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頓，男人的聲音明顯帶着怒意，而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的砸在了紀微染心上。
不知怎麼的，她心尖顫了顫。
希望是真的麼
她忍不住問自己。
但，她發現自己回答不上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不管不顧的承認，是的，然後就依他所說，趁着這個機會，和他結束的乾乾淨淨，或許，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可
她竟然發不出聲音。
厲佑霖沉沉的盯着她，等了很久，但始終等不到她的否認，他愈發失望，胸膛裏的那團怒火也似乎愈演愈烈，灼燒着他。
“呵”
怒極生笑，他鬆開了她。
冷不丁得到自由，紀微染卻忘了動彈，她仍舊沒有看他。
下一秒，一隻手機被塞到她手中。
肌膚相觸，猶如電流閃過，他手上的溫度，也在瞬間消失。
意外的，她有短暫兩秒的恍惚。
“知道我讓賀舟複製走的是什麼麼”
她聽到了他冷硬的聲音。
認識以來，他極少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除了在公寓那晚，她衝動的要他娶她。
紀微染回過了神。
動了動脣，她想說什麼，但最終，仍是沒有發出聲音。
厲佑霖磨了磨牙，更氣了。
他真想，不顧不管的狠狠咬她一口，再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真的就那麼鐵石心腸，怎麼捂也捂不暖
舌尖煩躁的抵了下後槽牙，他靠近，強硬的捉過她的手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幾下。
很快，一段視頻被調了出來。
“點開它，看清楚，你要的答案，就在裏面。”他冷聲命令。
他的氣息近在咫尺。
強勢。
霸道。
換做從前，亦或是任何一個人，紀微染都能不受任何影響面無表情的拒絕，推開，繼而看也不看一眼就把手機物歸原主。
可
面前這個人，是厲佑霖。
她原本想要推拒的手，愣是沒有抵上他的胸膛。
再一次的，她被他影響到了，這種情況，對她而言，極爲陌生。
她不該這樣的。
紀微染失神了。
她久久沒有言語。
直到
她另一隻手的手指被一根根掰開，而後男人的手指強勢插入，和她牢牢的十指相扣。
“紀微染，如果我昨晚和今早的話，你都不明白，那麼，你現在聽好了，你，紀微染，會是我厲佑霖這輩子唯一的厲太太，離婚，你最好想也別想，我絕不會給你機會從我身邊離開。什麼各取所需，我娶你，壓根就和那沒關係，我厲佑霖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紀微染猛地擡起了眸
四目相對，她心跳驟然漏了拍，緊接着，是狂亂跳動，根本不受控制。
他
他什麼意思
大腦嗡嗡作響，她以爲自己聽錯了。
然而下一秒，男人抓着和她十指緊扣的手便放到了她的左心房處，還不等她有所反應，男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可能的。
“我沒有”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張口否認。
她的聲音很急，還有些亂。
氣氛微變。
厲佑霖沉沉的盯着她，忽的扯脣嗤笑了下。
“沒有”手在她的左心房上用力按了按，他反問，“如果沒有，昨晚看到我和那個魏晴後，爲什麼轉身就走你紀微染不是什麼都不在乎既然不在乎，爲什麼沒有當什麼都看到一樣繼續走你的路”
“我”
“如果沒有，我送你的手鍊爲什麼不收難道不是因爲白天在商場誤會了我，以爲我是買給其他女人的如果沒有，爲什麼回來就跟我提離婚嗯”
話音落下的瞬間，紀微染身體猛地僵住，呼吸亦是停滯。
他怎麼
“如果沒有，你會放心和我共睡一張牀如果沒有，你會讓我吻你抱你”
“沒”
“如果我對你可有可無，你的這些反應又是什麼意思紀微染，承認你心裏已經開始在乎我，你就是喫醋了，就這麼難嗯”
他的呼吸全都噴灑在了她的臉上。
那麼灼燙。
紀微染拿着手機的手無意識的加大了力道。
她開始躲避他的眼睛。
她試圖冷靜否認擺脫這種困境：“我沒”
“你有。”
“”
呼吸驀地變得急促，紀微染緊抿住了脣，她一遍遍的在心裏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受影響。
可
她做不到。
他的話，甚至每一個字，都在她腦子裏迴盪，反反覆覆。
她闔上了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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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紀微染睫毛猛地一顫。
厲佑霖盯着她，很想讓她睜開眼看着自己，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我今天的飛機回青城。”剋制着沒有狠狠吻上去，他極力用冷冽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的訓練要一週時間，還有五天。五天後，我會來接你一起回青城，到那時，紀微染，你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話落，他鬆開了她。
紀微染終是睜開了眼，隨即她便撞入男人深邃的眼眸裏。
厲佑霖回望她。
片刻後，他重新捉過她的後放在了自己的左心房處：“我對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沒有開玩笑。本來，我想等你，想要慢慢來，但今天，我發現自己等不了了。紀微染，你，在我這裏，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
“咔嚓”
門開。
一直等候在外的賀舟一個激靈站直身體迎了上去。
“厲少，沒事吧”
厲佑霖面無表情：“訂機票，回青城。”
賀舟一愣：“現在”
“越快越好。”
賀舟愈發驚訝，還想說什麼，眼角的餘光卻忽的瞥見了他左手臂上隱約滲出了