妙妙!”
妙妙……
慕瑾覺得,先前第一眼看到她的怪感覺又來了,偏偏她又說不出到底哪裏怪。
她張了張嘴,好一會兒,她才勉強笑着迴應:“你好,妙妙。”
妙妙笑得更開心了,圓圓的酒窩掛在臉,看着特別的可愛好看。
不知怎麼的,慕瑾覺得心頭軟軟的。
只是一擡眸,她看到夏晚也在看着自己,頓時想到了霍清隨算計自己的事,被欺騙的怒火又重新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